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街道染成淡金色，陈默就把无人机的备用电池塞进背包侧兜。林晚正蹲在通讯店门口，给旺财的爪子换布条——昨天走了近六百米，旧布条磨破了，新换的布条里裹了层软棉花，能护得更牢些。“都装好了？”她抬头问，看到陈默把太阳能充电板牢牢绑在背包上，又把对讲机别在腰后，“无人机昨晚充了半电，今天探路够用了吧？”
“够了，先飞两公里探路，省着用。”陈默走过去，把铁棍递到她手里，又摸了摸旺财的头，“今天走慢点，咱们沿着无人机探好的路线走，争取多挪点距离。”
林晚点点头，起身时顺手帮陈默理了理衣领——他总把领口扯得松垮，风灌进去容易着凉。两人牵着旺财走出通讯店，陈默先从背包里拿出遥控器，按下开机键。无人机“嗡”地一声升空，在头顶盘旋两圈后，朝着城市边缘的方向飞去。通过屏幕能看到，前方一公里内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几只流浪猫在翻找垃圾，没有丧尸的影子。
“前面安全，走。”陈默收起遥控器，拉着林晚往前行。旺财跟在脚边，缠了新布条的爪子踩在地上，没了之前的拖沓，偶尔还会跑到前面，对着风吹来的方向嗅一嗅，确认没有危险后再回头等两人。
走了大概两百米，林晚突然停住脚步，拽了拽陈默的手：“你闻，有腐臭味。”她的声音有点发紧，握着铁棍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这味道比之前遇到的尸群更浓，像是有很多丧尸聚集在一起。
陈默也皱起眉，顺着风的方向望去。前方三百米处是个十字路口，原本空荡荡的街道上，此刻正有黑压压的身影在晃动。他赶紧拿出遥控器，操控无人机往十字路口飞去——屏幕里的画面瞬间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密密麻麻的丧尸挤满了路口，粗略数过去竟有几百只，有的歪歪扭扭地晃着，有的趴在地上啃食着什么，腐肉和鲜血混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怎么会这么多？”林晚的声音发颤，她下意识地往陈默身边靠了靠，“无人机昨天探路时还没有，难道是从别的地方涌过来的？”
陈默把无人机召回来，手指紧紧攥着遥控器：“应该是昨晚的动静引过来的，咱们昨天在通讯店翻东西时，可能弄出了声响。现在别往前走了，得赶紧找地方躲。”他快速扫过四周，目光落在旁边一栋三十层的住宅楼——楼门是玻璃门，虽然有几道裂痕，却还完好，门口没有丧尸，看起来是个暂时的避难所。
“去那栋高楼！”陈默拽着林晚往住宅楼跑，旺财也察觉到危险，跟在两人身后飞快地跑着。离楼门还有几步远，十字路口的尸群突然有了反应，几只离得近的丧尸朝着他们的方向嘶吼着扑过来，腐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快！”陈默推开门，先把林晚和旺财推进去，自己则转身挡住门。扑过来的丧尸撞在玻璃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玻璃又裂开了几道缝。陈默赶紧把里面的金属门栓插上，又找了个垃圾桶顶在门后：“暂时安全了，先上高层，下面不安全。”
林晚靠在墙上喘着粗气，手里的铁棍还在微微发抖。刚才那几只丧尸扑过来的样子太吓人了，要是再慢一步，恐怕就被围住了。旺财蹲在她脚边，吐着舌头，尾巴紧紧夹在腿间，显然也被吓坏了。
陈默拍了拍她的背，递过矿泉水：“喝点水，别慌，咱们先往上走，找个能锁门的房间。”他提着铁棍走在前面，林晚牵着旺财跟在后面，三人沿着楼梯往上爬。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偶尔能听到楼下传来的丧尸撞门声，让人心里发紧。
爬到十楼时，林晚实在走不动了，扶着楼梯扶手喘气：“歇、歇会儿吧，爬不动了。”她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满是汗水，刚才跑过来时消耗了太多体力。
陈默点点头，四处看了看——十楼的楼道里堆着些废弃的家具，其中一个房间的门虚掩着。他走过去，轻轻推开门，举着铁棍扫过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沙发和几张桌子，窗户上装着防盗网，没有丧尸的影子。“就这儿吧，先歇会儿。”
林晚牵着旺财走进来，瘫坐在沙发上，接过陈默递来的压缩饼干，咬了一口却没什么胃口。她看着窗外，十字路口的尸群还在晃动，黑压压的一片，看得人心里发慌：“咱们该怎么办？前面被尸群堵死了，退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陈默坐在她身边，把无人机拿出来检查了一遍：“别担心，等下让无人机再探探路，看看有没有别的路线能绕开尸群。这栋楼很高，视野好，咱们可以在这儿多待两天，等尸群散了再走。”他顿了顿，摸了摸林晚的头，“而且这房间有防盗网，门也能锁，暂时很安全，咱们先养足精神，再想办法。”
林晚点点头，靠在他肩上。旺财也走过来，趴在两人脚边，慢慢闭上了眼睛。陈默抱着她，心里却在盘算——三百米的距离，却被几百只丧尸堵死，绕路的话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公里，而且无人机的电量有限，不能探太远的路。但现在着急也没用，只能先等尸群散了再说。
休息了大概一个小时，陈默拿出遥控器，操控无人机从窗户飞出去。这次他让无人机往左右两边探路——左边两公里处有一条小巷，看起来能绕开十字路口，但巷子里有几只零星的丧尸；右边三公里处是条主干道，虽然宽敞，却有十几只丧尸在游荡。
“左边有条小巷能绕开，就是有几只丧尸，咱们可以解决。”陈默把屏幕递给林晚看，“右边的主干道丧尸太多，不能走。等下咱们再往上爬几层，找个更高的房间，晚上就在那儿住，明天一早从左边的小巷绕路。”
林晚看着屏幕里的小巷，点了点头：“好，听你的。咱们现在就往上爬，找个有水源的房间，最好能烧点热水。”
两人收拾好东西，牵着旺财继续往上爬。爬到二十楼时，他们找到一个带阳台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完好的床垫，阳台的水龙头还能流出少量的水，虽然有点浑浊，却能用来洗手洗脸。陈默把房间门反锁，又用柜子顶在门后，才松了口气：“今晚就住这儿，阳台能晾衣服，还能接水，很方便。”
林晚走到阳台，打开水龙头，接了点水，用布擦了擦脸：“终于能洗把脸了，刚才跑过来一身汗，难受死了。”她回头看着陈默，笑了笑，“虽然被尸群堵了路，但找到这么好的房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陈默走过去，从背包里拿出太阳能充电板，放在阳台上：“现在阳光好，让它充会儿电，晚上就能给无人机和对讲机充电了。”他看着楼下的尸群，又补充道，“今晚咱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绕路，估计会更累。”
晚饭还是压缩饼干，陈默用阳台接的水，泡软了给林晚吃。旺财也吃了点干肉，趴在床垫上，很快就睡着了。林晚靠在陈默怀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心里却很踏实——虽然遇到了危险，但有他在身边，总能想办法解决。
半夜，陈默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惊醒。他轻轻推开林晚，走到阳台，往下看——十字路口的尸群少了些，大概有几十只还在路口晃悠，其他的应该散到别的地方去了。他松了口气，回到房间，重新把林晚搂在怀里。林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怎么了？有动静吗？”
“没事，尸群散了些，明天应该能顺利绕路。”陈默拍了拍她的背，“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林晚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又睡着了。陈默却没了睡意，他看着怀里人的侧脸，又看了看阳台上的太阳能充电板，心里满是期待——只要能绕开尸群，再走几天，就能到城市边缘了。
天刚亮，陈默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阳台，拿起遥控器，操控无人机往左边的小巷飞去。巷子里的几只丧尸还在游荡，没有新的尸群出现。他把无人机召回来，叫醒林晚：“巷子里的丧尸不多，咱们吃完早饭就出发，争取中午前绕开十字路口。”
林晚醒后，两人快速收拾好东西。陈默把太阳能充电板和无人机都仔细放进背包里，林晚则给旺财换了新的布条。吃完压缩饼干，喝了点水，两人牵着旺财，轻轻打开房间门，往楼下走。
楼道里很安静，没有丧尸的影子。走到十楼时，他们听到楼下传来几声丧尸的嘶吼，陈默赶紧把林晚和旺财拉到楼梯间的拐角处，等嘶吼声消失后，才继续往下走。
走到一楼时，玻璃门已经被丧尸撞碎了，垃圾桶倒在地上，金属门栓也断了。陈默警惕地往外面看了看，门口没有丧尸，只有几只乌鸦在啄食地上的垃圾。“快，趁现在没人，往左边的小巷跑！”
他拉着林晚，牵着旺财，飞快地冲出住宅楼，往左边的小巷跑去。刚跑出去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丧尸的嘶吼声——几只丧尸发现了他们，正朝着他们的方向扑过来。陈默回头看了一眼，加快了脚步：“别回头，快跑！”
林晚紧紧跟在他身后，手里的铁棍攥得更紧。旺财也跑得飞快，时不时回头对着丧尸龇牙。跑到小巷口时，陈默停下来，等林晚和旺财跑进去后，他转身举起铁棍，对着扑过来的一只丧尸狠狠砸下去——丧尸应声倒地，其他的丧尸也被这动静吓住，放慢了脚步。
“快进去！”陈默拉着林晚往小巷深处跑，巷子里的几只丧尸听到动静，也朝着他们的方向扑过来。陈默和林晚分工合作，他用铁棍解决了两只，林晚用菜刀砍倒了一只，很快就把巷子里的丧尸清理干净了。
两人靠在墙上，喘着粗气。旺财也趴在旁边，吐着舌头，尾巴却轻轻摇了起来——他们终于绕开了尸群，虽然只走了三百米就被迫躲进高楼，但现在安全了，还能继续往城市边缘的方向走。
陈默看着林晚，笑了笑：“怎么样？我说咱们能解决吧。”林晚也笑了，靠在他肩上：“还是你厉害，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休息了大概十分钟，两人牵着旺财，继续往小巷深处走。阳光透过巷子里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虽然被尸群堵了路，虽然只走了三百米就被迫绕路，但他们还在往前走，还在朝着目标靠近。陈默握紧林晚的手，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前面还有多少危险，他都要带着她和旺财，走到城市边缘，找到安全的地方，为明年回老家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