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时,血月已爬上夜空。灵泉医庐的后院里,林小羽将最后一粒解药递给患者,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渐渐泛起血色,终于松了口气。可当她转身收拾药箱时,指尖突然触到一丝阴冷 —— 患者后颈的皮肤下,竟有个淡青色的龙形印记在蠕动。
“这是什么?” 林小羽按住他的肩膀,用银针轻轻挑开皮肤表层。印记遇血后突然炸开,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月色里。患者发出痛苦的呻吟,原本好转的脉象再次变得虚浮。
萧承煜恰好进来,见此情景脸色骤变:“是玄天宫的‘噬灵印’!我在大祭司的尸身上见过类似的纹路。” 他展开暗卫刚送来的密报,“边境查到的商队,运的全是刻着这种印记的铜牌,上面还残留着蚀龙石的气息。”
林小羽立刻进入空间,龙脉本源的光球周围,黑雾比之前更浓了。《灵枢药典》疯狂翻动,最终停在一页泛黄的插图上 —— 画面中,血月悬空,一群黑袍人围着龙脉光球,正在进行某种献祭仪式,领头者的面具上,刻着与噬灵印相同的纹路。
“插图右下角有行小字。” 萧承煜凑过来看,“‘玄天宫分舵,影阁’。” 他想起玄天宫的古籍记载,“影阁是大祭司暗中培养的势力,据说由他的师兄掌管,专门负责刺杀和秘探,连前任宫主都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
正说着,苏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铜牌:“师父!暗卫在城东废宅发现了这个,还有…… 还有十几具玄天宫教徒的尸体,死状和之前的道士一样!”
三人立刻赶往废宅。残垣断壁间,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每个人的胸口都插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的噬灵印正在发光。萧承煜蹲下身,掰开一具尸体的嘴,里面残留着黑色粉末:“是蚀龙石炼制的毒药,他们是被灭口的。”
林小羽的龙纹印记突然发烫,她望向废宅深处的古井,井口散发着淡淡的黑雾:“下面有东西。” 萧承煜挥剑劈开井绳,辘轳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当水桶被吊上来时,里面躺着的不是水,而是个昏迷的少年,颈间同样有噬灵印。
“是影阁的人。” 萧承煜检查少年的伤势,“中了迷药,还没断气。”
将少年带回医庐后,林小羽用灵泉水为他灌下解药。少年醒来时眼神惊恐,见了萧承煜的令牌,突然跪地道:“将军饶命!我只是个小喽啰,什么都不知道啊!”
“血月之夜,影阁要做什么?” 林小羽语气平静,指尖却凝聚着一丝灵力,“不说实话,噬灵印发作时,可是会让人生不如死。”
少年吓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说:“阁…… 阁主说,要在血月最盛时,用一百个带龙纹印记的人献祭,打开龙脉禁地,放出被封印的‘影龙’……”
“影龙?” 萧承煜皱眉,“古籍里说,那是龙脉被污染后产生的邪物,一旦放出,天下会陷入永夜。” 他看向窗外,血月的光芒越来越盛,“我们必须在子时前找到影阁的祭坛!”
根据少年的供述,影阁的祭坛设在皇陵地宫 —— 那里是离龙脉本源最近的地方。三人立刻带领禁军赶往皇陵,地宫入口隐藏在一块巨大的石碑后,上面刻满了与噬灵印相同的纹路。
“小心,这是‘噬魂阵’。” 林小羽施展土灵稳固,将靠近石碑的禁军拦住,“一旦触碰,魂魄会被吸入阵中,成为影龙的养料。” 她取出上古药鼎,将灵泉水和回龙草放入其中,“需要用三真火催动药鼎,才能破阵。”
萧承煜握住她的手,金魄剑与药鼎产生共鸣,剑身上燃起金色火焰。林小羽同时催动火灵共鸣,两种火焰交融,在药鼎上方形成旋转的火柱。火柱击中石碑,纹路瞬间亮起,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地宫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祭坛中央,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正举着骨刀,准备刺向绑在石柱上的百姓 —— 他们的后颈都有龙纹印记。
“影阁阁主!” 萧承煜认出男子腰间的玉佩,与大祭司的一模一样。
阁主摘下面具,露出张与大祭司有七分相似的脸:“没想到吧,我和他本是双生兄弟。” 他狞笑着挥动骨刀,“今日,就让你们亲眼看着龙脉被影龙吞噬!”
血月的光芒透过地宫的缝隙照进来,祭坛上的符咒纷纷亮起,百姓们的惨叫声中,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龙爪缓缓伸出。
“快阻止他!” 林小羽将药鼎掷向祭坛,鼎中飞出无数药粉,暂时压制了符咒的光芒。萧承煜趁机冲上前,金魄剑斩断了绑百姓的锁链。阁主见状,亲自扑向林小羽,掌风带着蚀龙石的黑雾。
林小羽调动所有灵力,空间中的龙脉本源与她后颈的印记呼应,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与黑雾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阁主惨叫着后退,银色面具碎裂,露出脸上交错的疤痕。
“不可能…… 你怎么能完全掌控龙脉之力?” 阁主目眦欲裂,突然冲向裂缝,“那就同归于尽!”
就在他即将触到影龙爪子的瞬间,萧承煜的金魄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阁主难以置信地倒下,临死前看着血月,喃喃道:“终究…… 还是输了……”
子时将至,影龙的嘶吼渐渐平息,裂缝缓缓闭合。林小羽看着被救下的百姓,突然发现他们颈间的印记正在消失,与龙脉本源的金光融为一体。
“原来如此。” 她恍然大悟,“这些印记不是诅咒,是百姓与龙脉的羁绊。影阁想用羁绊献祭,却不知这恰恰能滋养龙脉。”
走出地宫时,血月已渐渐褪去。萧承煜握紧林小羽的手,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结束了吗?”
林小羽望着手中从阁主身上搜出的密信,上面用朱砂写着 “西方魔域” 四个字:“恐怕没有。” 她将密信递给萧承煜,“这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晨雾中,两人的身影被朝阳拉得很长。他们知道,平静的日子或许短暂,但只要彼此并肩,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而那封来自西方的密信,正预示着一场更凶险的征程,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