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的阳光格外温柔，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洒在秦怀树的矮几上，把紫砂壶和茶杯都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秦怀树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教案，却没怎么看——他在想这一周的“劝退面谈”，从周九饼的辣条到段妈妈的广场舞，简直比开了一场趣味运动会还热闹。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三下，没等秦怀树回应，周九饼、罗慢、尹笙和段御风就推着一个大纸箱走了进来，脸上都带着神秘的笑容。
周九饼走在最前面，手里还拿着一包没拆封的辣条，罗慢推着纸箱，眼镜滑到了鼻尖上，尹笙跟在旁边，手里藏着什么东西，段御风走在最后，时不时扶一下快要倒的纸箱。
“秦老师，我们给您带了个礼物！”周九饼把辣条塞进兜里，搓了搓手，脸上笑得像朵花。
段御风和罗慢把纸箱放在地上，打开了盖子——里面是一面红色的锦旗，用金色的线绣着八个大字：“劝退艺术家——劝而不退，功德无量”，落款是“高二（3）班四大天王”。
秦怀树愣住了，放下手里的教案，走过去拿起锦旗。锦旗的红布是那种很鲜艳的正红色，摸起来有点粗糙，金色的线绣得不算工整，有些地方还露出了线头，显然是手工绣的。
尤其是“艺术家”三个字，绣得歪歪扭扭的，像是用什么粗笨的工具绣出来的——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段御风用羽毛球拍绣的。
“怎么样？秦老师，我们这锦旗还不错吧？”周九饼凑过来，得意地说，“这可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做的，段御风绣的字，尹笙画的图，罗慢算的尺寸，我买的材料！”
罗慢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算了成本，红布20元，金线15元，剪刀5元，总共40元，从我们的‘反向劝退基金’里支出的。”
尹笙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纸条，走上前，贴在了茶宠青蛙的背上。那是一张从辣条包装袋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学业不退，辣条免费。”
字迹是周九饼的，歪歪扭扭的，还掉了个墨点。茶宠青蛙原本背上的“学业”二字被挡住了，露出的绿色塑料肚皮看起来圆滚滚的，更可爱了。
秦怀树看着锦旗上的字，又看了看青蛙背上的纸条，忍不住笑了。
他把锦旗挂在办公室的墙上，正好在窗户旁边，阳光照在上面，红色的布面显得格外亮眼。
然后，他拿起茶宠青蛙，轻轻转了个身，让贴着纸条的一面朝着自己，手指轻轻碰了碰纸条上的墨点。
“这届学生，皮是皮，但皮得有趣。”他笑着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更多的却是欣慰。
周九饼立刻凑上来，从兜里掏出那包辣条，递到秦怀树面前：“秦老师，辣条您尝尝？我特意买的特辣款，好吃！”
秦怀树摇了摇头，把辣条推了回去：“你自己吃吧，我喝我的茶就好。”
罗慢掏出平板电脑，调出《反向劝退计划》的执行表：“秦老师，这一周我们的作业全交了，宿舍没断过电，公益时长也超额完成了——段御风的晨练来了二十多个人，尹笙的科普讲座来了三十多个，还加了场《如何与蟑螂和平共处》的加场。”
尹笙点了点头，补充道：“下次我准备讲《电子蟑螂的制作方法》，已经有同学报名了。”
段御风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锦旗可能绣得不太好，我妈说下次可以帮我们绣个更好的。”
秦怀树看着他们四个，突然觉得——这些所谓的“问题学生”，其实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周九饼热心，罗慢严谨，尹笙好奇，段御风执着。
他拍了拍段御风的肩膀：“不用了，这个就很好，我很喜欢。”
四人听到这话，都笑了。周九饼拆开辣条，分给大家吃，尹笙蹲在地上，逗着茶宠青蛙，罗慢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什么，段御风看着墙上的锦旗，眼睛亮晶晶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也照在墙上的锦旗上，整个办公室都暖融融的，充满了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