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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沙河渡口的雾气还没散,周明远已将戏箱捆在驴车侧面。他的军靴踩过满地碎冰碴,发出细微的脆响,这声音在寂静的渡口格外清晰。程蝶衣正用粗布擦拭虞姬戏服的水袖,指尖沾着的滑石粉在晨光里簌簌飘落 —— 这是戏班老规矩,穿戏服前得扑粉防污,此刻倒成了掩盖电台零件反光的妙招。“城里的广和楼后台,还留着我当年的化妆盒。”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怀念,“里面的银簪子,能撬开最紧的木箱锁。” 说话时,他的目光越过河面,似乎看到了记忆中广和楼后台那斑驳的镜子和堆满油彩的化妆台。

段小楼抱着月琴坐在车辕上,琴身的红绸被露水打湿,倒显得那道裂痕愈发醒目。这道裂痕是去年在郊外义演时,为保护戏班与地痞搏斗留下的。“等过了检查站,我先去大栅栏找徒弟们。” 他用袖口蹭了蹭琴弦,“听说他们在天桥搭了个草台,靠唱野戏换俩窝头。” 文三儿正给驴套上遮着 “戏班道具” 布帘的夹板,闻言回头啐了口:“别提天桥!上次路过看见日本兵抢戏服,那小徒弟抱着行头哭,被打得满脸是血。” 他边说边想起那惨状,眼眶不禁微微发红,手上的动作也重了几分。

方景林骑着辆旧自行车赶来,警服换成了灰布长衫,袖口却还留着熨烫的折痕。他的额头上还沾着赶路时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伪警察署刚换了沈万山当署长,” 他把一张伪造的戏班路条塞进周明远手里,“这人贪财,等下过岗哨时提我的名字,再塞两包哈德门,保准放行。” 他的指尖划过路条上 “和顺班” 的假戳,忽然压低声音,“徐金戈的锄奸团最近要动手,咱们得离他们的行动远点。” 说话时,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被人听见。

驴车刚到西直门 checkpoint,刺鼻的煤烟味就混着吆喝声扑面而来。岗楼里的伪军探出头,三角眼在戏箱上扫来扫去,眼神里满是怀疑。文三儿赶紧递上烟,嘴里念叨着 “给日军司令部送新戏服,耽误了太君看戏可担待不起”,周明远趁机把路条塞过去,布兜里的银元硌得掌心发疼。那银元是大家凑了许久才攒下的,每一枚都承载着希望。伪军掂量着烟盒,突然朝程蝶衣努嘴:“你,唱段《贵妃醉酒》听听。”

程蝶衣刚要开口,段小楼突然拨动琴弦。“海岛冰轮初转腾 ——” 清亮的唱腔裹着晨雾飘起来,程蝶衣顺势抬手作势,水袖扫过戏箱时,指尖飞快地按了按夹层里的零件。他的动作看似自然,实则小心翼翼,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大家的安危。伪军看得直咧嘴,挥挥手放行:“滚吧滚吧,别耽误老子打牌。” 驴车刚过岗楼,周明远听见身后传来打骂声 —— 是个卖红薯的小贩没给 “孝敬”,被伪军踹翻了担子。那小贩的哭喊声在空气中回荡,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进了城,街面比想象中更萧条。粮店大门紧闭,门板上贴着 “日军管制” 的封条,几个妇人抱着空布袋蹲在门口哭。她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泪水在脸颊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文三儿指着街角:“看见没?那就是‘共和面’的摊儿。” 周明远望去,黑褐色的粉末里混着沙粒,摊主用粗秤称着,旁边的人攥着钱排队,眼里满是麻木。“上个月还能掺点陈谷,现在全是煤渣子。” 文三儿的声音发闷,“我那远房表哥,吃这面拉不出屎,活活憋死了。”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哽咽了,仿佛又看到了表哥痛苦的模样。

方景林带着众人拐进大栅栏的胡同,墙根下躺着个 “倒卧”,盖着破烂的麻袋,不知是死是活。胡同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墙壁上还残留着日军的标语。“前面就是广和楼后门。” 他停在一处挂着 “修鞋” 木牌的铺子前,敲了三下门板。门开了道缝,露出双警惕的眼睛,看见方景林的长衫下摆,才赶紧拉开门:“方警官可算来了!昨天鬼子刚查过,说要找‘通共’的戏子。” 说话的人神色慌张,显然还心有余悸。

铺子里弥漫着糨糊和皮革的气味。程蝶衣刚放下戏箱,就听见里屋传来熟悉的唱腔:“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 他猛地推开门,看见几个少年正围着残破的戏服比划,最小的那个,衣襟上还留着当年他绣的兰花。“先生!” 少年们扑过来,手里的窝头掉在地上,滚出几粒沙砾,“我们还以为您……” 程蝶衣按住他的手,指尖触到满是老茧的掌心,突然红了眼眶。他想起这些孩子曾经的天真烂漫,如今却在乱世中艰难求生,心中满是心疼。

周明远和方景林正在里屋组装电台。零件从戏服夹层里取出来,沾着淡淡的绸缎绒毛,方景林用修鞋的锥子钻孔,动作仔细得像在处理证物。“徐金戈他们要杀沈万山,” 方景林突然开口,锥子在木板上顿了顿,“地点选在珠市口,后天上午。咱们得趁机把情报送出去,让城外的同志接应。” 周明远点点头,想起山洞里苏静的话 —— 北平城里的每道缝隙,都藏着抗争的火种。他们小心翼翼地组装着电台,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对抗战胜利的渴望。

段小楼正给徒弟们调琴,看见周明远出来,把月琴递过去:“你试试?当年师父说,会打仗的人,手指都有劲儿,弹《夜深沉》最带劲。” 周明远接过琴,指尖刚碰到琴弦就缩了回来 —— 伤口还没好,一碰就疼。那伤口是上次执行任务时留下的,此刻又隐隐作痛。段小楼笑了,按住他的手:“戏班里的规矩,手上有疤才算真功夫。你这疤,是打鬼子的,比戏台上的刀疤金贵。”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仿佛在说他们一定能战胜敌人。

文三儿拎着个油纸包回来,里面是四个烤白薯,还冒着热气。“刚在天桥买的,” 他分给众人,“那卖薯的二顺子,昨天差点被鬼子打死,幸亏冯牧开了一枪。” 周明远咬了口白薯,甜香混着焦糊味在嘴里散开,忽然想起同和车行的炉火。程蝶衣捧着白薯,指尖沾着薯泥,却没吃 —— 他看见最小的徒弟盯着白薯咽口水,悄悄把自己的递了过去。这一幕充满了温情,在残酷的战争年代,这样的温暖显得尤为珍贵。

傍晚时分,铺子里突然传来敲门声。方景林立刻把电台藏进修鞋的木箱,程蝶衣则让徒弟们拿起针线,假装缝补戏服。大家的动作迅速而默契,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门开了,是个穿学生装的姑娘,手里抱着摞报纸:“方警官,这是冯先生让我送的‘货’。” 周明远认出她 —— 是杨秋萍,徐金戈的搭档。姑娘的目光扫过戏箱,突然笑了:“程先生的虞姬戏服,金线还是当年我母亲绣的呢。”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怀念,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段平静的时光。

杨秋萍坐下喝了口糙茶,说起锄奸团的计划:“沈万山每周三都去珠市口的烟馆,我们打算在那儿动手。” 她的指尖划过茶杯,“只是需要人接应,把我们送出城。” 方景林看向周明远,后者点头:“用戏班的驴车,装作送道具出城。我在西直门的炮楼有熟人,能保你们安全。” 程蝶衣突然开口:“我跟你们去,扮成戏班班主,更像回事。” 他的眼神坚定,透露出一种舍我其谁的勇气。

夜深了,周明远躺在铺子里的木板上,听见隔壁传来段小楼的唱腔。“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 ——” 苍凉的旋律裹着月光飘进来,混着远处日本侨民醉酒的歌声 —— 那调子难听极了,像破锣在敲。他摸出怀里的半截水袖,想起程蝶衣的话,突然明白:北平城就像个大戏台,有人唱着汉奸的丑戏,有人演着抗争的正剧,而他们这些人,就是戏里最硬的骨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他望着天花板,心中默默为即将到来的行动祈祷。

第二天一早,程蝶衣开始给众人扮戏。他给杨秋萍画了旦角的妆,点上胭脂:“这样像戏班的青衣,没人会怀疑。” 又给周明远换上杂役的衣裳,往脸上抹了点锅灰:“你就说你是搬道具的,少说话。” 段小楼抱着月琴,突然唱起《抗金兵》:“鼓角声高,旌旗影摇 ——” 杨秋萍跟着和声,姑娘的声音清亮,倒让这压抑的铺子多了几分生气。他们在为行动做最后的准备,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出发前,文三儿往驴车的夹层里塞了几个窝头和一壶水。“路上吃,” 他拍了拍车辕,“要是遇着鬼子,就喊‘给太君送戏服’,保准管用。” 周明远望着他,突然想起同和车行的老王 —— 北平城里的市井小人物,总在不经意间,透出最动人的温暖。方景林把一张写着暗号的纸条塞进周明远手里:“出城后往南走,看见老槐树就挥三下,有人接应。” 大家相互对视,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决心。

驴车驶出大栅栏,街面上的行人不多,只有几个拉洋车的在寒风里跺脚。路过粮店时,周明远看见昨天蹲在门口的妇人还在,怀里的空布袋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程蝶衣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等抗战胜利了,我请大家吃炸酱面,用新磨的白面,放足足的肉丁。” 杨秋萍笑了,眼里闪着光:“我还要听您唱《霸王别姬》,在广和楼的戏台上。” 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即使前方困难重重,也无法阻挡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周明远回头望去,北平城的城墙在晨光里泛着灰冷的光,可铺子里的灯火、戏班的唱腔、少年们的笑声,却像团火,在这乱世里烧得正旺。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好走,锄奸行动凶险,出城的关卡难闯,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 —— 有戏骨铮铮的程蝶衣,有沉稳果敢的方景林,有热血的杨秋萍,有市井的文三儿,他们就一定能走过去,走到北平城重见天日的那一天。驴车缓缓前行,载着他们的希望和信念,驶向未知却充满期待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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