猴子在后边接话:“肯定是吃这些腐尸,才能长这么大!”
谈论间,那鲶鱼已经朝着我们的方向游来。
老烟枪抬手就是两枪,“砰砰”两发子弹精准打在那鲶鱼怪身上,没想到那鲶鱼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是在给它挠痒痒,伤口处甚至都没流血。
猴子见状,抬起射钉枪又补了几枪,精准打在那怪物身上,那怪物动都没动一下,径直朝我们这边冲来。
“日!”
老烟枪骂了声:“这特么子弹打它身上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根本没用啊!”
猴子也喊道:“这鲶鱼怪是什么做的,打在身上一滴血都不流!”
说话间,那鲶鱼已经到了近前,二踢脚还在点雷管。
哑巴大喊:“小心!”随即一把推开二踢脚,两人瞬间向两边分开。
下一秒,那鲶鱼怪破水而出,从两人分开的空隙跃向另一边。
趁着这个空档,我直接扑了上去,用匕首狠狠刺入鲶鱼怪的身体。
这鲶鱼怪终于感受到了疼痛,尾巴横扫,狠狠拍在我的身上,我像颗炮弹似的飞出去十几米远,“扑通”掉进湖里。
落水的瞬间,湖水灌进鼻腔,一股子腥臭味,灌得我直犯恶心。
我浮出水面,胸口处火辣辣地疼,掀开衣服一看,胸口已经被拍红了,像一只被煮熟的大闸蟹。
我按压了一下胸口,有点痛,感觉像是伤到了肋骨。
耳朵边传来把头等人的吼声:“天牛,快上来!”
我忍着剧痛朝把头他们那边游去,等还有几米的时候,我看见猴子和老烟枪正在举着枪往我后面射击。
我扭头一看,魂都差点吓飞了——我身后不到三米的距离,那鲶鱼怪正张着血盆大口朝我冲来,我却丝毫没有察觉!
我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疯狂朝石墩子游去,能感受到身后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在向我靠近。
我不敢回头,拼命往石墩游,直到听到二踢脚的声音:“天牛,下潜!”
我不知道后面什么情况,听到这句话也不管这么多了,一个蓄力,猛地扎进水里。
入水的刹那,那鲶鱼怪的肚子擦着我的后背游过去,猛的跃起,朝把头他们的方向扑过去。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也顾不着疼痛,两只手使力往上游。
下一秒,只听“砰”地一声,我在水下看见水面上爆起一团火花,不用想就知道是二踢脚扔的雷管。
那鲶鱼怪重重地砸在水面上,又沉入水底,我连忙浮出水面,刚出水,把头的捆尸绳就缠上了我的右手,几人合力把我拽了上去。
我坐在石墩子上,一只手撑着地,大口大口喘气。
我又“哎哟”一声,一喘气胸口就传来钻心的疼,搞不好是肋骨断了!
把头蹲下来查看我的伤势,问我怎么样,我指了指胸口:“把头,我感觉我肋骨好像断了。”
把头摸了摸我胸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丫是真的命大!刚刚那一下,一般人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好在只是断了两根肋骨。”
马老六取下防毒面罩,也蹲下来查看我的伤势,他摸了摸我的胸口,开口道:“肋骨断了两根,好在没有扎到心脏,不然就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猴子也急道:“把头,你快想想办法啊,牛子这样,肯定是不能走了!”
马老六摆摆手:“没事,我有办法!”
随即马老六让我平躺,身体放松,调节呼吸,他闭着眼,双手在我胸膛游走。
我忍不住笑出声:“马……马叔……有点痒……”
下一秒,马老六突然用力,在我心窝口按了一下,我听到骨头都跟着响了一声。我疼得直抽气:“哎哟……疼疼疼……”
没等我说完,马老六又是一下,在我肋排左侧用力推了一下,我疼得直接坐了起来,又被他一把按了回去:“刚接好,不要剧烈运动,先休息下。”
我瞪大眼:“这……这就接好了?”
猴子看得目瞪口呆:“乖乖,马叔这是全能的啊,还会接骨?”
马老六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不是说过我早年做过赤脚医生吗,会接骨也正常。”
我心里感叹,得亏当初把头将马叔收入麾下,做饭又好吃,还懂医学,关键是鼻子比军犬还好使!
休息了两分钟,我坐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马叔让我再休息会,我笑了笑:“谢谢马叔,已经没事了!”
马老六摆了摆手:“自家人,说谢就生分了!”
把头见我没什么大碍,大手一挥:“走,趁现在那鲶鱼怪还没缓过神来!尽快靠岸!”
我瞪大眼:“那鲶鱼怪不是死了吗?我看它都沉到水底去了!”
二踢脚摸出一根烟点上:“这怪物没那么容易被炸死,刚刚只用了三根雷管。”
我咽了咽口水:“那我们赶紧走!”
走过一半的路程,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二踢脚一口吐掉烟屁股:“我说什么来着,这畜牲还没死!”
众人警惕地看着四周,过了有半分钟,那鲶鱼怪并没有出现。
“什么情况,干打雷不下雨啊?”
下一秒,老烟枪和马老六站的石墩子猛的一颤,马老六险些掉进水里,幸亏老烟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还没等二人缓过神来,石墩子底下又传来撞击,二人连忙趴在石墩子上,降低重心。
老烟枪刚趴下来就骂了句娘:“日,这里不能待了,赶紧走!”
只见老烟枪刚趴的地方,石墩子表面已经裂开了两道细缝,把头忙喊道:“快,往前面走!”
我们往前跑了两个石墩子,猴子刚好踏上我和把头之前站的石墩子,那鲶鱼怪再次撞击在猴子身后的石墩子上。
这次直接将石墩子撞断了,露出湖面的部分瞬间沉入湖底。
猴子咽了口唾沫:“快,继续跑!这怪物把石墩子都撞断了!”
我们又跑过几个石墩子,身后的石墩子一个接着一个地沉入水底,老烟枪边跑边喊:“把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那畜牲一直不露头,在水下我们打不赢它!”
最前面传来哑巴的声音:“我下去引开它,你们先走!”
话一出口,头顶不远处的尸茧破了个洞,一具带着黏液的腐尸“啪”地掉入水中,黄乎乎的尸油瞬间在水面蔓延开来。
我盯着水面上的腐尸,突然灵机一动,对哑巴喊道:“等等,不要下水!”
我又冲老烟枪和身后的猴子喊道:“烟叔、猴子,打那尸茧,把它们都打下来!”
两人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对着尸茧一通乱射。
老烟枪抬手就是两枪,打在那尸茧上,那尸茧被打得摇摇欲坠,直接一整个掉了下来。刚落入水中,茧上的弹孔处就开始渗出尸油,猴子也用射钉枪打掉几个。
过了两分钟,那鲶鱼怪不再撞石墩子了,身后的猴子喘着气:“牛子,够了没,再打要没铁弹了!”
我看了看湖面,我们周围飘着几十个尸茧,水面上全部是那尸茧里面流出来的尸油,看着油腻腻的,就好像在水面上刷了一层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