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城的午后,阳光透过叶青云府邸的雕花窗棂,落在庭院的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叶青云与玄机子坐在廊下的竹椅上,面前摆着一壶刚沏好的雨前茶,蒸汽袅袅,茶香四溢。
“师父,张武暮父亲的病,您之前诊脉时说过是慢性毒,如今咱们暗门已查到下毒之人,该是时候帮他解毒了。” 叶青云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沉稳,“我想让张武暮把他父亲接到府里住几日,一来方便您施针逼毒,二来也能当面把证据给他看,让他们父子心里有底。”
玄机子放下茶碗,指尖捻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倒是考虑周全。张父这毒藏在五脏六腑,需用内力逼出,确实需要清静的环境。再者,张家内部出了内鬼,若不早点揭露,恐再生事端,影响咱们后续与张家的合作。”
两人商议妥当,叶青云当即让人去张家传话,请张武暮来府邸一叙。半个时辰后,张武暮便匆匆赶来,一身月白长衫,眉宇间仍带着几分对父亲病情的忧虑。
“叶兄,今日唤我来,可是有家父病情的消息?” 张武暮刚进庭院,便急切地问道。
叶青云起身相迎,引他坐在廊下:“武暮,我请你来,是想让你把伯父接到我府里住几日。我师父玄机子道长精通医术,或许能帮伯父缓解病情,说不定还能查出病因。”
张武暮闻言一愣,眼中闪过几分疑惑:“叶兄,这…… 会不会太打扰了?再者,家父如今身体虚弱,怕是经不起折腾。”
“你放心,我府里有清静的厢房,还有专门的仆役照看,绝不会让伯父受委屈。” 叶青云笑着安抚,“而且,我师父的医术你是知道的,之前苏姑娘的旧疾,就是他治好的。说不定这次,能彻底查出伯父的病因,让他早日康复。”
玄机子也开口道:“张公子,老夫虽不敢说能药到病除,但帮你父亲逼出体内余毒,让他气色好转,还是有把握的。你若信得过老夫,便将他送来。”
张武暮看着两人真诚的眼神,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父亲的病拖了这么久,太医都查不出病因,如今有玄机子帮忙,或许真的能有转机。他起身拱手:“既然叶兄和道长都这么说,那我就多谢了!我这就回去安排,今日便把家父送过来。”
当日傍晚,张武暮便带着父亲的马车,来到叶青云府邸。张父躺在软榻上,面色蜡黄,气息微弱,被仆役小心翼翼地抬进西厢房。玄机子早已备好银针和汤药,待张父躺下后,便让众人退出房间,只留下叶青云帮忙护法。
玄机子坐在床沿,双手抵住张父的后背,内力缓缓注入。只见他眉心微蹙,额角渗出细汗,张父的身体渐渐泛起红晕,不多时,便开始大口喘气,嘴角溢出黑色的痰液 —— 那是体内的余毒被内力逼出的迹象。
叶青云守在一旁,递上干净的锦帕,帮张父擦拭嘴角。一个时辰后,玄机子收功,脸色苍白了几分,他对叶青云道:“余毒已逼出大半,再喝几日汤药调理,便可好转。只是这毒甚为阴狠,若再晚些,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张父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乏力。他看着玄机子,虚弱地开口:“多谢道长…… 多谢叶公子……”
“伯父不必客气,安心休养便是。” 叶青云笑着说,“等您好些了,我还有些事要跟您和武暮说。”
接下来的几日,张父在叶青云府邸安心休养,每日喝着玄机子调配的汤药,气色日渐好转,能下床走动,甚至能陪着叶青云在庭院里下棋。张武暮每日都会来探望,看到父亲的变化,心中对叶青云和玄机子充满了感激。
第五日,叶青云见张父精神大好,便让人请张武暮来府,将两人引到书房。书房内,叶青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放在桌上:“伯父,武暮,这是暗门查到的消息,关于伯父中毒的真相。”
张父和张武暮拿起纸,仔细翻阅。纸上记录着张武暮二叔张成与外人接触的时间、地点,还有他从黑市购买慢性毒药的凭证 —— 原来,张成一直觊觎家主之位,见张父身体硬朗,便串通京城赵家的人,买了慢性毒药,想毒死张父,自己取而代之。
“这…… 这不可能!” 张武暮看着证据,眼中满是震惊,“二叔平日里对家父十分恭敬,怎么会……”
张父也愣住了,他拿起其中一张纸,上面写着张成送茶叶的时间 —— 正是他开始生病的前几日。他猛地想起,那日张成送来一盒上好的龙井,说自己喝不惯,特意送给父亲。他当时还很感动,每日泡着喝,没过几日,便觉得身体不适,渐渐病倒。
“是他…… 真的是他!” 张父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捶打着桌面,“我待他不薄,他竟为了家主之位,对我下此毒手!我真是瞎了眼!”
叶青云看着激动的父子俩,放缓语气:“伯父,武暮,事已至此,生气也无济于事。张成狼子野心,若不早点解决,恐会后患无穷。只是张家内部之事,我不便插手,如何处置,还需你们父子拿主意。”
张父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此等逆子,留着只会祸害张家!武暮,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让他付出代价!”
张武暮握紧拳头,眼中满是坚定:“爹,您放心,我不会让二叔再伤害您,也不会让他毁了张家!”
次日,张武暮回到张家府邸,让人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亲自去请二叔张成。张成以为张父病重,张武暮已无力与自己抗衡,心中正得意,听闻侄子请自己喝酒,便欣然前往。
酒桌上,张武暮频频举杯,语气恭敬:“二叔,这些日子家父病重,府里的事多亏您费心。今日请您喝酒,是想跟您请教些府里的事务。”
张成笑得眼睛都眯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武暮客气了,都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衬。你放心,等你爹好些了,咱们一起打理张家,定能让张家更兴旺。” 他以为张武暮已经认怂,对自己放下了戒心,喝得愈发欢快,一杯接一杯,很快便满脸通红,言语也开始含糊。
张武暮看着他得意忘形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依旧笑着劝酒:“二叔海量,再来一杯!”
直到深夜,张成才醉醺醺地被仆役送回自己的院子。第二日清晨,张家府邸便传出消息 —— 张成饮酒过量,夜里突发恶疾,不治身亡。
消息传到叶青云府邸,叶青云正在与玄机子下棋。听到消息后,他只是微微点头,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声音平静:“张家的事,总算解决了。”
玄机子看着他,笑着说:“张武暮倒是个果决之人,此事处理得干净利落,既报了仇,又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以后张家,便是他说了算了。”
叶青云点头:“如此一来,咱们与张家的合作,也能更顺畅。铁矿的资金、煤矿的运输,都不用再担心了。”
此时,张武暮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中说他已顺利接管张家事务,感谢叶青云的帮助,承诺以后张家会全力支持叶青云的铁矿和商会,还会拿出五十万两白银,作为铁矿的追加投资。
叶青云看完信,递给玄机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来,咱们的盟友,又稳固了一分。接下来,就该专心发展铁矿,应对赵家的挑战了。”
玄机子接过信,笑着点头:“好,咱们一步一个脚印,定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天地。”
庭院里,阳光正好,茶香依旧。叶青云望着远处的青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