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在沈府内的小打小闹屡屡受挫,这让她意识到,仅仅针对那只狐狸和那个女学生是不够的,必须从根本上动摇沈清和,让他无暇他顾,甚至需要依靠她,才能凸显她的价值。
于是,她将战场转向了商场,利用柳家与沈家生意上的紧密联系以及她海外归来学到的一些“先进”手段,开始给沈清和使绊子。
她暗中联系了几个与沈家有竞争关系的洋行,透露了一些沈家即将进行的采购计划和底价;
她又利用自己参与部分账目核对的机会,在几笔关键的原物料库存记录上做了极其隐蔽的手脚,试图制造沈家库存充足、无需紧急补货的假象,延误沈家一批重要订单的生产。
柳如烟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隔墙有耳,或者说……隔窗有狐。
这日,苏念安正趴在书房窗台软垫上打盹,柳如烟以为沈清和外出,便溜进书房,偷偷用沈清和的电话与洋行的人联系。
她那压低却难掩得意的声音,以及提到的“沈家底价”、“延期交货”等关键词,清晰地传入了苏念安超乎常狐的耳朵里。
苏念安瞬间睡意全无,耳朵竖得像天线!
好家伙!这女人居然吃里扒外,联合外人坑自己表哥?!
她立刻警觉起来,决定必须提醒沈清和!但怎么提醒?直接说人话肯定不行。
苏念安注意到,柳如烟动过手脚的,正是书案上那几本蓝色封皮的特定账册。
趁着柳如烟离开,沈清和尚未回来的空档,她灵巧地跳上书案,精准地叼起那几本有问题的账册,塞进了书案底下最隐蔽的角落里,还用一些废弃的草稿纸盖住。
沈清和回来后,习惯性地要核对那几本账册,却发现不翼而飞。
他微微蹙眉,询问福伯和下人,皆说未曾动过。
“奇怪……”沈清和沉吟着,目光扫过窗台上正一脸“无辜”舔爪子的苏念安。
苏念安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纯洁又茫然,心里却在呐喊:看我干嘛?账本?什么账本?我没看见呀!
沈清和没有深究,只是吩咐福伯再找找,自己则调阅了其他备份记录。
这一对比,他敏锐地发现了库存数据上的细微异常,心中顿时起了疑窦。
过了两日,柳如烟又假借帮忙整理文件,将一份与洋行签订的、条款明显对沈家不利的合同草案混在普通文件中,准备找机会让沈清和“无意”间签下。
苏念安一直暗中盯着她呢!见柳如烟将那份问题合同放在了一叠文件的最上面,她立刻开始了行动。
她先是“不小心”打翻了沈清和刚刚沏好、尚未饮用的一杯热茶!
茶水精准地泼洒在那叠文件上,尤其是最上面那份问题合同,瞬间晕开一大片茶渍,字迹都模糊了!
“哎呀!小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柳如烟又气又急,连忙去抢救文件,尤其是那份合同。
沈清和闻声看来,先是检查了一下苏念安有没有被烫到,然后才看向那堆湿漉漉的文件。
他的目光落在那份被重点“关照”的问题合同上,眼神微冷。
“无妨,一份草案而已,污了就污了。”
沈清和语气平淡,却伸手将那份合同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被茶水晕染的条款部分,心中的疑团更大了一—这些条款,细细推敲,对沈家极为不利。
接连两次“意外”,都精准地指向了柳如烟经手过的文件和账册,沈清和若是再不明白,就枉为商会会长了。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不动声色地暗中部署。
他派人重新彻查了库存,果然发现了柳如烟做的手脚;
他让心腹暗中接触了那几家洋行,证实了柳如烟泄露底价的行为;
他更是将计就计,利用那份被茶水污损的合同草案,反向设局,让那家洋行吃了个暗亏。
等到柳如烟还在做着表哥焦头烂额、不得不依赖她的美梦时,沈清和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并以雷霆手段,迅速平息了这场尚未完全爆发的商业危机,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事情解决后,沈清和坐在书房里,看着依旧趴在窗台上、仿佛一切与它无关、正悠闲梳理毛发的小狐狸,眼神复杂难言。
他伸出手,将苏念安抱到膝上,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的脊背,低声道:“这次……又多亏你了,小家伙。”
苏念安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仿佛在说:“小意思,不用谢!”
沈清和看着她这副邀功请赏的小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心底那片因为柳如烟的背叛而产生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他低头,用额头轻轻抵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亲昵与宠溺:“你呀……真是我的小福星。”
至于柳如烟?沈清和虽然没有立刻将她赶出沈府,但彻底收回了她在沈家生意中的所有权限,并明确警告了她。
柳如烟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气又愧,在沈府彻底失去了立足之地,没过几日,便灰溜溜地收拾行李,离开了这个让她梦碎的地方。
沈府,终于再次恢复了真正的宁静。
而苏念安,则在她的小本本上,又记下光辉的一笔:成功击退绿茶表妹一名,守护长期饭票的财产与身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