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号贴着黑市外围的小行星带滑行，舷窗外的光点越来越密——那是暗核黑市的“入口”，数百艘改装猎兵舰、走私舰挤在废弃空间站的残骸间，舰体上喷着五花八门的涂鸦，有的画着暗核晶体，有的刻着骷髅头，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辐射混合的刺鼻气味。
“把激光枪拆了，核心部件藏进引擎舱。”疯眼强撑着坐起来，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短刀，“黑市的‘看门狗’只认‘黑市徽章’和信用点，联邦武器一旦被搜出来，直接扔去喂残械兽。”
陆沉点头，迅速拆开激光枪，将核心部件塞进破风号的引擎舱夹层——那里是他早就备好的隐藏格，连联邦探测器都扫不到。疯眼则从背包里翻出两件深灰色的粗布外套，外套领口缝着一枚黑色的骷髅徽章：“这是黑市最低级的‘拾荒者’徽章，能混进外围，想见老鬼，得先过看门狗这关。”
两人换好外套，陆沉将暗核义肢缩进袖子里，用布条缠紧——义肢上的网格纹在暗处泛着微光，太容易暴露。一切准备就绪，破风号缓缓驶入黑市入口，一艘挂着“执法舰”名头的改装舰拦了上来，舰桥里探出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嘴里叼着根冒烟的能量棒：
“徽章！信用点！要么交钱，要么留下舰上一件硬货！”
疯眼扔过去一袋信用点，声音刻意压低：“拾荒的，找老鬼谈生意。”
男人掂量了下信用点，眯眼扫过陆沉藏在袖子里的左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鬼的客人？进去吧，别在里面惹事——最近黑拳场在搞‘暗核挑战赛’，赢了能拿‘黑卡’，输了的话，呵，尸体都喂残械兽。”
执法舰让开道路，破风号驶入黑市核心区——这里是一座被掏空的巨型陨石，内部被改造成了三层空间站，每层都挤满了摊位和人群。一层是外围拾荒者的交易区，地上摆着各种生锈的机械零件、失效的探测器；二层是暗核黑市的核心，摊位后藏着武装人员，货架上摆着用黑布盖着的暗核碎片；三层则是黑拳场，隐约传来观众的嘶吼声。
“老鬼的据点在二层的‘锈铁酒馆’。”疯眼指着前方一个挂着破灯笼的酒馆招牌，“里面全是他的人，进去后少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两人刚下破风号，就被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拦住——是老鬼的手下。为首的男人面无表情：“老鬼等你们很久了，跟我来。”
锈铁酒馆里弥漫着酒精和血腥味，角落里的赌徒们围着终端机下注，吧台后，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正擦拭着一把暗核手枪，正是老鬼。他抬头看到陆沉和疯眼，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小疯，十五年没见，你倒是老了不少。这位就是陆沉？暗核义肢藏得挺严实。”
陆沉没接话，目光扫过酒馆四周——每个角落都有武装人员，腰间的枪套里露着暗核改装枪，显然是早有准备。疯眼拉了把椅子坐下，开门见山：“老鬼，第二枚伪源质暗核在哪？我们带了诚意来。”
“诚意？”老鬼放下手枪，从柜台下拿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淡紫色的暗核碎片，“这是‘引路碎片’，能指向第二枚伪源质暗核，但想拿它，得先帮我办件事。”
他指了指三层的方向：“黑拳场的老板‘雷虎’，手里握着黑市一半的暗核货源，最近他在找‘暗核持有者’打生死赛，赢三场，就能拿到他手里的‘黑卡’——那黑卡，就是打开伪源质暗核藏身处的钥匙。”
陆沉皱眉：“你要我去打黑拳？”
“不是要你去，是只有你能去。”老鬼的眼神落在他藏在袖子里的左臂，“雷虎的拳手都是改造过的‘机械人’，普通猎兵根本打不过。但你有暗核义肢，又融合了伪源质暗核，赢他们不难。”
疯眼突然拍桌：“老鬼，你别耍花样！雷虎和林默是旧识，你让陆沉去打黑拳，就是把他往林默的陷阱里推！”
“陷阱？”老鬼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通讯器，扔在桌上，“林默早在半小时前就进了黑市，带着管控局的人，在三层布好了埋伏。你们以为躲得过？现在只有去打黑拳，拿到黑卡，才能从雷虎的秘密通道离开黑市——否则，等着被林默瓮中捉鳖。”
陆沉拿起通讯器，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林默的声音：“老鬼，把陆沉引到黑拳场，事成之后，我给你三枚暗核碎片。要是敢耍我，你知道后果。”
疯眼的脸色瞬间变了：“你真和林默勾结？”
“勾结？我是在保命！”老鬼猛地站起来，指着疯眼，“当年我没背叛军团！是你看错了人！泄露陆玥路线的是后勤舰的舰长，不是我！现在林默用我家人威胁我，我只能照做，但我没打算害你们——雷虎的秘密通道能直通黑市外围的‘碎星港’，那里有我备好的逃生舰。”
陆沉的暗核义肢突然传来一阵震颤，零的残魂在脑海里低语：“他没撒谎…通讯器里有林默家人的求救声…但雷虎不可信…他的机械人拳手，体内装的是星骸孢子改造的暗核，能吸收你的义肢能量…”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被猛地踹开，一群穿着黑色战甲的人冲了进来——是管控局的士兵！为首的人扯下头盔，露出林默那张带着伤疤的脸：“老鬼，你的戏演完了。陆沉，把伪源质暗核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老鬼脸色骤变，猛地推了陆沉一把：“快走！从酒馆后门去黑拳场！我来挡住他们！”
陆沉和疯眼立刻冲向后门，身后传来老鬼的怒吼和枪声。后门通向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就是黑拳场的入口，里面传来观众的嘶吼声和机械碰撞的巨响。疯眼掏出那袋信用点，塞给陆沉：“进去后找拳场经理，就说要挑战雷虎的拳手——记住，别用义肢的全力，小心被孢子吸收能量！”
陆沉点头，推开黑拳场的大门。刺眼的灯光瞬间照过来，中央的金属擂台上，一个三米高的机械人正将对手的身体拧成麻花，观众们疯狂地嘶吼着，扔出手里的信用点。擂台旁的高台上，一个留着光头、满脸横肉的男人正举杯喝酒，正是雷虎。
雷虎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朝着他举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暗核持有者？终于来了。想拿黑卡？先赢了我的‘铁孢’再说——输了，你的义肢就是我的藏品。”
擂台上的机械人转过身，胸口的暗核晶体泛着绿色的光芒——那是星骸孢子改造的暗核，正和陆沉的义肢产生诡异的共鸣。陆沉攥紧拳头，暗核义肢在袖子里发烫，零的残魂在耳边警告：“他在吸收你的能量！快上台，别让他蓄力！”
观众们的嘶吼声越来越大，雷虎的笑声在高台上回荡，而通道尽头，林默的脚步声正越来越近。陆沉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上擂台，暗核义肢的布条在风中散开，网格纹的光芒在擂台上一闪而过，引来观众们的阵阵惊呼。
“开始吧。”陆沉盯着对面的机械人，左臂微微抬起，“让我看看，星骸孢子改造的暗核，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