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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踩着日头的影子进冯家堡时,刘花的布鞋沾了全是土。她跟在炊事班的后头,怀里抱着一摞粗瓷碗,碗沿磕着胳膊肘,硌得生疼,可眼睛却顾不上揉,村口那棵老槐树的浓荫里,站着个穿靛蓝短褂的汉子,裤脚卷到膝盖,露出黝黑的小腿,脚踝上还沾着新鲜的泥。

“那就是冯伟?”五叔刘双喜从斜后方凑过来,军帽的带子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帽檐歪得能遮住半张脸。他入队才三天,身上的粗布军装还带着新浆的硬挺,走在路上总怕踩着地上的石子,此刻却直勾勾盯着那汉子,“瞅着……不像地主啊。”

刘花也觉得不像。她见过邻村的张地主,穿的是杭绸马褂,拄着嵌玉的拐杖,见了佃户眼皮都不抬。可眼前这人,手掌大得像铺开的麻袋片,指节上的老茧黄得发亮,往槐树下一站,倒比她家最能干活的长工还像庄稼人。

正愣着,前头传来刘志国的声音。队长的嗓门不高,却带着股子穿透力,像磨亮的镰刀划开麦秆:“冯先生,红军队长刘志国。”

那汉子,冯伟,立刻直了直腰,脸上的褶子堆成朵花,迈着大步迎上来。他的布鞋在土路上踩出闷响,鞋底的纹路里嵌满了泥。“刘队长!”他的声音亮得能惊飞树上的麻雀,伸手就去握刘志国的手,“早盼着你们来!”

两只手碰到一起的瞬间,刘花怀里的碗晃了晃。她看得清楚:刘志国的手掌右侧有块半月形的枪茧,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冯国栋的掌心却布满了细密的硬茧,像被砂纸磨过,指根处还有道浅浅的疤,大概是被锄头柄磨破的老茧。

“我们红军有纪律。”刘志国的手劲不小,握得伟的指节泛白,“借住您的房子,按规矩付租金;粮食和银元,我们打欠条,将来一定还。”

冯伟却猛地松开手,在褂子上蹭了蹭,笑得更欢了:“提啥钱?刘队长这是打我脸!”他往身后的村子扬了扬下巴,“前阵子你们在王家屯,帮老秦家把被土匪抢的麦种夺回来,那老秦是我远房表舅,特意托人捎信来,说你们是菩萨兵。”他回头冲树后喊,“栋儿!虎儿!带同志们去西院!”

两个年轻人应声从树后走出来。高些的那个穿件青布衫,袖口卷到肘弯,露出结实的小臂,是冯伟的大儿子冯栋;壮实的那个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脊梁上淌着汗,腰间别着把短刀,是小儿子冯虎。冯虎路过狗娃身边时,眼睛往他背上的步枪瞟了瞟,忽然停住脚:“这枪没擦干净啊,小子。”

狗娃的脸“腾”地红了。他才十五,刚学打枪没几天,枪托上的木纹里还沾着灰。他把枪往身后藏了藏,手指绞着腰带:“我……我待会儿就擦。”

“擦枪跟洗脸一样,得用心。”冯虎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枪管里的灰不擦净,打起来容易炸膛。”他拍了拍狗娃的肩膀,掌心的老茧硌得狗娃缩了缩脖子,“想学不?回头我教你。”

狗娃的眼睛亮了,像被太阳照到的井水:“真的?”

“骗你是小狗。”冯虎说着,已经大步往前走去,粗布裤子的裤脚扫过路边的草,带起一串土粒。

刘花跟着队伍往院里走,怀里的碗不再晃了。五叔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这冯家,是真不一样。”她嗯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瞥见冯伟正跟刘志国说些什么,两人并肩走着,冯伟的肩膀比刘志国宽些,步子却迈得一样大。

西院的门是两扇褪了漆的木门,门轴上的铁锈红得发亮。推开时“吱呀”一声,惊得檐下的燕子扑棱棱飞起来。院里的青砖地长着几丛马齿苋,墙角堆着半垛干草,正房的窗纸破了个铜钱大的洞,用张麻纸糊着,纸上还沾着片干了的玉米叶。

“这是俺们家以前的老院,闲着也是闲着。”冯伟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东厢房能住人,西厢房堆着农具,挪挪就能腾出来。”他指着院角的井,“井水甜得很,能直接喝。”

冯栋已经指挥着几个佃户往粮仓走。佃户们扛着麻袋,脚步轻快,嘴里还哼着小调。一个穿蓝布裤的老汉路过刘花身边,麻袋上的玉米粒子掉下来,滚到她脚边。“冯老爷是好人。”老汉捡起玉米粒,往她手里塞了颗,“去年大旱,他把自家的存粮拿出来,跟俺们同吃同住,一起挖水井,这样的地主,打着灯笼都难找。”

刘花捏着那颗玉米,籽粒饱满,带着太阳的温度。她忽然想起离家时,娘往她包袱里塞煮鸡蛋,说“跟着好队伍,才能遇见好人”。那时候她不懂,只觉得队伍能让她吃饱饭就好,可此刻站在这落着玉米叶的院子里,看着冯栋帮战士们搬行李,看着冯虎蹲在地上教狗娃卸枪栓,心里忽然暖烘烘的。

傍晚时,刘花帮炊事员烧火。灶台是用黄泥糊的,锅沿黑得发亮,倒比她家用了十年的锅还顺手。她往灶膛里添柴,火苗“噼啪”地舔着锅底,映得她脸颊发烫。院门外传来冯伟的大嗓门:“刘队长!看看俺这菜窖!”

她掀开门帘一角往外看。刘志国跟着冯伟往院角走,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像两条并在一起的扁担。冯伟扒开窖口的干草,一股凉气冒出来:“这里能存三百斤红薯,去年冬天,俺们就是靠这个撑过来的。”

刘志国探头往窖里看了看,忽然笑了:“冯老哥这手艺,比我们炊事员还地道。”

“老哥”两个字让冯伟的眼睛亮了亮,他直起身,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在裤子上擦了擦:“刘队长不嫌弃,叫俺老冯就行。”

夜里起了风,吹得窗棂“吱呀”响。刘花躺在东厢房的地铺上,身下的麦草带着股清香。五叔的呼噜声在旁边响起,像头老黄牛;狗娃的呼吸很轻,大概还在琢磨冯虎教他的卸枪口诀。她翻了个身,看见月光从窗纸的破洞钻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小块亮,像块被遗忘的碎银子。

隔壁屋里,冯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他在跟刘志国讲年轻时开荒的事:“那时候俺爹带着俺,天不亮就下地,一镢头下去,能溅起三尺土。手上磨出的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最后就成了茧子……”

刘志国的声音低些,听不太清,只隐约听见“我们打仗,也是为了让老百姓能安安稳稳种庄稼”。

刘花把脸埋进麦草里,鼻尖萦绕着阳光和泥土的味道。她忽然想起副队长贺峻霖。去年在镇上赶集,远远见过他一面,穿件洗得发白的军装,站在戏台子上演讲,说“将来要让天下的庄稼人都有自己的地”。那时候她觉得这话太远,远得像天上的云,可此刻听着隔壁两人的说话声,看着窗外那片月光,忽然觉得那云好像飘得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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