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域的重建如同春日抽芽,在永恒法则的滋养下悄然进行。
那些曾经破碎的域界残骸,在空间法则的牵引下重新聚拢,时间法则则回溯了部分毁灭的轨迹,让许多濒临消散的生灵得以重聚。真实法则如同一把精准的刻刀,修复着域界间的裂痕,让天地重新稳固。
苏寒站在万域中心的高空,俯瞰着这片重获生机的天地。雷狱天尊正在指挥着幸存的强者加固域界壁垒,凌霜则穿梭于各个域界之间,用暗影之力安抚那些受创的灵魂。
“没想到……真的能做到。”雷狱天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到苏寒身边,看着下方逐渐恢复秩序的万域,眼中满是感慨,“以前总觉得守护一方域界已是极限,现在才明白,万域本就是一体。”
凌霜也恰好归来,裙摆上还沾着生命域界的草叶:“各族的生灵都在感念你的恩情,不少域界都想为你立碑塑像呢。”
苏寒笑着摇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若没有亿万生灵的意志,没有你们的守护,单凭我一人,根本无法对抗墟主。”
他看向体内那枚半黑半白的本源晶体,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永恒与虚无的平衡。墟主虽已消散,但其蕴含的虚无之力并未消失,而是与永恒法则交融,化作了万域运转的基石——就像白昼之后必有黑夜,存在的尽头藏着虚无,却又在虚无中孕育着新的存在。
“不过,事情恐怕还没结束。”苏寒的目光突然投向虚空深处,那里的混沌雾气虽已稀薄,却隐隐传来一丝异样的波动,“刚才修复法则时,我发现万域的边缘,似乎存在着一道从未见过的壁垒。”
雷狱天尊皱眉:“壁垒?难道是墟主留下的后手?”
“不像。”苏寒摇头,“那道壁垒的气息很古老,甚至比永恒与墟主的诞生还要久远,而且……它在微微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撞击。”
凌霜的脸色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万域之外,还有其他存在?”
这个猜测让三人都沉默了。他们一直以为万域便是天地的全部,可苏寒的发现,却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虚空响起,带着岁月的沧桑:“小家伙们,终于注意到那道壁垒了吗?”
苏寒三人警觉地转身,只见因老的身影从七彩光球中浮现,只是此刻的他不再是虚幻的意志,而是凝聚成了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须发皆白,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因老?你能凝聚实体了?”苏寒惊讶道。
因老捋了捋胡须,笑道:“托你的福,永恒法则完整后,我这缕残魂也得以补全。至于那道壁垒……其实早在万域诞生之初就存在了。”
“您知道它的来历?”
因老点点头,望向虚空深处:“万域之外,是更广阔的‘鸿蒙海’。那里漂浮着无数像我们这样的域界群,彼此之间被鸿蒙壁垒隔开。而撞击壁垒的,很可能是来自其他域界群的‘漂流者’。”
“漂流者?”
“就是在鸿蒙海中失去家园的生灵。”因老的语气沉重起来,“鸿蒙海并不平静,域界群之间会相互碰撞、吞噬,就像万域曾经的法则之争,只是规模要庞大亿万倍。当年永恒之主与墟主的战斗,或许就与鸿蒙海的波动有关。”
这个消息让苏寒心中一震:“您是说,他们的争斗,可能并非单纯的理念不合?”
“不好说。”因老摇头,“永恒之主留下的记载很模糊,只提到过‘域外之危’。或许他早就察觉到了鸿蒙海的威胁,才想整合万域法则,做好应对的准备,而墟主的虚无之道,在他看来是最大的阻碍。”
雷狱天尊握紧了战锤:“不管外面是什么,敢来捣乱,我就一锤子砸回去!”
凌霜却更在意另一件事:“那道壁垒能撑多久?”
因老叹了口气:“不好说。刚才的撞击越来越频繁了,以万域现在的状态,恐怕撑不了太久。而且……根据记载,鸿蒙海中的强者,实力远超你们的想象。”
苏寒沉默片刻,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不管是鸿蒙海的威胁,还是其他域界群的挑战,我们都必须面对。万域刚刚重生,不能再经历毁灭。”
他看向雷狱天尊和凌霜:“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让万域真正凝聚成一体。七大本源法则不能再各自为战,各族生灵也该放下隔阂。只有这样,当壁垒破碎的那一天,我们才有足够的力量守护家园。”
雷狱天尊咧嘴一笑:“正合我意!刚好趁这段时间,把雷霆域的法则与其他域界的法则好好融合融合。”
凌霜也点头:“暗影域的情报网可以扩展到整个万域,提前探查鸿蒙海的消息。”
因老看着三人,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永恒之主没有选错人。苏寒,你记住,永恒的真谛不仅是守护当下,更是望向未来。”
苏寒抬头望向虚空,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七大本源光丝在周身缓缓流转。他知道,眼前的和平只是暂时的,新的挑战已在门外等候。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身后是重获新生的万域,身边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体内是融合了亿万意志的永恒法则。
“鸿蒙海吗?”苏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们都准备好了。”
话音落下,他转身朝着万域中心飞去,雷狱天尊和凌霜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云层中,却在身后留下了一道道交织的光轨,将万域的每一个角落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