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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风裹着槐树叶的淡香,掠过恒信贸易公司那栋灰扑扑的四层小楼时,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 没能吹散办公楼里凝滞的沉闷。张博涛踩着早上八点半的上班铃踏入大门,锃亮的皮鞋碾过门厅瓷砖缝里的积尘,“沙沙” 声细碎得像揉皱了一张薄纸,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清晰。前台姑娘埋着头,手指在手机屏上滑得飞快,屏幕光映在她脸上。直到他站定在台前,才骤然惊起,攥着手机的手往抽屉里一塞,指尖都蹭到了抽屉沿,声音发颤:“张、张总好……”

他沿着走廊往里走,两侧办公室的门大多虚掩着,隐约能听见女人的闲聊声、男人的笑声,还有鼠标点击游戏界面的 “哒哒” 声。墙上挂着的 “年度优秀企业” 奖牌蒙着层薄灰,金属边缘的镀金已经氧化发黑,像是被遗忘了好几个春秋。

走到二楼窗边,他停下脚步,望着楼下停车场里那三辆落满尘土的黑色商务车 —— 车标是集团统一采购的款式,可车身上的泥点层层叠叠,连车窗玻璃都模糊得看不清内饰。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上的划痕,心里早有定论:恒信这地方,缺的不只是一个新管理者,更是一股能冲散积弊的清劲风。

过去一周,他把自己泡在了各个部门,没摆过一天 “总经理” 的架子。周一早上,他跟着采购部的老周去仓库核对台账,刚走进阴暗潮湿的库房,就被一股霉味呛得皱眉。货架上的原材料堆得乱七八糟,标签要么泛黄卷边,要么干脆没了踪影。“张总,这都是老规矩了,反正货进来能对上数量就行。” 采购经理老周漫不经心地翻着手里的账本,“你看这笔,去年 12 月进的铁矿石,供应商是‘利拓公司’,又翻出对应的入库单 —— 供应商资质证明一栏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潦草的 “董” 字签在角落。

周二下午,他坐在销售部最靠里的空位上,翻着近三年的合同档案。有几份和 “集钢公司” 的合作协议,条款写得模棱两可,回款期限更是用 “协商确定” 一笔带过。他问旁边的销售小李,这几家客户的回款情况怎么样,小李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蝇:“集钢去年的尾款还没结,林经理说不用催,反正集团会兜底。”

他抬头看向销售部经理林耀东的办公室,门敞着,能看见林耀东正靠在椅背上打电话,语气亲昵:“王总,晚上的局我安排好了,还是老地方,您放心……”

到了晚上,他办公室的灯总要亮到后半夜。桌上堆着厚厚的财务报表,最上面那本是去年的利润表,红色的亏损数字刺得人眼睛发疼。他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把每一笔预付款、每一笔应收账款都列出来核对 —— 一笔给 “济东国贸” 的八十万预付款,挂账快一年了,既没有货进来,也没有退款记录;还有几笔 “业务招待费”,金额都在1万以上,却连一张消费明细单都没有。财务部的李总监夜里送资料时,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忍不住叹口气:“张总,这些账…… 前几任领导都没敢细查,您别太熬着了。” 他只是抬了抬眼,把一杯热咖啡推过去:“李姐,账得算清楚,公司才能走得稳。”

“张总,中层以上干部都到齐了。” 周四上午九点,秘书陈梅的指节轻轻叩在门板上,力道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声音里裹着几分卸不掉的拘谨。她身上那件米白色职业装洗得泛了浅黄,袖口还磨出了细毛边,手里的文件夹边缘被摩挲得发亮,边角都卷了弧 —— 那是跟着前任林耀东时就用着的。她还记得林耀东刚上任时,也是这般 “新官上任” 的热闹,可没几个月就没了下文,最后只落得冷清收场。此刻她立在门口,眼神像蒙着层薄纱,小心翼翼地落在张博涛身上,藏着几分试探:这位新领导,会不会也是阵 “三分钟热度” 的风?

张博涛站起身,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跟着小陈往会议室走。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说笑声,夹杂着手机游戏的音效。推开门的瞬间,笑声戛然而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长条会议桌的主位空着,铺在桌面上的深绿色桌布沾着几点油渍。他走进去时,眼角的余光扫过靠窗的位置 —— 林耀东正歪着头玩手机,屏幕亮着,是一款赛车游戏的界面,他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旁边坐着的三个老销售,王哥、赵磊和孙强,要么低头抠着桌面的木纹,要么端着泡着枸杞的保温杯,慢悠悠地啜着,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散漫。

张博涛没在意这些。他把打印好的文件一份份放在桌角,动作从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房间:“今天请大家来,不绕圈子,主要说三件事:风险、作风、立场。”

他拿起白板笔,在身后的白板上写下 “董剑” 两个字,笔锋用力,白色的痕迹在灰底上格外醒目:“前阵子董副总的事,大家应该都听说了。收受供应商回扣一百五十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这一百五十万,是什么概念?恒信基层员工的平均月薪是五千,这笔钱够五十个基层员工发半年工资;这笔钱够三个普通家庭付一套两居室的首付,安稳过一辈子。”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有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手里的笔 “嗒” 地掉在桌上,慌忙弯腰去捡;有人悄悄瞥了林耀东一眼 —— 董剑在的时候,林耀东跟他走得最近,好几次一起出入高档会所 —— 又赶紧低下头,像是怕被抓包。坐在中间的风控部赵经理,手指紧紧攥着笔记本,指节泛白。

“他为什么敢这么做?” 张博涛放下白板笔,走到会议桌中间,目光一个个扫过去,“不是他胆子大,是恒信的风险意识淡薄到了骨子里。签合同的时候,只看利润多少,不查供应商的资质有没有问题、信用记录好不好;付款的时候,只认领导签字,不管资金流向合不合理、有没有监管。”

他的声音比刚才重了几分:“这种风气不刹住,董剑之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从今天起,所有超过五十万的合同,必须先经过法务部审核,附上完整的风险评估报告 —— 包括供应商的信用记录、履约能力分析,少一样都不行;所有对外付款,必须有三人以上签字确认,部门负责人、财务总监,还有我,缺一不可。” 他的目光落在采购部老周身上,“老周,采购部是第一道关,以后所有供应商的资质,你要亲自核对,出了问题,我第一个找你。” 老周猛地抬头,脸色发白,慌忙点头:“是、是,张总,我一定核对清楚!”

说到 “作风” 两个字时,张博涛的视线缓缓移到林耀东身上。林耀东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把手机揣进裤兜,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 那笑容像是在说 “你能奈我何”,又像是在挑衅 “有本事你就动我”。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所有人都知道,林耀东可不是普通的销售经理 —— 他是集团总经理林总的侄子,之前当过一阵恒信的总经理,后来因为隐瞒恒信公司亏损被集团降成了销售经理。可仗着这层亲戚关系,他在公司里依旧横着走:招待客户时专挑高档酒店,一顿饭就能花掉小两万,报销单上随便填个 “业务招待费” 就没人敢拦;客户送的购物卡、名贵烟酒更是照单全收,有人私下提醒过两句,反被他怼得哑口无言,久而久之,谁都不敢再问他的事。

“恒信是集团的子公司,不是某个人的自留地。” 张博涛像是没看见林耀东的表情,继续说道,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明天起,行政部负责考勤,上班时间串岗聊天、玩手机的,第一次警告,第二次扣当月绩效的 20%,第三次直接提交集团人事部;对外应酬必须提前一天报备,写明时间、地点、参与人员和事由,严禁私收礼品礼金 —— 不管是现金、购物卡,还是烟酒茶,都要上交登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销售部的几个人,“咱们是做贸易的,靠的是产品质量、信誉和专业能力,不是靠酒桌上的虚与委蛇、靠私下里的小动作。以后销售业绩考核,不只看销售额,还要看回款率、客户满意度,那些签了合同却收不回钱的,不算业绩。”

林耀东听到 “不算业绩” 时,脸色终于变了。他往前坐了坐,刚想开口,张博涛却已经转过身,在白板上重重写下 “集团利益” 四个字,笔锋落下时,白板都轻轻晃了晃:“最后说立场。不管你在恒信待了五年还是十年,不管你是中层干部还是普通员工,都要记住一句话:咱们每个月领的工资、年底拿的奖金,归根结底来自集团的支撑。集团把恒信交给我,不是让我来维持现状的,是让我来把恒信拉回正轨的。”

他拿起桌上的财务报表,翻到亏损那一页,展示给所有人看:“去年一年,恒信亏损两百八十万,集团不仅没撤资,还追加了五百万的流动资金,为什么?因为集团还相信恒信能做好。但如果有人把集团的信任当儿戏,做那些藏着掖着、损公肥私的事,损害集团利益,那我明确告诉大家,谁要是敢做,就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 不管你是谁的亲戚,不管你在恒信待了多久,都一样。”

话音刚落,财务部的李总监第一个站起来。她手里紧紧攥着笔记本,声音有些发颤,却格外坚定:“张总说得对!我们财务部一定严格把关,每一笔支出都要查清楚资金流向,每一笔收入都要及时入账,绝不含糊!以后不管是谁,想绕过流程付款,都不行!”

“我们风控部也支持张总!” 风控部的赵经理跟着站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激动,“以后所有合同的风险评估,我们都会仔细核对,绝不走形式,有问题的合同,坚决不通过!”

采购部的老周也跟着表态,虽然声音还有点虚,但态度很明确:“采购部一定按张总的要求来,供应商资质严格核对,合同条款仔细审查,绝不搞小动作。”

会议室里的气氛渐渐热了起来,除了靠窗的那一桌。林耀东坐在那里,脸色铁青,旁边的王哥、赵磊和孙强互相递了个眼色,眼神里满是不安。突然,林耀东故意打了个哈欠,声音大得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还故意伸了个懒腰,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屑。

张博涛没再理会他们。他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对众人点了点头:“该说的我都说了,道理大家都懂,接下来看行动。散会。”

他走出会议室时,身后传来林耀东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挑衅:“新官上任三把火,张总这火,烧得挺旺啊……” 紧接着是王哥他们低低的哄笑声,那笑声不大,却像针一样扎在耳朵里。

小陈跟在张博涛身后,脚步有些慌乱,小声说:“张总,林经理他…… 他是集团老总的亲戚,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博涛脚步没停,走到二楼的窗前,又看向楼下那几辆落满尘土的商务车。初夏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槐树叶的清香,终于吹散了几分沉闷。他心里清楚,林耀东的抵触只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阻力 —— 那些习惯了松散的人,那些藏着私心的人,绝不会轻易让步。但他攥了攥拳,指尖触到口袋里的集团任命书,上面 “不负重托” 四个字格外清晰。

这把火,必须烧下去。哪怕会烧到一些人的痛处,哪怕会遇到再多阻力,也要烧透恒信的积弊,烧出一股清劲的风,让这家沉寂已久的公司,重新活过来。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初夏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点点金光,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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