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令的预警让瑶光神色骤变。她以古神神识探查归墟底层,发现那道苏醒的气息并非实体,而是某种超越理解的“概念存在”。这存在没有形态,却蕴含着让古神都战栗的威能。
“不是古神...是‘太虚之主’!”瑶光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传说中制定太虚规则的存在,连古神都要受其约束。”
仿佛回应她的低语,归墟底层涌出无形的波动。这波动所过之处,万道臣服,连瑶光刚融合的古神本源都出现凝滞。太虚令剧烈震颤,发出臣服的嗡鸣。
刘云轩道源法身全力运转,却在波动中如陷泥沼。归真的情理性命体也首次感到无力,情丝在绝对规则面前难以舒展。
“清璃,你越界了。”一个超越声音的概念直接传入众人识海。太虚之主的“话语”不带情感,却让瑶光的神格都出现裂痕。
“太虚规则第七律:古神不得干涉新生宇宙。你转世重生已属违规,如今更融合现世道基,该当何罪?”
无形的规则锁链从虚空浮现,缠绕瑶光周身。这些锁链并非实体,而是“违规必罚”的概念具现,连太虚令都无法化解。
“前辈容禀!”刘云轩强抗威压,道源法身绽放青光,“内子转世乃为化解道争,融合道基是为守护苍生,何罪之有?”
太虚之主的意念如冰似铁:“规则不容情面。违规者当受‘道解之刑’,散尽修为,重归太虚。”
锁链骤然收紧,瑶光古神本源开始消散。她咬牙坚持,青莲道体与太虚令共鸣,试图以“创造”规则对抗“惩罚”规则。
“徒劳。”太虚之主漠然道,“在太虚规则前,一切反抗皆是虚妄。”
危急关头,归真福至心灵。他不再对抗规则,而是以情道引动太虚令深处的记忆:“敢问前辈,太虚规则因何而立?”
这个问题让波动出现瞬间凝滞。太虚之主的意念首次出现迟疑:“规则...为秩序而立。”
“那秩序又为何而存?”归真情道极致升华,以情丝连接诸天万界,“若秩序不为护佑苍生,与混沌何异?”
他展现新生宇宙的勃勃生机:初开灵智的生灵探索大道,相爱的道侣携手修行,万千世界在平衡中繁荣...这些充满“情”的景象,与冰冷规则形成鲜明对比。
太虚之主的波动开始紊乱。规则锁链出现松动,瑶光趁机挣脱束缚。
“荒谬!”太虚之主似乎被激怒,“情感是秩序的破坏者!当年若非古神执念,太虚何至于崩毁?”
但归真的情道已触动太虚令最深层的记忆。令身浮现出太虚初开时的景象:那时规则尚未僵化,古神们以情悟道,太虚充满生机...直到后来规则越来越严,情感被视为禁忌,太虚才渐渐死寂。
“前辈,”瑶光明悟真相,“您就是太虚规则本身吧?因为害怕情感再度引发动荡,所以才变得如此冰冷?”
太虚之主沉默良久,波动渐渐平和:“...或许你们是对的。规则若失去温度,终将走向灭亡。”
无形波动开始转化,从绝对规则化作引导秩序。太虚令随之蜕变,从惩戒之器变为平衡之宝。
“清璃,你以情悟道的路或许可行。”太虚之主最后传来意念,“但切记,平衡不易。若有朝一日情感失控...我仍会出手。”
波动消散,归墟恢复平静。但众人都明白,这场与规则之主的对话,只是更大挑战的开始。
而太虚令上,悄然浮现出新的律文:
“太虚新律第一:规则为众生而立,非众生为规则而存。”
新的时代,在规则的变革中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