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镇的晨钟刚敲过七响,东门外就扬起一阵尘土——陆子墨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绯色巡按官服,腰佩金鱼袋,身后跟着苏婉娘的马车,还有摇着破蒲扇、嘴里叼着糖画的济公,缓缓驶入镇口。
“是陆榜眼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街上的百姓瞬间围了过来,手里捧着鸡蛋、糕点,往陆子墨手里塞。苏老夫人拄着拐杖,在阿福的搀扶下挤到跟前,拉着陆子墨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好孩子,终于回来了!还做了官,老婆子这心总算放下了!”
陆子墨翻身下马,跪在地上给苏老夫人磕了三个头:“外祖母,孙儿回来了!以后我就在江南任职,能常来看您了。”苏婉娘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捧着刚绣好的“国泰民安”帕子,笑着说:“子墨哥,这是我给你绣的,祝你做个好官。”
济公凑过来,嘿嘿一笑:“回来了好!临安镇的素包,我可想念好久了!”众人簇拥着他们往苏府走,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比过年还热闹。
刚到苏府,临安县令周大人就带着衙役赶来,手里捧着厚厚的卷宗,脸上堆着笑:“陆巡按,您可算回来了!这是最近临安的吏治案卷,还有几桩百姓申诉的案子,想请您过目。”
陆子墨接过卷宗,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里面竟有三桩案子都和“漕运税银”有关,百姓申诉说,漕运官张大人借着收税的名义,肆意搜刮商船,还扣下了朝廷拨给临安的赈灾粮,导致城西几个村子的百姓断了粮,只能啃树皮度日。
“竟有此事?”陆子墨拍案而起,“周县令,你为何不处理?”周大人叹了口气:“张大人是漕运总督的侄子,后台硬,下官……下官管不了啊!”
济公摇着蒲扇道:“管不了?那就让济癫来管!走,去漕运码头瞧瞧,看看这张大人是啥样的官。”
三人往漕运码头走,刚到岸边,就见几艘商船停在水里,船夫们正和几个衙役争执。一个穿官服的胖子站在码头中央,手里拿着鞭子,对着船夫骂道:“交不出银子,就别想卸货!朝廷的税,也敢拖欠?”正是漕运官张大人。
“张大人好大的威风!”陆子墨走过去,亮出巡按令牌,“朝廷让你收税,是为了民生,不是让你搜刮百姓!”张大人见是巡按,脸色一变,随即又嚣张起来:“陆巡按?我是漕运总督的侄子,你敢管我?”
济公突然上前,用破蒲扇拍了拍张大人的肚子:“肚子这么大,怕不是装的都是百姓的血汗钱吧?”话音刚落,张大人突然捂着肚子喊疼,蹲在地上直打滚,嘴里还吐出不少银子——竟是他私藏在怀里的税银!
船夫们见状,纷纷跪地喊冤:“陆巡按,张大人不仅收重税,还扣了赈灾粮,我们城西的百姓都快饿死了!”陆子墨气得发抖,让人把张大人绑起来,押回县衙审问。
到了县衙,张大人见抵赖不过,只好招认:他不仅私吞了赈灾粮,还把粮卖给了粮商,赚了五千两银子,都藏在漕运署的地窖里。陆子墨当即让人去地窖取粮,分发给城西的百姓,又写了奏折,上报朝廷,弹劾漕运总督和张大人。
百姓们拿到赈灾粮,都围着陆子墨磕头道谢,说他是“青天大老爷”。苏婉娘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骄傲,她拉着陆子墨的手:“子墨哥,你做得真好。不过城西的百姓,光有粮还不够,他们大多是绣娘,可最近丝线涨价,好多人都没活干了。”
原来,最近临安的丝线都被“线香坊”的柳老板娘垄断了,她把丝线价格涨了三倍,还只卖给自己的熟客,其他绣坊的绣娘根本买不到线,只能停工。苏婉娘的锦绣阁,也快断线了。
“又是线香坊?”济公来了兴致,“前几日绣坊的事,就是她搞的鬼,现在又垄断丝线,这柳老板娘,野心不小啊!”三人往线香坊走,刚到门口,就见不少绣娘围着柳老板娘,求她卖线,柳老板娘却理都不理,转身进屋。
“柳老板娘,开门!”济公拍着门板喊。柳老板娘打开门,见是济公和陆子墨,脸色发白:“济大师,陆巡按,你们……你们来干啥?”
陆子墨走进屋,看着货架上堆积如山的丝线,沉声道:“柳老板娘,你垄断丝线,哄抬物价,害苦了临安的绣娘,可知罪?”柳老板娘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想多赚点钱,给我儿子治病……”
原来柳老板娘的儿子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银子,她才想出垄断丝线的法子。苏婉娘闻言,心里软了下来:“柳老板娘,治病需要钱,你可以和我说,我帮你凑,可你不能害苦了其他绣娘啊。”
济公笑道:“这有啥难的!婉娘,你不是会苏绣绝技吗?不如开个绣坊学堂,教绣娘们叠云针,再让陆巡按帮忙,从苏州进些便宜的丝线,让大家一起做绣活,既能赚钱,又能传承手艺,多好!”
陆子墨和苏婉娘眼前一亮,当即决定:在锦绣阁旁边开个绣坊学堂,苏婉娘负责教绣娘叠云针,陆子墨帮忙联系苏州的丝线商,以低价进货,柳老板娘则负责管理丝线,赚的钱一部分给她儿子治病,剩下的分给绣娘们。
柳老板娘感动得泪流满面,连忙点头:“谢谢你们!我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一定好好帮大家!”
几日后,绣坊学堂正式开课。苏婉娘穿着青布衣裙,坐在绷架前,手里拿着丝线,教绣娘们叠云针:“线要拉匀,针要藏好,三叠三压,这样绣出来的云彩才会流动……”绣娘们围在她身边,认真地学着,眼里满是希望。
陆子墨则忙着处理临安的吏治,他废除了苛捐杂税,惩治了贪官污吏,还兴修水利,让临安的百姓过上了好日子。百姓们都夸他是个好官,苏府的门槛,都快被来道谢的百姓踏破了。
济公则每天蹲在绣坊学堂门口,啃着苏婉娘做的素包,看着绣娘们飞针走线,时不时指点两句:“哎,那个姑娘,线太松了,云彩要掉下来了!”“这个绣得好,比广亮的木鱼还好看!”
傍晚时分,陆子墨处理完公务,来到绣坊学堂,看着苏婉娘认真教学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苏婉娘见他来了,笑着走过来:“子墨哥,今天学的叠云针,大家都学会了,再过几日,我们就能接大订单了。”
陆子墨握住她的手:“婉娘,辛苦你了。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就成亲。”苏婉娘脸颊微红,点了点头。
济公凑过来,晃着破蒲扇:“成亲好!成亲要办酒席,素包得多准备几笼,酒也得管够!”
三人相视而笑,夕阳洒在绣坊学堂的窗户上,映出绣娘们认真的身影,也映出他们幸福的笑容。远处的灵隐寺传来钟声,“咚——咚——”,像是在为这国泰民安的景象祝福,也像是在诉说着,只要心中有百姓,有正义,有温情,再难的事,也能办成;再苦的日子,也能过甜。
临安镇的夜晚,渐渐热闹起来,绣娘们的笑声、商贩的吆喝声、灵隐寺的钟声,交织在一起,温暖而祥和。陆子墨和苏婉娘并肩走在街边,手里牵着彼此的手,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济公摇着破蒲扇,哼着小调,手里拿着糖画,慢悠悠地往灵隐寺走,嘴里还嘟囔着:“明天得让婉娘多做两笼素包,不然不够吃……”
月光洒在临安镇的街上,照亮了他们的身影,也照亮了这座充满温情和希望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