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板缝隙刚用铁丝缠紧，厉烬就靠在旁边的货架上喘了口气，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烟蒂，烫得他指腹发麻才掐灭。刚才在雨里杀尸时溅了满身黑血，现在湿衣服贴在身上，又黏又凉，阮舒瑶蹲在旁边揉肩膀，眉头皱着，显然是撑伞时累着了，白皙的脖颈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雨水。
“歇会儿吧，别硬撑。”厉烬递过去一瓶纯净水，看着她仰头喝水时喉结轻轻滚动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末日里的疲惫，好像能被这点小动静冲淡。阮舒瑶接过水瓶，又揉了揉胳膊，小声抱怨：“刚才撑伞手都酸了，早知道该找个大点的伞，省得你也被雨淋。”
“我皮糙肉厚，淋点雨没事。”厉烬笑了，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时点开系统面板——积分还剩8686，之前杀嗅迹丧尸赚的300分稳稳在账。他本来想换点防鳞甲的道具，可看着阮舒瑶眼底淡淡的红血丝，突然改了主意——这几天杀尸、加固、躲怪物，她就没好好歇过，总得让她放松会儿。
手指在系统商城里划着，“娱乐道具”分类里突然跳出个新图标——“便携投影仪”，标注“可连接系统自带影片库，续航8小时，兑换需200积分”。厉烬眼睛一亮，这玩意儿刚好能在晚上用，比对着黑墙发呆强多了。
“200积分，换这个。”他没犹豫，点击兑换的瞬间，手里多了个巴掌大的白色投影仪，还带着个迷你支架。阮舒瑶凑过来看，好奇地戳了戳机身：“这是啥？能看电影吗？”
“不仅能看，还能选老片。”厉烬笑着把投影仪架在空地上，对着商场的白墙调试——光影慢慢铺开，墙上出现了清晰的画面，他翻了翻影片库，居然有《怦然心动》，还是原声版，“你以前看过这个吗？挺温馨的。”
阮舒瑶眼睛瞬间亮了，赶紧找了两件干净外套铺在地上，拉着厉烬坐下来：“看过！以前跟闺蜜在宿舍看了三遍，每次都哭！”她说话时，投影仪的光落在她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比平时多了点软乎乎的劲儿。
电影开场，悠扬的背景音乐在空旷的商场里散开，盖过了外面的雨声。厉烬靠在货架上抽烟，目光偶尔从屏幕移到阮舒瑶脸上——她看得很投入，看到男主爬树时会小声笑，看到女主扔鸡蛋时又皱着眉，手里还攥着半块巧克力饼干，时不时递到厉烬嘴边。
吃到第三块饼干时，厉烬感觉肩膀一沉——阮舒瑶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呼吸轻轻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手里的饼干渣掉在衣服上，也没醒。厉烬的身体瞬间僵住，烟从指间滑落到地上，他赶紧用脚碾灭，生怕烟味吵醒她。
他低头看着靠在肩上的女孩，头发软软地贴在他的颈窝，带着点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之前用矿泉水洗过），和身上的烟味混在一起，居然不呛人。厉烬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玻璃，慢慢放在铺好的外套上，又把恒温睡袋盖在她身上，连边角都仔细掖好。
做完这一切，厉烬才重新摸出一根烟点燃，靠在旁边的货架上守夜。投影仪还在播放着电影，白墙上的画面明明灭灭，映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他点开系统面板，积分栏显示“8686-200=8486”，还够换不少道具，可他现在没心思看——目光总忍不住往阮舒瑶那边飘，看她睡得安稳，心里就莫名踏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咚咚”的震动——不是之前鳞甲丧尸的滑行声，更像是有重物在地面撞击，节奏很慢，却越来越近，连商场的地板都跟着轻微摇晃。厉烬瞬间直起身，把烟摁灭在空罐头里，伸手摸向腰后的银枪。
他走到钢板缝隙旁，撩开铁丝往外看——雨已经停了，街道尽头的巨大黑影周围，居然亮起了点点红光，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闪烁，而那“咚咚”的震动，正是从黑影身上发出来的，每震动一下，红光就亮一分，看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