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蛋神书
蛋神惠鉴:
夜登终南,星河垂练,松涛漱石,忽闻沪上有君,以“蛋神”为号,掼蛋之技臻于化境,数载逐鹿,冠冕满箧,竟萌“以戏为业”之念。遂燃松炬研墨,以《易》为经,以史为纬,剖“业”之真髓,辨“戏”之疆界,论五旬“蛋神”当守之衡——非阻君之好,为君明:“神”者,非逞技于一时,乃明道于终生;“业”者,非逐利于朝夕,乃立命于丘山。今为君陈肺腑,冀君悟之。
一、以乾道论掼蛋:可为“名苑之芳”,难成“丘山之松”
《易》乾卦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世间业途,分“浮业”与“恒业”:浮业者,如朝露沾花,虽艳色撩人,然日升则曦、风过则落;恒业者,如丘山之松,虽默立无言,然根盘九壤、干指青云,可御霜雪、历岁华。君“蛋神”之誉,非浪得虚名——察牌势如观云卷云舒,合队友如调琴瑟和鸣,断取舍如裁玉尺量锦,此等智术,若喻为“艺”,则可冠绝同侪;若拟为“业”,则需辨“三不可恒”,方知其难。
其一:技之锋,难敌时之逝,如日过中天
君今凭“目捷、心细、气定”冠绝赛场,然此“技”如刃,需恃“身心之锐”为锋。君年逾五秩有五,《黄帝内经》谓“五十岁,肝气始衰,目始不明;六十岁,心气始衰,善忧悲”——五旬之后,精力如逝水,反应如缓弦,今日可凭一腔热血连赛数局,明日恐因一念迟滞错失先机;今日可凭过人记忆记尽牌路,明日恐因神思倦怠漏算分毫。此非技退,乃时势使然,如乾卦上九“亢龙有悔”,阳刚过极,必有折损。
且掼蛋之技,非独门秘钥,如江湖剑术,今日君为“剑神”,明日必有少年仗剑而来,以更锐之目、更捷之思、更盛之气,破君旧法。昔王羲之书法冠绝魏晋,然晚年亦叹“吾书比之钟张,当抗行;比之张芝草,则犹当雁行”——非艺不如,因时不我待。君“蛋神”之号,凭技而立,亦必随技而淡,此“技之恒”难敌“时之逝”,一不可恒也。
其二:利之泽,难敌境之迁,如萍浮水上
以掼蛋为业,利源多恃“赛事奖金、商业赞助、讲座酬劳”,此等利禄如萍,需借“赛事之风、声名之水”为依。今经济下行,赛事或减,如池缩水;赞助或撤,如萍失依;观众或散,如潮退岸显——昨日尚可凭冠军得千金,今日恐因赛事骤停断生计。昔范蠡助越灭吴后,弃官从商,三致千金,非因好利,因知“官禄如舟,商利如流,唯有择流而居,方能久泊”;今君若以掼蛋为业,如驾一叶扁舟逐浪,浪起则进,浪落则滞,终难抵“恒利”之岸。
且掼蛋之利,非“厚积之利”:冠军奖金虽丰,然非每场可得;赞助酬劳虽厚,然需时时维系声名。君年过半百,上需养亲,下需扶幼,中需撑家,此“三责”如丘山,需“恒利”为基——若一月无赛,家中用度何以继?若一年无冠,父母医资何以筹?若十年赛事消,君年六十五,身无恒业,家无恒产,何以安度晚年?此“利之恒”难敌“境之迁”,二不可恒也。
其三:乐之趣,难敌业之役,如茧缚蝶
初爱掼蛋,因“赢则欣然,输则奋然”,因“技进一寸则喜,友契一分则暖”,此乃“戏养人”,如蝶戏花丛,自在随心;若以之为业,需日日为赛、时时为利,需应付赛事规程之繁、赞助商要求之苛、观众期待之重——昔日“牌落指尖如舞”之乐,成今日“牌未出而心先悬”之累;昔日“与友笑谈输赢”之暖,成今日“与对手勾心斗角”之寒。
如兑卦“孚于剥,有厉”,初心如茧,本为护蝶,终成缚蝶之困。昔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因“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今君若以掼蛋为业,便如“心为技役、为利役”——赢时恐失冠,输时恐失名,日日悬心,夜夜忧思,昔日“蛋神”之洒脱,终成“蛋奴”之窘迫。此“乐之恒”难敌“业之役”,三不可恒也。
君以“蛋神”名世,当知“神”者,是“技压群芳”,更是“心超物外”;若以掼蛋为业,便落“技”而失“神”,得“名”而失“心”——如明珠蒙尘,非“蛋神”之幸,乃“蛋神”之憾。
二、以五行辨恒业:家为土、身为水、情为木,缺一不可立
天地五行,土为基、水为源、木为枝、金为果、火为用。人生之“恒业”,需能“培土、润水、荣木”,方能“结金、用火”;若以掼蛋为业,看似“火”(乐趣、声名)炽,实则“土”(家业)虚、“水”(身心)耗、“木”(情义)枯,终致五行紊乱,如大厦无基,转瞬倾颓。
其一:恒业需培土,掼蛋难承家业之重
脾属土,主运化,为家业之根——恒业需如沃土,能承父母之养、子女之教、妻孥之安,能为家宅筑“磐石之基”。君今掼蛋所得,如“朝露之润”,今日有,明日无;今日丰,明日寡。若子女需赴远方求学,君能凭“下一场冠军”必获学费乎?若父母偶染微恙,君能以“下一笔奖金”稳付医资乎?若家中需添恒产,君能靠“不确定的赛事”积累余财乎?
土为“信”,君若以掼蛋为业,便是“失信于家”:家需“岁岁安稳”,君予“朝不保夕”;家需“稳稳的幸福”,君予“侥幸的荣光”。昔我躬耕南阳,虽处茅庐,亦“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以耕读为业,为家培土;今君若以掼蛋为业,如以“流沙为基”筑屋,风来则散,雨来则塌——此非“养土”,乃“耗土”,五行之基倾,业何能立?
其二:恒业需润水,掼蛋反耗身心之源
肾属水,主藏精,为身心之泉——恒业需如清泉,能让身得休、心得宁、精得养,而非“竭泉而饮”。君今日日伏案掼蛋,久坐则气血滞,久思则心神疲,久竞则心火炽:腰脊如坠铅,是“水失其流”;夜寐常惊起,是“水不济火”;饮食多潦草,是“水浊其源”。
五旬之身,如“半池秋水”,需“细流慢润”,而非“狂涛骤汲”。昔我六出祁山,虽军务倥偬,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未尝以业耗身;今君若以掼蛋为业,便是“以业害身”——今日为冠军可熬彻夜,明日为奖金可拼残躯,终致“水涸火炎”:或头晕目眩如天旋,或心悸气短如弦紧,或半身不遂如木僵。届时纵有“蛋神”之名,亦无“执牌之手”;纵有冠军之誉,亦无“享誉之身”——此非“润水”,乃“耗水”,五行之源竭,身何能安?
其三:恒业需荣木,掼蛋易枯情义之枝
肝属木,主疏泄,为情义之脉——恒业需如春风,能让亲情厚、友情真、人情暖,而非“秋风扫叶”。君今与牌友朝夕相处,看似“热闹如沸”,实则“利尽则散”:赢则同庆,输则或生嫌隙;有赛则聚,无赛则如陌路。此非“真义”,乃“利交”,如镜中花,虽艳不实。
而父母之鬓已霜,需君陪坐话旧;子女之行未远,需君言传身教;旧友之情未淡,需君煮酒论心——此等“情义之木”,需日日浇灌,而非日日冷落。昔我与玄德“寝则同床,恩若兄弟”,非因利聚,因志合;今君若以掼蛋为业,父母生日,因赛事缺席;子女婚嫁,因集训难归;旧友相聚,因赛局推脱——终致“木枯义绝”:他日君老,堂前无子女承欢,身边无旧友叙旧,纵有满墙冠军奖状,亦如空谷回音,寂然无声——此非“荣木”,乃“枯木”,五行之枝折,情何能厚?
五行之中,土、水、木为“立命三基”,金、火为“锦上之花”。君以掼蛋为业,是舍“三基”求“一花”,如舍舟渡河,终致“舟倾人覆”——非智者所为。
三、以五旬“蛋神”之境,立“技道相融”之业
君年五十五,以“蛋神”名世,非寻常博弈者——既有“察局之明”,便有“察世之智”;既有“应局之变”,便有“应事之能”。今为君指“三途”,以掼蛋之技为“舟”,以人生之道为“岸”,既不失“蛋神”之誉,又能立“五旬之业”,方为“真蛋神”。
其一:以技传智,立“育心之业”
君掼蛋之技,藏“观势、合作、取舍”之智——可开“掼蛋智慧讲堂”,非教“赌技”,教“处世之法”:教少年“如何从牌势辨人心,从合作懂包容,从取舍明得失”;教成人“如何以平常心待输赢,以沉稳心对起伏”。每一堂课,非授“牌术”,乃传“心法”;每一次讲解,非炫“冠军之能”,乃释“博弈之哲”。
昔孔子以六艺传弟子,终成“万世师表”;今君以掼蛋之智育后人,非“教戏”,乃“教道”——教“输得起,方赢得起”,教“懂合作,方成大事”。此业,能“培土”:传艺可得稳利,养家无忧;能“润水”:讲学不似赛事耗身,反能静心;能“荣木”:与弟子相交如师友,情义渐厚。君若行此,“蛋神”之誉,便从“技神”升为“智神”,如芝兰生阶,香远益清。
其二:以名聚善,立“睦情之业”
君“蛋神”之名,可聚天下掼蛋同好——可组“掼蛋雅集”,每月一聚,不谈奖金,不论输赢,只论“牌理之趣,友朋之欢”;可办“公益掼蛋赛”,以赛事之名募款,助贫困学子圆读书梦,助孤寡老人安度晚年。让“蛋神”之名,从“竞技之荣光”,变为“向善之旗帜”;让牌局之乐,从“个人之悦”,变为“众人之暖”。
昔苏轼在黄州,以“东坡雪堂”聚友,非为宴饮,为“论诗谈道”;今君以“蛋神”之名聚善,非为赛事,为“聚情行义”。此业,能“培土”:公益之举可得社会之助,家基自稳;能“润水”:行善可宁心神,身心自安;能“荣木”:与同好从“利交”成“义交”,情义弥坚。君若行此,“蛋神”之誉,便从“赛神”尊为“善神”,如明月照江,光被四表。
其三:以智处世,立“守道之业”
君掼蛋中“察势、合作、取舍”之智,可融于“日常之业”:若君有旧业,可凭“察势之明”辨行业风向,凭“合作之诚”结伙伴之援,凭“取舍之勇”弃旧弊迎新机;若君无旧业,可凭“守牌规之严”守处世之则,凭“助队友之诚”助邻里之难,凭“弃牌之豁达”释人生之烦。此“守道之业”,非“具体之职”,乃“人生之境”——以“蛋神之智”行“君子之道”,以“冠军之勇”承“五旬之责”。
昔我辅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非为“汉”,为“道”;今君以“蛋神之智”守“人生之道”,非为“掼蛋”,为“立身”。对家,能晨昏问安、岁岁承欢;对身,能劳逸结合、身心皆宁;对情,能真心待友、实意助人——此业,为“永恒之业”:道在,业在;德在,名在。君若行此,“蛋神”之誉,便从“技神”化为“道神”,如丘山之松,历久弥坚。
四、终南结语:神在道,不在技;业在诚,不在戏
夜阑松火尽,星河渐淡,再为君进一语:君以“蛋神”为号,当知“神”之真义——非“赢尽天下牌”,乃“守得心中道”;非“冠绝赛场”,乃“立稳人生”。掼蛋可为“案头之雅趣”,如琴棋书画,添生活之味;可为“传智之舟楫”,如诗书礼乐,育他人之心;可为“聚善之桥梁”,如仁义勇慈,暖世间之情——然不可为“立身之恒业”,因恒业需承家、养身、厚情,需经岁月淘洗而不褪,历风雨侵袭而不倒。
君年五十五,人生如过半局棋,前半局以掼蛋为乐,得“蛋神”之名,足矣;后半局当以“恒业”立身,得“君子”之誉,方无憾。愿君执“掼蛋之智”,弃“掼蛋之役”,以技为媒,以道为根——他日沪上相见,君可携一局牌,我可携一局《易》,以牌论道,以道论人生,不亦乐乎?
君其勉之!
诸葛匹夫
终南山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