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过殿门，眼前就是条短得可怜的走廊。
石板路踩上去 “咯吱” 响，像是在提醒这里有多古老。
走廊尽头，一扇石门虚掩着，留了道指宽的缝。
叶凡伸手推了推，石门沉得很，得用点劲才挪开，“吱呀” 一声脆响，在空荡的殿里格外显眼。
门刚开，一股药香就飘了进来。
不是那种冲鼻子的苦味儿，反倒带着点老时光沉淀下来的醇厚劲儿，吸一口都觉得浑身舒坦。
这是间不大的丹室。
正中央摆着个青铜丹炉，蒙着厚厚一层灰，伸手摸一把，指尖都能沾满。炉口黑漆漆的，显然里面的火早就凉透了。
叶凡绕着丹炉转了圈，看见炉身上刻着些模糊的纹路 —— 像是上古丹纹，可惜大部分都被磨平了，只能看出个大概形状。
四周靠墙的位置，摆着好几排玉架。
有的玉架歪歪斜斜，腿都断了一根；有的上面空空荡荡，只留着几个放玉瓶的浅凹槽。
显然，这么多年来，早有人来过这儿，把能拿的都拿得差不多了。
叶凡心里正有点失望，目光扫到角落时，突然顿住了。
那排最靠里的玉架上，居然还摆着几个玉瓶！
有青的、白的，还有个最大的是琥珀色的。
瓶身上积的灰能蹭一手，但擦开一点看，瓶身亮得很，还隐隐透着层淡青色的灵光 —— 这材质绝对不一般，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丹药的药性早跑光了。
叶凡心里头一喜，脚步都快了几分。
刚走近玉架，他又停住了。
玉架周围飘着层薄得快要看不见的光，像层纱似的裹着 —— 是残留的禁制。
这种禁制最忌蛮力，叶凡早年看的古籍里专门提过。
他盯着那层光晕看了半晌，手指在半空虚点了几下，终于在玉架左下角找到个薄弱点 —— 那儿的光淡得几乎看不见，像是随时会散。
叶凡小心翼翼地把手指并成剑形，混沌灵罡轻轻吐了口气，顺着指尖往那处点过去。
没听见任何声音，那层禁制就跟融在水里似的，悄没声息地散了。
他松了口气，伸手拿起第一个青玉瓶。
瓶身上刻着几行古篆小字，叶凡眯着眼认了会儿，才看清：“百草淬魂丹”。
揭开瓶塞的瞬间，一股清凉气 “嗖” 地就窜进识海。
像是大热天喝了口冰泉，脑子瞬间清醒不少，连之前赶路的疲惫都散了大半。
叶凡往瓶里看了眼，三颗跟龙眼差不多大的绿珠子躺在里面，透得能看见里面一圈圈的丹纹，摸起来冰凉凉的，一点没受潮。
“滋养神魂的极品灵丹啊……” 叶凡心里暗叹。
就算是灵皇境的修士拿着这丹，也得眼馋 —— 他之前修炼神魂总觉得差口气，有这三颗丹，刚好能补上短板。
他把青玉瓶收好，又拿起旁边的白玉瓶。
标签上写的是 “龙象淬体膏”。
刚揭开瓶塞，一股温热的气息就冒了出来，还带着点淡淡的龙涎香。
叶凡倒出一点在指尖，膏体细腻得很，不粘手，蹭在皮肤上还有点发烫。
“正好配着星辰不灭体练。” 他心里乐了。
最近练体卡在瓶颈，这膏体看着就好吸收，抹在身上练，肯定能突破。
最后，他拿起那个最大的琥珀玉瓶。
刚拿起来就觉得沉，晃了晃，里面传来 “叮当” 的轻响。
揭开瓶塞，金光一下子就溢了出来 —— 里面装着十颗金灿灿的丹药，每颗都跟小弹珠似的，表面泛着一层柔光。
“皇极丹！” 叶凡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这种丹是专门帮灵王巅峰突破灵皇境的宝贝，药力又足又温和，能把突破的成功率提一大截。
他记得之前在拍卖行见过一次，就一颗，还被抢拍到了天价 —— 现在他手里有十颗！
“发财了！”
就算叶凡平时再沉得住气，这会心跳也忍不住快了两拍。
这些上古丹药能保存得这么好，简直是捡着宝了！特别是皇极丹，他马上就要冲灵皇境，这就是突破的关键啊。
他没半点犹豫，从储物袋里翻出个早就准备好的玉盒。
玉盒里铺着软绒布，专门用来装珍贵丹药。叶凡把每个玉瓶都用布擦干净，小心放进玉盒里，盖好盖子，又把玉盒塞到储物袋最里面，手摸了摸确认没磕着，才松了口气。
这次来秘境，单是这一波收获，就没白来！
叶凡伸了个懒腰，刚转身要往门外走，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又急又乱，还夹杂着吵吵嚷嚷的声音。
“大哥，快看！这儿有间丹室！”
声音粗声粗气的，听着就不好惹。
叶凡脚步一顿，往门后躲了躲，侧着耳朵听。
“好像有人先进去了！” 又一个声音响起，带着点急。
“管他是谁！” 第三个声音更横，“宝物就得有本事的人拿！进去抢！”
还能听见兵器碰撞的 “哐当” 声，显然是来者不善。
叶凡摸了摸腰间的佩剑，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秘境里从不缺见利忘义的人，只是没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
他现在刚收了丹药，不想节外生枝。
但真要打起来……
叶凡指尖扣住剑柄，指节微微泛白 —— 他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