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怪异的娃娃
张浪心里疑窦更甚——一个普通玩具娃娃,何至于让她如此紧张?
正思忖间,院外传来汽车引擎声。郝建推门进来。
“浪哥,我来接你了。”
张浪见一时再难探得什么,便起身颔首。
“那我先回去了,有情况再联系。”
林疏月讷讷应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松了口气,指尖仍在微微发颤。
回到清玄阁,郝建一把将张浪拉到电脑前,指着屏幕兴冲冲道。
“浪哥,你让查的都弄好了,全在这儿呢。这事儿不算机密,网上能扒到不少。”
张浪俯身细看,眉头渐渐蹙起。资料显示,几年前的林疏月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二线演员,影视剧中多是客串些边角角色,仅有的两部担纲主演的剧集,也都反响平平,悄无声息地扑了街。
可就在近两年,她的事业像是坐了火箭般蹿升,不仅迅速跻身一线,更红得发紫,国内外各项大奖拿得手软,资源好到令人咋舌,与从前判若两人。
张浪指尖在鼠标上顿了顿,又调看起与那串紫檀手串相关的信息。
翻遍她近年的公开照片和采访视频,终于发现——这串手串并非她一直佩戴之物,恰恰是在她事业起飞的这两年,才开始频繁出现在镜头里,此前的影像中,她的手腕始终光洁。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轻叩桌面,眼底疑云更重。
这突如其来的爆红,与这串凭空出现的手串,会有什么关联?
张浪坐在电脑前,指腹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眉头拧成个川字。郝建瞅着他这副凝神苦思的模样,忍不住凑过来。
“浪哥,你这是想到啥了?”
张浪指尖一顿,沉吟片刻才抬眼。
“帮我查查,林疏月这阵子有什么公开活动。”
郝建立刻摸出手机划了几下,很快抬头。
“她这两天要去外地拍组镜头,时间不长,当天就能来回。”
“具体哪一天?能确定吗?”
张浪追问。
“看行程表是三天后。”
郝建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
“应该错不了。”
“那她是一个人去,还是带着刘管家和助理?”
“按往常看,估计只带助理李纯,但这行程还没最终定死。”
郝建挠了挠头,忽然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
“要不……咱们想个法子,让她那刘管家也跟着一块儿去?”
张浪眼底闪过一丝锐光,缓缓点了点头。
“可以试试。”
郝建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完最后一个字,匿名信息瞬间发送到李纯的号码里。
“听说你们要去xx地拍外景?那地方旧时是片坟营地,阴气重得很。林小姐带的东西在那儿可得看紧了,千万别让外人随便碰。”
信息发出的同时,另一部备用机上,早已编辑好的短信也点了发送,收件人是刘管家。
“林小姐要去的外景地太偏,周遭不太平,您可得多上心,务必提醒小姐万事小心。”
两条信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无声无息,却精准地朝着预设的方向漾开涟漪。郝建收起手机,对张浪递了个眼色。
“成了,就等他们自己往圈里跳了。”
老周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挠了挠头。
“你们这唱的哪出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张浪转过身,语气平静地解释。
“你看,林疏月本就对那些阴邪之事犯怵,收到那条说外景地是旧时坟营地的信息,肯定会更紧张——尤其是她戴的那串手串,说不定就跟这些事有关,自然怕在那种地方出岔子。”
他顿了顿,继续道。
“这时候她第一个会想到谁?刘管家。老刘在林家待了这么多年,家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他十有八九清楚。带着他去,既能帮着照看手串,真有突发状况也能搭把手,她心里能踏实点。”
“那刘管家呢?”
老周追问。
“老刘的性子你也能看出来,一辈子就认‘护主’这两个字。收到提醒外景地不太平的短信,他能坐得住?肯定觉得自己必须跟着去,一来护着林疏月,二来……他得盯着那些可能威胁到林家秘密的人和事,绝不能出半点纰漏。”
张浪说完,老周这才恍然大悟,摸着下巴点头。
“哦——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你们这是两头一撺掇,逼着他们不得不一块儿走啊。”
老周琢磨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张浪。
“这么说,你是在怀疑刘管家?”
张浪摇了摇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
“不止。我怀疑林疏月和刘管家根本就是一伙的,至少,他们没对我们说真话。”
他抬眼看向两人,语气笃定。
“咱们一进林家,刘管家那态度就透着不耐烦,全程像在应付差事,巴不得我们赶紧走。
林疏月更是处处犹豫,我提出要在她家留宿那晚,她特意让人重新打扫房间——这举动太刻意了,像是在急着遮掩什么。”
郝建在一旁听得直皱眉,语气里带着懊恼。
“合着他们打一开始就没信过咱们?这是拿咱们当幌子呢?”
张浪反倒笑了,眼底闪着一丝兴味。
“没错。大概是觉得我们年轻,没什么名气,就算查不出什么也掀不起风浪,才敢把咱们叫来。”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多了几分较真。
“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事有意思。放心,我非把这背后的猫腻扒干净不可。”
张浪和郝建坐在停在街角的车里,车窗降下一角,能望见不远处林疏月别墅的轮廓。张浪侧头问。
“都准备好了?你那设备确定靠谱?”
郝建拍着胸脯,语气笃定。
“浪哥你就放一百个心!我那哥们打包票的,这干扰器一开,方圆五百米内的电子设备全得歇菜,连监控都得成睁眼瞎。”
张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推开车门。
“成,看你的了。”
别墅里静悄悄的,大半人手跟着林疏月外出,只剩个女佣留守。
张浪利落地翻墙而入,刚站稳,眼角便瞥见墙角的摄像头正对着自己转过来。他挑了挑眉,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心里清楚,此刻郝建的干扰器已启动,摄像头就算对着,也录不下任何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