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雨终于停了,但空气中的阴霾却丝毫未散。济公、必清和王捕头一行人站在张府的书房里,看着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脸色都十分凝重。
“圣僧,全城都搜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戴斗笠的道士和古琴的下落。”王捕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济公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地上的一片碎木上。那是古琴琴桌的碎片,上面似乎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泥土。他弯腰捡起碎片,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微微一皱:“这泥土的味道很特别,不是临安城附近的。”
“那会是哪里的?”必清好奇地问道。
“我想想……”济公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是西郊乱葬岗的红土!这种土颜色偏红,而且带有一股淡淡的腥气,只有那里才有。”
“西郊乱葬岗?”王捕头愣了一下,“那地方荒郊野岭的,阴森恐怖,那个道士躲在那里干什么?”
“不管他干什么,我们都得去看看。”济公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一行人立刻朝着西郊乱葬岗赶去。乱葬岗果然名副其实,到处都是裸露的坟茔和白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几只乌鸦在头顶盘旋,发出“呱呱”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济公带着众人在乱葬岗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土坟前。土坟的封土是新的,上面还插着一根折断的木牌,没有任何文字。
“就是这里了。”济公指着土坟说,“这坟是新挖的,但下面不是尸体,而是一个入口。”
王捕头立刻让人拿来铁锹,开始挖坟。没过多久,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来,洞口两侧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咒。
“这是古墓的入口。”济公说,“那个道士肯定躲在里面。大家小心点,里面可能有危险。”
众人点燃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洞口。洞口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走了大约十几步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宽敞的墓室。
墓室的正中央,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的盖子已经被打开,里面空无一物。石棺的旁边,摆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那架唐代古琴,琴弦上还沾着一丝血迹。那个戴斗笠的道士背对着众人,坐在石桌前,似乎正在弹琴。
“别弹了!”济公大喝一声,“你这个杀人凶手,还不束手就擒!”
道士缓缓转过身,摘下了斗笠。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露了出来,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
“济颠和尚,你终于来了。”道士的声音沙哑而怪异,“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人?”济公质问道。
“我是谁?”道士冷笑一声,“我是这架古琴的主人,也是被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害死的冤魂!”
原来,这个道士名叫赵玄,原本是唐代的一位琴师,技艺高超,深受皇帝喜爱。但后来,因为被人诬陷通敌叛国,他被剥夺了琴师的身份,贬为庶民。赵玄心有不甘,便隐居在深山里,专心研究古琴和邪术。
后来,他发现了一种可以用魂魄炼制古琴的邪术,于是就杀害了许多无辜的人,用他们的魂魄来滋养古琴,想要炼制出一把“天下第一琴”。但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却被当时的高僧发现,将他的魂魄封印在了古琴里,古琴也被埋进了古墓。
直到半个月前,一群盗墓贼挖开了古墓,将古琴盗走,卖给了那个姓刘的古董商。赵玄的魂魄也因此得以解脱,他操控着古琴,开始四处害人,想要报复这个世界。
“我被困在古琴里几百年,那种痛苦你们根本无法想象!”赵玄怒吼着,“今天,我就要让你们都成为我古琴的祭品!”
说罢,他举起古琴,朝着众人扔了过来。古琴在空中旋转,发出一阵刺耳的琴声,无数道黑色的音符从琴弦上飞出,直奔济公等人而来。
“大家小心!”济公大喊一声,手持静慈扇,扇出一道金光。金光与黑色音符相撞,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黑色音符瞬间被打散。
赵玄见一招不成,又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剑,朝着济公刺了过来。桃木剑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散发着浓浓的妖气。
济公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同时用静慈扇一挡,桃木剑瞬间被弹开。他纵身跃起,扇子直指赵玄的面门:“本僧今天就渡化了你这个怨灵!”
赵玄慌忙躲闪,却被济公一脚踢中胸口,重重地摔在地上。济公趁机拿出聚魂钵,对准赵玄:“唵嘛呢叭咪吽!聚魂钵,收怨灵!”
聚魂钵发出一阵金光,赵玄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想要反抗,却被金光牢牢吸住。最终,赵玄的魂魄被吸进了聚魂钵里。
解决了赵玄,济公走到古琴前,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这古琴沾染了太多的血腥,留着也是祸害。”说罢,他扇出一道金光,古琴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化作一堆灰烬。
众人走出古墓,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王捕头看着济公,敬佩地说:“圣僧,您真是神通广大,又破了一桩大案。”
济公笑了笑,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只要有邪祟存在,本僧就不会停下斩妖除魔的脚步。”
说完,他摇着静慈扇,哼着小调,带着必清朝着灵隐寺的方向走去。王捕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有济公在,临安城的百姓就会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