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血路锈途
锈屑小径在脚下咯吱作响。
每走一步,剑身锈层就剥落一分。刘云轩面色铁青——毒素正在体内肆虐。青瓷搀扶着他,腕间金印忽明忽暗,似在感应什么。
\"师父...看前面。\"
小径尽头是座血池,池面浮着块锈碑。碑文被血垢覆盖,唯\"偿\"字清晰。池边跪着具无皮血尸,双手捧锈碗。
\"这是...\"
\"血秤。\"虚空响起回声,\"以锈...量罪。\"
刘云轩会意,将锈剑放入血尸手中碗。锈屑遇血即溶,碗底渐显刻度。当最后一粒锈溶解,刻度停在\"七两\"。
\"弑亲...七斤...\"血尸突然开口,\"差...六斤十三两!\"
青瓷骇然:\"什么意思?\"
\"罪孽...重量。\"刘云轩苦笑,\"我欠的...血债。\"
他早该想到——锈剑吸过的血,都化为锈层。如今锈重七两,意味着尚有更多罪需偿!血尸突然撕开自己胸膛,抓出颗跳动心脏:
\"补足...或...留下它!\"
第二节:剜心补秤
心脏在血尸掌心蠕动,表面布满剑痕。
青瓷认出那些伤痕:\"是...锈剑所伤?\"
\"不错。\"血尸狞笑,\"每道...都是债!\"
刘云轩沉默。他记忆虽残缺,但知晓前世作为药王,剑下亡魂无数。若要补足血秤,除非...
\"用我的。\"他突然抓向心口。
\"不行!\"青瓷拽住他,\"锈未尽!\"
她猛地撕开右袖,露出玉蛟纹。蛟眼处竟有锈斑——是之前倒影战中吸收的剑锈!指甲抠下锈屑,撒入血碗。
刻度因此微升,但仅添\"三钱\"。
\"不够...\"血尸摇头,\"远远...不够!\"
青瓷咬牙,突然划破玉蛟纹。蛟血涌出,竟带着锈色!血滴入碗,刻度飙至\"一斤\"。血尸因此兴奋颤抖:
\"更多...我要更多!\"
\"青瓷!\"刘云轩想阻止,\"这是...\"
\"蛟魂...本就有锈。\"她惨笑,\"玉蛟...是剑鞘!\"
原来她右腕玉蛟,竟是锈剑的剑鞘所化!更多蛟血入碗,刻度直指\"五斤\"。但蛟纹也因此淡去,玉蛟哀鸣着消散...
\"停手!\"刘云轩厉喝。
太迟了。血尸突然暴起,骨爪刺入青瓷心口:\"自己...取!\"
第三节:血债血还
骨爪及心,金印骤亮。
青瓷心口爆出月焰,灼得血尸惨叫缩手。但她也因此重伤,呕出带着锈斑的血。刘云轩趁机夺回锈剑,却发现剑身已无锈可剥!
\"该死...\"
血尸却不急,指向血池:\"还有...它!\"
池面浮现无数画面:刘云轩前世持锈剑斩杀的每个亡魂。最刺眼的是个白衣女子——药王之妻!她颈间剑痕犹在,哀怨望来:
\"夫君...为何...\"
\"不...!\"刘云轩抱头跪地。
这幕击垮了他。青瓷爬来相护,却被血浪掀翻。血尸趁机掐住刘云轩咽喉:\"偿债...或...永囚!\"
\"我...\"
\"用这个!\"青瓷突然抛来物事。
是她在焚心狱获得的冰莲玉露!玉露入血碗,刻度竟暴增至\"七斤\"。血尸因此僵住:\"净血...?怎会...\"
\"因为...\"她抹去嘴角血,\"这不是...债。\"
她解释,玉露乃月女净化之物,能洗罪孽。血秤因此误判,以为偿还完毕。血尸暴怒:\"作弊...当罚!\"
血池沸腾,伸出无数血手抓来。青瓷金印暗淡,已无力再战。刘云轩锈剑无锈,形同废铁。眼看要遭毒手...
\"那就...真还吧!\"
他猛然将锈剑刺入自己心口!
第四节:心血铸锈
剑锋破心,血溅秤盘。
这不是普通血,而是道心血!血尸贪婪舔舐,却突然噎住——血中带着翠莲毒质,腐蚀它的骨爪。
\"你...\"
\"药王...毒血。\"刘云轩冷笑,\"够...七斤否?\"
心血入碗,刻度疯涨至顶。血池因此平息,血尸惨叫融化。但代价惨重——刘云轩心脉俱损,面如金纸。
\"师父!\"青瓷接住他。
\"没事...\"他咳出内脏碎片,\"锈...回来了...\"
确实,锈剑沾心血后,新锈层开始滋生。更奇的是,血池干涸处露出通道,碑文更新:\"以心...量罪。过关...\"
青瓷拖他爬向通道。每挪一寸,他心口就涌出更多血。锈剑因此锈层越厚,却救不了主人。至通道口,他已气若游丝:
\"青瓷...你先...\"
\"闭嘴!\"她突然割腕,血淋锈剑。
腕血与心血交融,锈剑突发异变。锈层剥落,露出银剑本体,而剥落的锈竟自动飞向他心口伤口,填补破损!
\"这是...\"
\"月女...最后秘法。\"她泪如雨下,\"锈可...补心!\"
第五节:第六狱门
锈补心伤,痛不欲生。
刘云轩如万蚁噬心,却奇迹般活了下来。新生的心膜泛着锈色,每跳都伴随金属颤音。青瓷搀他站起,眼前是扇青铜门。
门环是双相扣的血手骨,门缝渗着黑雾。碑文警告:\"第六狱...噬魂渊。入者...无回。\"
\"还进吗?\"她犹豫。
刘云轩按向心口,锈心传来异样搏动:\"必须...进。\"
门环血骨突然开口:\"验...心!\"
骨爪刺来,直掏刘云轩胸腔。他不躲不闪,任骨爪探入锈心。血骨因此颤抖:\"铁心...?准...入!\"
门开刹那,黑雾如潮涌出。雾中传来万毒门主的狂笑:\"本座...恭候多时!\"
雾散处现出骇人景象——第六狱竟是座倒悬的毒城!万毒门主立在城巅,脚下踩着...守碑人的头颅!
\"惊喜吗?\"他踢翻头颅,\"这老鬼...死前说...\"
\"你们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