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么看?”
趁着出来上厕所,高兴问白虎。
“怎么说呢。”
白虎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椰城现在确实到处都是机会,但也有不小的危机。现在椰城处于打地基的阶段,不管是国家还是个人都在往里砸钱。如果椰城发展不起来,那么前期砸的钱都得白扔进去。”
“不过我倒是挺看好石厂长这个人的。”
“虽然才二十六七岁,经验和眼界上稍显不足,但他身上那股冲劲儿是我最欣赏的,假以时日,此子必成大器。”
“那二哥你的意思是想把他收入麾下呗?”高兴问。
“不。”
白虎摇摇头:“他不是个甘于屈居人下的人,并且他太精明,就算你跟他合伙做生意,都得提防他挖坑埋你。”
“二哥看人真准。”
高兴不由得在心里给白虎点了个赞:“真正白手起家的,就没一个是简单的。老子脑子不够用,还是老老实实当老子的倒爷吧。”
抽完烟两个人回包间,李永已经喝多了,正在耍酒疯。
酒自然是不可能再接着喝了,石亿结过账以后,就把李永扶走了。
而高兴他们也撤了。
“你小子还能不能行啊?”
看着司机哆哆嗦嗦把车钥匙插钥匙孔里,坐副驾驶的白虎担心道。
“没问题。”
司机发动了面包车,一脚油门,面包车猛地窜了出去。
“卧槽!”
坐后座没系安全带的高兴赶紧抓紧了扶手:“你汤姆酒量也不行啊,一瓶啤酒就让你醉成这样?你还是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吧。”
“怕什么呀?”
司机把车开得飞起,喷着酒气道:“反正也是咱们撞别人。”
“我汤姆怕你把车开沟里,或者怼树上,怼电线杆上。”
高兴抓扶手抓得更紧了:“说得你汤姆撞了人不用负责任似的。”
“负个鸡毛。”
司机酒劲上来了:“只要不让人当场抓住,就算撞死人了,开车跑了就是。就那帮子笨蛋供案,不可能查出来是谁撞的。”
“这倒是。”
坐副驾驶也抓紧扶手的白虎道:“我们跑长途的时候,经常能遇到沿线村民抬着棺材堵住国道收钱的事情。一般都是村里人被车撞死了却找不到肇事者,受害者家属找过路的司机收钱当丧葬费。”
“每辆车收个五块十块的,他们也不贪,一般收个几百最多一两千块钱就撤了。当地供案也不管,甚至还支持他们这样搞,省得他们抬着棺材堵供案局的门,要求供案破案,增加供案的工作量。”
“我们这也是。”
司机大着舌头道:“不过我遇到这种事,从来不给钱,直接开车闯过去,他们一般也不敢硬拦。他们只是图财,又不是不要命。”
“所以说司机就汤姆没有好东西。”高兴道。
“哈哈。”
司机大笑道:“你这话对,好人也当不了司机啊。你也不想想我们整天跟什么人打交道?车匪路霸,碰瓷的,路上撒钉子的,玩仙人跳的,偷油的油耗子等等。你不狠点,早被人吃干抹净了。”
“我听说像你们这样当司机的一般都会有不止一个家。”
高兴问:“老哥你有几个啊?别跟我说你就一个。”
“只有一个家的司机不是个合格的司机。”司机嘿嘿笑道:“我嘛,还算老实的,也就有两个家。我认识一个跑长途的家伙,那家伙在乡下有一个原配,县城有栋五层小楼,每层楼有一房。”
“卧槽。”
高兴忍不住惊呼:“六个老婆,他身上那俩腰子能受得了?”
“有人帮他分担呗。”
司机贱笑道:“乡下的原配不知道,反正县城那五房小老婆没一个老实的。五房小老婆给他生了十几个孩子,没一个长得像他。”
“那你说他图什么呀?”
高兴忍不住笑了:“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甚至拼死拼活跑长途赚钱,家里的女人跟别人睡,还给别人养孩子,他亏不亏得慌啊?”
“所以司机出门在外都是拼命玩女人。”
司机笑得更大声了:“女人嘛,不都是你玩玩我的,我玩玩你的。自己家媳妇长得再好看,玩多了也腻,还是别人家媳妇好玩。”
……
“老娘终日打雁,没想到被一只小家雀给啄了。”
罗琼华从椰城赶到崖州,对正在沙滩上晒太阳的高兴气鼓鼓道。
跟二哥白虎在椰城又考察了几天市场,白虎回了魔都,而高兴则去了崖州,整天不是下海游泳就是在晒日光浴,把自己晒成了老抽。
“什么情况?”
高兴摘下墨镜,问。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从轻工局某个科长手下救的那个女孩不?”罗琼华拿起高兴放在沙滩上的椰子,嘬着吸管喝了一口。
“记得啊。”
高兴看着穿着保守风泳衣,但有两座傲人高峰的罗琼华,差点没流口水:“挺励志的一个小姑娘啊,大姐你不是说要罩着她吗?”
“她居然敢利用老娘。”
罗琼华气得胸脯一耸一耸的:“我让人帮她处理那个科长,传着传着,她成了我的人。下面的人去她们服装厂核实,她也不否认。”
“结果才几天时间,她那个小服装厂居然接了十几万块钱的订单,全是郑府机关或者国营大厂下的单。”
“哈哈。”
高兴笑得肚子直抽抽:“她那行为虽然不好,但可以理解。”
“我要是有狐假虎威的机会,还能赚大钱,我肯定也是不承认也不否认啊,让那帮喜欢揣摩上意的狗官们瞎猜乱想去吧。”
“老娘的势可不是好借的。”
罗琼华咬牙切齿道:“我让椰城工商把她们那个狗屁服装厂查封了,还让税务查她们的账。她们挣那八十多万可是没交税,不但让她们补税,还罚了她们一大笔钱。她们全部资产都不够交罚款的。”
“唉!”
高兴啧啧道:“亲爱的罗大姐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别说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了,就是你小子……”
罗琼华用手指捅捅高兴的肩膀:“敢打着老娘的名义做那些损公肥私、违法乱纪的勾当,老娘也往死里收拾你。”
“那不能。”
高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可是良民,良民大大滴有。”
“你小子本质可能不坏,但是……”
罗琼华顿了一下:“你找了个那样的小女朋友,早晚得掉坑里。”
“俺家小苏干啥了,让大姐你这样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