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开原清晨还裹着寒气，周明远五点就蹬着二八大杠往东郊赶。车筐里装着昨晚熬夜算好的账本，红笔标着 “维多利亚食材需求清单”：每日五十斤芹菜、三十斤土豆、二十斤白菜，外加十斤肉类 —— 按吴德荣的要求，今天要带齐食材样品谈长期供应，这是打通娱乐广场后厨供应链的关键一步。
“叮 —— 随机签到触发！地点：东郊蔬菜批发市场入口。奖励：开原定点屠宰场联络函（附检疫合格证明样本），解锁‘长期供应议价’被动技能（可降低 5%-8% 采购成本）。”
老李的菜摊已支起来，芹菜还带着沾霜的菜叶。“明远兄弟，今早芹菜一毛四，比昨天贵一分 —— 天冷，菜窖里的存货不多了。” 老李一边往筐里装菜，一边叹气，“非典闹的，拉菜的车不好走，过两天说不定还得涨。”
周明远掏出账本，指尖点在 “月采购量 1500 斤” 那行：“李哥，我跟维多利亚娱乐广场谈了长期供应，以后每月至少要 1500 斤芹菜、900 斤土豆，你要是能保证每天六点前送到桂英饭店，我按一毛五斤结，月底再补两百块运费 —— 这样你不用愁销路，我也能稳住成本，双赢。”
“长期供？” 老李眼睛一亮，攥着秤杆的手都稳了，“成！我这就给你留最好的菜，明天让我儿子骑三轮送，保证不耽误你做盒饭！” 长期供应的承诺，让他主动把价格压回了一毛四，还额外送了一把香菜 —— 这正是 “长期供应议价” 技能的效果。
从蔬菜摊出来，周明远拐进肉类区。2003 年的冷鲜肉价格正波动，昨天问的是十四块一公斤，今天摊主就涨到了十四块五。他掏出屠宰场联络函晃了晃：“我要给维多利亚工地供盒饭，每天十斤肉，按月结款，你给个实价 —— 要是合适，以后娱乐广场的后厨肉品也从你这儿拿。”
摊主盯着联络函上的红章，犹豫片刻：“十四块一公斤，不能再低了 —— 这价比给超市还便宜，我就赚个跑腿费。” 周明远顺势敲定，还让对方出具了检疫证明副本 —— 非典防控期间，卫生资质是吴德荣最看重的。
装完肉往回赶时，路过长途汽车站。站前的雪还没化尽，个穿碎花棉袄的姑娘正攥着蓝布包站在 “开原汽车站” 的木牌下，辫梢沾着雪粒，眼神慌慌张张地往四周瞅 —— 正是马小翠。她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大概写着 “维多利亚娱乐广场”，正怯生生地问卖烤红薯的老汉：“大爷，您知道维多利亚咋走不？”
周明远脚下没停，只放缓了车速。按原剧情，范德彪中午会来车站附近的供销社买烟，撞见外甥女是迟早的事，自己没必要凑上去。果然，后视镜里看到小翠跟着老汉指的方向，往工地那边走，蓝布包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 想来是把逃婚带的家当都揣着了。
回到桂英饭店时，后厨已飘起粥香。桂英正对着案板发愁：“吴总要试三种荤菜，猪肉、鱼肉、鸡肉，可鸡肉今天涨到八块一斤，成本太高了。” 周明远往盆里倒了些玉米面：“用这个。” 他拿起块猪肉，切成薄片后裹上玉米面浆 —— 这是津门酒楼的成本控制法子，玉米面浆能让肉量 “显多”，炸出来还酥嫩，比纯肉省三成成本。
他还从水产摊订了草鱼，片成薄片做滑炒鱼片，鱼骨熬汤炖豆腐 —— 既凑够了三种荤菜，又把成本压到了最低。桂英看着锅里金黄的酥肉，忍不住叹：“明远，你这脑子咋这么活泛？换我想破头也想不出这么省的法子。”
九点五十，周明远拎着食盒准时到维多利亚办公楼。吴德荣正对着电脑核对账目，屏幕上还跳着 “非典防控物资采购” 的表格。“先放桌上，说说你的供应方案。” 吴德荣头也没抬，手指还在键盘上敲着。
“吴总，这是本周的食材报价单和检疫证明。” 周明远把文件递过去，“冷鲜肉十四块一公斤，来自定点屠宰场；草鱼五块八一斤，每日现捞；蔬菜是东郊直供，比市场低一成。要是后厨长期用，我能再降五个点 —— 而且每天送货时，都会带当天的检疫报告。”
吴德荣尝了口滑炒鱼片，筷子顿了顿：“这鱼做得比街面饭店还嫩，用的啥法子？” “用料酒和葱姜水腌了十分钟，去腥味还嫩。” 周明远顺势补充，“要是后厨需要，我还能提供菜谱，比如用玉米面浆做酥肉，成本能降三成。”
这话正戳中吴德荣的心 —— 娱乐广场筹备期，每一分成本都得省。他放下筷子：“行，就按你说的来，从明天开始供工地盒饭的食材，月底结款。等娱乐广场试营业，后厨的食材也从你这儿拿。”
刚谈完，门外就传来范德彪的大嗓门：“吴总！不好了！我那外甥女…… 她咋突然跑城里来了！还说啥逃婚了！” 周明远转头，看见范德彪拽着马小翠站在门口，小翠的眼睛还红着，蓝布包攥得更紧了。
“家事你自己处理，别耽误工作。” 吴德荣皱了皱眉，挥挥手让他们出去。周明远趁机告辞，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范德彪在走廊里嘟囔：“你说你这孩子，咋不提前说一声？我这刚当经理，多丢人……”
下午，周明远刚把食材送回饭店，就有两个穿工装的汉子找过来 —— 是附近建材厂工地的，听说维多利亚工地的盒饭好吃，想订三十份。“明天先送样品，要是工人爱吃，以后每天都订。” 领头的汉子递过地址，还预付了十块定金。
周明远把定金塞进账本，看着上面新增的 “建材厂工地” 字样，心里盘算着：等食材供应链稳定了，就把盒饭业务扩展到周边的工厂，再攒点钱，租个大点的场地做配餐点 —— 毕竟桂英饭店的后厨太小，撑不起太多订单。
傍晚的风里带着些微暖意，周明远骑着二八大杠往家赶。路过供销社时，看见范德彪正给小翠买糖三角，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讲 “经理的规矩”。他笑了笑，踩动踏板加速 —— 剧情自有它的走向，而自己的商业版图，正一步一步扎进开原的烟火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