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息呈灰黑色,如同实质般翻滚涌动,所过之处,地上的积雪瞬间变得乌黑发臭,仿佛被剧毒污染;旁边几棵光秃秃的树枝 “咔嚓” 作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朽,最后化为一捧黑灰。
恶鬼张开那张獠牙巨口,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狞笑,那笑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同时哀嚎,听得人头皮发麻、心神剧震。它迈开粗壮如柱的腿,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抖,朝着倒地的郝建缓缓逼近,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与暴虐。
郝建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音,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乌蒙道人站在原地,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看着眼前的乱象,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张浪啊张浪,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跟贫道斗?”
张浪看着那步步紧逼的巨大恶鬼,又看了看被烧伤的手臂和倒地的郝建,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张浪眼角余光瞥见老周被那巨大恶鬼的利爪逼得连连后退,电棍在恶鬼周身的死亡气息中 “滋滋” 作响,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郝建则被恶鬼的阴影笼罩,蜷缩在雪地里,连滚带爬地躲闪着,情况岌岌可危。
他猛地转头看向杨雪玲,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 她身上变蓝的部分已经蔓延到了腰部,幽蓝的光芒越来越盛,周围的空气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情况实在危急万分!张浪顾不上多想,不顾一切地念起了安神往生咒,晦涩的经文带着微弱的金光,朝着杨雪玲飘去,想要阻止她变成蓝衣蓝煞。
乌蒙道人见他还在做垂死挣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捋着胡须说道。
“没用的!为了寻找蓝衣蓝煞,我等了足足 5 年。5 年前,就是我偷偷放火烧了精神病院,为的就是培养出一个真正的蓝衣蓝煞!”
“什么?”
张浪脑子里 “轰” 的一下,如遭雷击。原来 5 年前精神病院的那场大火,竟然是乌蒙道人搞的鬼!怪不得精神病院里的鬼魂都逃不出那片范围,一切线索都对上了。
乌蒙道人继续说道。
“我发现杨雪玲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而且活着的时候受尽了极大的冤屈,是培养蓝衣蓝煞的绝佳材料。所以我才故意放火烧了精神病院,牺牲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就是为了把她培养成真正的蓝衣蓝煞!”
张浪听得怒火中烧,心中对乌蒙道人的恨意又深了几分。至于他培养蓝衣蓝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张浪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他知道,必须阻止这一切。
张浪转身,像一头发怒的雄狮,迅速奔向乌蒙道人。他心里清楚,这个老道肯定有控制蓝衣蓝煞的方法,必须让他说出来。
“快把控制蓝衣蓝煞的方法说出来!”
张浪大吼着,挥拳就朝乌蒙道人打去。
乌蒙道人侧身躲过,一边抵挡张浪的攻势,一边冷笑着说。
“你是在做梦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张浪凭借着一股狠劲,招招凌厉,拳头带着风声,直逼乌蒙道人的要害。
乌蒙道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手持拂尘,拂丝如鞭,灵活地化解着张浪的攻击,时不时还甩出几张符纸,化作一道道黑影攻向张浪。
张浪一个侧身,躲开飞来的符纸,顺势一脚踹向乌蒙道人的小腹。乌蒙道人被踹得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后,拂尘猛地一挥,无数根拂丝如利剑般射向张浪。张浪连忙用手臂格挡,拂丝打在手臂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咬了咬牙,不顾疼痛,再次冲向乌蒙道人,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院子里的积雪被他们踩得乱七八糟,散落的石块也被踢得四处飞溅。
就在他们激烈打斗的时候,一旁的杨雪玲身上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那蓝光越来越亮,瞬间将整个院子照亮。
杨雪玲的身体缓缓升空,漂浮在半空中。她身上变蓝的部分已经蔓延至全身,彻底散发着幽蓝的光芒。背后是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光洒在她身上,与蓝光交相辉映,显得格外诡异。
她周身寒风凛冽,吹得周围的积雪纷纷扬扬。此刻的杨雪玲,早已没了之前的柔弱与哀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她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感情,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身上的蓝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英气四溢,却又带着满满的恐怖感,让人望而生畏。
蓝衣蓝煞,终究还是出现了。
乌蒙道人看着半空中的蓝衣蓝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癫狂又刺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我终于成功了!张浪,这一回我看你还往哪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说着,乌蒙道人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起了晦涩的咒语。随着他的咒语声,漂浮在半空中的杨雪玲猛地转过头,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眸死死锁定了张浪,周身的寒气瞬间变得更加凛冽。
“吼!”
杨雪玲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身形一闪,凶狠地朝着张浪扑了过来。
还没等她冲到张浪面前,她身上散发出的狂风和寒气就如同一道无形的墙,狠狠砸在张浪身上。
张浪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掀翻在地,“噗” 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那鲜血落在雪地上,并没有渗入积雪,而是在接触到寒气的瞬间,凝结成了一块红色的冰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张浪看着那块冰冷的血冰凌,瞳孔骤然收缩,惊恐地自言自语道。
“寒气入体…… 这下子坏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老周嘶吼一声,将手中的电棍朝着杨雪玲奋力掷了过去。电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 “滋滋” 的电流声飞向杨雪玲。
可杨雪玲只是随意地抬手一挥,那电棍就像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瞬间被冻成了冰块,接着 “咔嚓” 一声碎裂开来,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