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爱岗敬业的好员工
董大鹏更直接,脸贴着冰凉的地面直喘气,连抬眼皮的劲儿都没了。
韩童飞还算好点,扶着沙袋坐起来,可刚想站,腿一软又跌了回去,嘴里直嚷嚷。
“这哪是练力量,这是要人命啊……”
仨人横七竖八地瘫在那儿,活像三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咸鱼,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
张浪扯着嗓子吼了半天,见三人跟烂泥似的趴在地上,任他怎么踢打咒骂都纹丝不动,脸上的怒色忽然一收,嘴角勾起一抹让人发毛的奸笑。
“行啊,既然你们懒得动,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他慢悠悠地走到旁边那个蒙着黑布的四方形物件前,猛地一把掀开黑布——里面哪是什么器械,分明是两条皮毛油亮、肌肉紧绷的大狼狗!
那两条狗被突然亮出的光景刺激到,顿时竖起耳朵,龇着尖利的獠牙,一双凶狠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三人,“汪汪”的狂吠声震得人耳朵发麻,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眼看就要扑上来。
地上的三人原本还瘫着不动,看清那两条狼狗的瞬间,吓得魂飞魄散,郝建“嗷”一嗓子就想爬,董大鹏手脚并用地往后缩,韩童飞更是连滚带爬地往旁边躲,刚才那点累劲儿仿佛被狗叫声吓跑了大半。
三个富二代吓得脸都绿了,连连挥手尖叫。
“大师!别开门!千万别开啊!”
张浪却像是没听见,“咔哒”一声拉开了笼门。
两条狼狗猛地窜了出来,郝建三人魂飞魄散,转身就往远处狂奔,连滚带爬的,恨不能多长两条腿。
可跑了半天,只听见身后狗叫得凶,却没感觉到有东西追上来。
三人心里发毛,哆哆嗦嗦回头一看——顿时傻了眼。
只见张浪正被两条狼狗按在地上,一条扒着他的肩膀,一条咬着他的裤腿,一人两狗扭作一团。
他手忙脚乱地想推开,嘴里发出“哎哟”“轻点”的惨叫,头发被狗爪子挠得乱七八糟,刚才那点威风劲儿全没了,只剩狼狈不堪。
“救——命——啊!”
张浪的声音在操场上久久地回荡。
到了晚上,张浪揉着还有些发疼的胳膊,执意要回去上班。
“别拦着,我还得去送外卖。”
三个富二代急得围着他转圈,董大鹏拽着他的胳膊不放。
“大师,今晚真不能走!万一那恶鬼又来了怎么办?我们可扛不住啊!”
郝建也跟着劝。
“是啊是啊,上次我就说跟我爸打电话,让他给你放几天假,工资照发,你就别去了!”
张浪扒开郝建的手,眉毛一挑。
“放假?放假我吃什么?你们养我啊?我可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员工。”
他拍了拍身上的外卖服,语气不容置疑。
“放心,真有事儿,我随叫随到。但班必须上,走了。”
说完,他拎起外卖箱,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三个富二代在后面急得直跺脚,却拦不住他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浪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今晚要出什么岔子。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布,沉沉压下来,把窗外的光线吞得一干二净。
三个富二代挤在客厅沙发上,身上裹着厚厚的外套,手里紧紧攥着棒球棍、高尔夫球杆,活像三只炸了毛的猫。
郝建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棒球棍上的纹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头跟敲鼓似的。
“大师走之前说没事,可万一……万一那东西今晚又来了怎么办?上次那女人被附身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发麻……”
他偷偷瞟了眼旁边的董大鹏,见对方也是一脸惨白,心里更慌了。
“门栓锁好了吧?我再去看看?”
话刚出口,又想起门外可能藏着的东西,脚像钉在地上似的没敢动。
董大鹏把高尔夫球杆横在腿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总觉得耳朵里嗡嗡响,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别的什么声音,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张浪说过的“幻觉”“脑电波”,可越想越怕。
“会不会……会不会我们现在已经在幻觉里了?这门、这墙,说不定都是假的……”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把外套裹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挡住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要不……我们给大师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韩童飞缩在沙发最里面,手里的棒球棍几乎要被他捏变形。
他不敢看门口,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可余光还是控制不住地往门口瞟。
每一次楼道里传来一点动静,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攥紧了。
“别说话……别出声……说不定它就是听见动静才来的……”
他声音发颤,脑子里全是各种鬼怪的样子,一会儿是披头散发的女人,一会儿是模糊的黑影。
“大师怎么还不回来……他送外卖怎么送这么久……”
三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客厅里交织。
门外的风偶尔吹得窗户“哐当”响,三人就会同时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武器握得更紧,仿佛那冰冷的金属能给他们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整个客厅静得可怕,只有他们越来越响的心跳,和心里那个不断膨胀的念头——今晚,恐怕熬不过去了。
就在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时,客厅里突然飘起一阵诡异的乐曲声——调子古怪又拖沓,像生锈的铁片在互相摩擦,听得人头皮发麻。
“什、什么声音?!”
郝建第一个跳起来,手里的棒球棍“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连滚带爬地往沙发底下钻。
董大鹏也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缩到茶几后面,眼睛闭得死死的,嘴里直念叨。
“来了来了!它来了!”
韩童飞更是夸张,手脚并用地在地上乱爬,想找个地方躲,却因为太慌,膝盖磕在地毯的边角上,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
那诡异的声音还在响,忽远忽近,像是从墙壁里钻出来的,又像是贴着耳边在唱。
三人抖得像筛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顺着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