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珠宝工作室的露台浸在晚夏的暮色里,晚香玉的甜香裹着淮海路的车声,漫过栏杆缠在金一诺的手腕上。
她指尖划开手机里新华社的睡眠科普新闻,标题“长期缺觉引发全身炎症”的黑体字刚跳进视野,裤袋里的太极徽章突然发烫——徽章表面的墨色“非攻”纹路亮起细弱的光,与新闻配图里熬夜者的脑电波波形,诡异地重合了。
“不是普通的缺觉。”金一诺猛地按住徽章,转身撞开工作室的玻璃门。会议室内,守白正抱着笔记本电脑打哈欠,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珠宝设计类短视频,进度条的荧光绿在她熬红的眼底投下细碎的影;惊鸿趴在会议桌上,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手机,抖音的自动连播键亮得刺眼;青提子和玻璃骨挤在沙发里,两人的平板同时停在同一个美妆博主的“熬夜急救妆”教程上,连打哈欠的频率都一模一样。
“都别刷了。”金一诺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冰锥戳破了室内的慵懒,“你们的脑电波被观测者锁了。”
守白的指尖顿在屏幕上,刚点开的“小众珠宝设计思路”视频突然卡住,画面里的博主脸扭曲成乱码:“锁脑电波?什么意思?”
“观测者把‘意识剥离代码’嵌进了短视频信息流里。”金一诺将手机投屏到会议桌的显示屏上,调出前章陆研新破解的观测者技术文档,“他们管这叫‘睡眠收割计划’——用算法投喂你们‘舍不得划走’的内容,把‘睡前刷手机’的习惯变成‘意识抽水机’,每刷一个视频,就抽走一丝深度睡眠的意识。”
她指尖点向显示屏上的代码片段,一行标注着“成瘾锚点”的字符突然亮起红光:“你们觉得‘再看一个就睡’是自己的选择?不是,是这行代码在勾着你们的神经——它会放大内容里的‘吸引力’,让大脑把‘熬夜’当成‘获得快乐’的途径,到最后,你们连‘想睡觉’的本能都会被剥离。”
惊鸿突然抓起自己的智能手表,睡眠记录页面上,近一周的“深度睡眠时长”曲线像被刀削过,从原本的四小时断崖式跌到四十分钟:“难怪我这几天总觉得‘越熬越精神’,白天却连设计稿的线条都画不直——我还以为是换季过敏,原来意识被抽走了?”
青提子的脸瞬间白了,她翻开自己的设计本,稿纸边缘竟密密麻麻画满了短视频的进度条,连星轨吊坠的纹路都被改成了“无限循环”的形状:“我昨天画稿的时候,总觉得‘这样设计会更让人想看’——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我的想法,是观测者的代码在借我的手,把‘成瘾锚点’嵌进珠宝里!”
玻璃骨突然捂住胸口,平板“啪”地摔在沙发上:“我刚才刷到‘熬夜猝死案例’的新闻,明明吓得手心出汗,却还是忍不住点了‘下一个’——这根本不是我!”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孙洁抱着一叠客户反馈单冲进来,纸张边缘被她攥得发皱:“出事了!最近订‘熬夜守护吊坠’的客户,有三成反馈‘戴着吊坠还是睡不着’,还有人说‘越戴越想刷手机’——吊坠的灵韵被观测者的代码对冲了!”
金一诺的指尖划过太极徽章,墨色纹路的光更盛了:“观测者算准了我们会用灵韵护睡眠,所以把‘代码强度’调到了能压过普通灵韵的程度。前章用‘适度灵韵’破了钻石囚笼,这次得用‘本能锚点’——人类想睡觉的本能,是他们最破不了的防线。”
她转身走向工作室的材料室,从保险柜里抱出一匣嵌着辣油灵韵的玉牌:“守白,你把‘睡眠本能’的纹路画进星轨吊坠里——就用婴儿蜷缩的曲线,那是人类最原始的‘安睡信号’;惊鸿,你联系工厂,把玉牌磨成碎料嵌进吊坠的灵韵槽;青提子、玻璃骨,你们负责把‘助眠灵韵壁纸’做成客户赠品,只要设成手机壁纸,屏幕就会发出和脑电波同频的灵韵波。”
守白的铅笔在设计稿上划过,婴儿蜷缩的曲线裹着星轨纹路,竟恰好与人类深度睡眠时的脑电波波形一致:“对!用本能对抗代码——观测者能勾着我们熬夜,却拦不住身体想睡觉的本能!”
两小时后,第一批嵌着“本能锚点”的星轨吊坠从工作室的应急工坊里出来了。金一诺将吊坠递给守白,玉牌碎料的辣油灵韵顺着纹路漫开,裹住她的手腕——守白刚戴上,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连手机里自动播放的短视频都没顾上划,趴在会议桌上沉沉睡了过去。
“灵韵起效了。”金一诺看着守白平稳的呼吸,调出她的脑电波监测图,原本紊乱的波形已经变成了深度睡眠特有的“慢波”,观测者的代码波动彻底消失了。
当晚十点,工作室的“睡前安睡吊坠”紧急上线,附带的“助眠灵韵壁纸”在客户群里疯传。一位连续熬夜一周的设计师客户发来反馈:“刚设好壁纸刷了两个视频,突然觉得‘没意思’,摘了眼镜就睡着了——这是我半个月来第一次睡够六小时!”
凌晨一点,陆研新的视频通话突然打进来,屏幕里的他举着监测仪,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观测者的‘睡眠收割节点’崩了!全国有两万多个熬夜者的脑电波恢复了正常,他们的‘意识剥离代码’被本能冲得连渣都不剩!”
金一诺站在露台,看着上海的灯火渐次熄灭,晚香玉的甜香裹着月光落在她的手腕上。她突然想起前章观测者的“情绪农场”“钻石囚笼”,此刻才真正摸清这群维度清道夫的死穴——他们永远在利用人类的“弱点”:孤独、占有欲、成瘾性,却忘了人类的“本能”,才是最锋利的武器。
就像此刻,无数个“睡前刷手机”的人,正戴着嵌着“本能锚点”的吊坠,在短视频的信息流里,突然停下指尖,打一个长长的哈欠,转身缩进被子里——观测者能编写代码勾着他们熬夜,却拦不住身体里“想睡觉”的本能,拦不住人类对“安稳梦乡”的渴望。
维度深处,观测者的主眼骤然睁开,瞳孔里的代码因暴怒疯狂扭曲。它精心编织的“睡眠囚笼”,没有被灵韵击碎,没有被技术破解,而是被一个个“突然觉得困了”的瞬间,彻底碾成了废数据。
工作室的沙发上,守白翻了个身,抱着星轨吊坠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惊鸿趴在会议桌上,平板还亮着“助眠灵韵壁纸”;青提子和玻璃骨挤在沙发里,两人的手搭在一起,睡颜安稳得像初生的猫。元宝蜷在金一诺的脚边,爪子里攥着半块助眠玉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汪!下次观测者再敢打睡觉的主意,本神兽就把‘本能锚点’铺满整个地球——让他们知道,人类想睡觉的时候,别说代码了,连维度风暴都拦不住!”
夜风吹过露台的晚香玉,上海的夜色里,无数个窗口的灯光依次熄灭。那些曾被“熬夜成瘾”困住的人,正沉在安稳的梦里,他们的脑电波像温柔的浪,拍碎了观测者所有冰冷的代码——这梦乡,是观测者永远无法入侵的堡垒,是比任何维度力量都强大的,属于“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