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队伍排得老长，叶凡站在队尾，手心的汗把玉符都攥湿了。
前面的队伍挪得慢，雷震在旁边急得搓手，踮着脚往前瞅：“咋这么慢啊？早抽完早省心，万一抽上个硬茬子，今晚都睡不好。”
楚风站在另一边，手里的玉坠转得飞快，眼神却没离开签筒的方向 —— 他比谁都紧张，要是首轮就输，皇室的脸可就丢大了。
终于轮到天穹帝国。
叶凡深吸一口气，伸手往签筒里探。木签滑溜溜的，指尖刚碰到枚凉丝丝的，就抽了出来 —— 是块玉牌，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不是队伍名字。
“这是啥？” 叶凡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轮空？”
“轮空？！” 仲裁者凑过来一看，立马高声喊，“天穹帝国，首轮轮空！直接晋级六十四强！”
这话跟炸雷似的，广场上瞬间爆了：
“我靠！这运气也太顶了吧？”
“前二十才有机会抽轮空，天穹这是走了狗屎运啊！”
“直接躺进下一轮，还不用消耗，血赚！”
雷震冲上来，一把勾住叶凡的肩膀，晃得他胳膊上的绷带都松了：“叶兄你也太牛了！这手气，不去摸彩票可惜了！”
楚风也松了口气，手里的玉坠不转了，嘴角绷得没那么紧了：“算你运气好，省得首轮就跟人硬拼。”
叶凡笑着把玉牌揣进怀里 —— 凉丝丝的触感还在指头上，这确实是意外之喜。首轮轮空不仅能歇着，还能多看几场比赛，摸清对手的底，比啥都强。
接下来三天，广场中央的十座擂台全忙活起来了。
天刚亮，擂台上就 “砰砰” 响，气浪震得观战席的旗子都晃。叶凡每天都带着楚风和雷震坐在前排，手里捏根小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
“别光顾着看热闹。” 叶凡戳了戳雷震的胳膊，指了指左边的擂台，“看玄天皇朝那个玄无极，他的剑刚才是不是拐了个弯？”
雷震眯眼瞅了会儿，点头：“还真是！明明往胸口刺的，突然就变向戳肩膀了，这咋做到的？”
“空间之力。” 叶凡在地上画了个歪歪的箭头，“他对空间有点领悟，攻击轨迹琢磨不透，以后遇上得特别小心。”
楚风也凑过来看，眉头皱了皱：“这实力，比我强至少两个档次。”
正说着，右边的擂台爆发出一阵欢呼。
圣法皇朝的圣心刚赢了比赛，她手里的光属性灵罡还没散，像团小太阳。刚才对手胳膊被划了道口子，她指尖飘出点光雾，敷在伤口上，没一会儿就结痂了。
“这治愈能力也太离谱了吧？” 雷震咋舌，“打持久战谁打得过她？越打越精神。”
叶凡点头，在地上又画了个圈：“她的光罡还能净化死气，要是遇上幽冥皇朝的人，倒是个克星。不过她攻击不算强，得靠队友扛伤害。”
轮到烈阳皇朝比赛时，场面更热闹。
烈焚天光着膀子，拳头裹着火焰，一拳就把对手的盾牌砸出个坑。火灵罡炸得擂台上全是火星子，看得人眼睛发花。
“这货的攻击也太猛了吧！” 雷震看得直咋舌，“就是刚才出完重拳，转换手势的时候，好像慢了半拍？”
“你总算看出来了。” 叶凡笑了，在地上画了个顿号，“他太刚猛，转换间有滞涩，要是能抓住这个破绽，说不定能赢。”
楚风盯着烈焚天的动作，没说话，却悄悄把那个 “滞涩点” 记在了心里 —— 他跟烈阳皇朝的人向来不对付，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最让叶凡在意的，是幽冥皇朝的幽无影。
这货穿个黑袍，上台没半分钟就赢了。对手明明没被打到，却突然浑身发抖，脸色发白，像是神魂被攻击了。叶凡盯着他的袖子看了半天，发现他抬手的时候，袖角闪过一丝黑气，快得像错觉。
“这人的死气能侵蚀神魂。” 叶凡压低声音，“以后遇上他，得护住识海，别被他偷袭了。”
三天下来，叶凡的地上画满了箭头和圈，记了满满一脑子情报。哪些人擅长攻击，哪些人擅长防御，哪些人有隐藏的底牌，他都摸得差不多了。
晚上回帐篷，叶凡把这些情报整理成笔记，递给楚风和雷震：“明天就有六十四强的抽签了，这些人要是遇上，心里有数。”
雷震接过笔记，翻了两页，佩服得不行：“叶兄你这脑子也太好使了，这么多细节都能记住。”
楚风也接过笔记，认真看了起来。月光落在纸上，他的手指在 “幽无影” 的名字上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叶凡：“你觉得，我们下一轮会遇上谁？”
叶凡摸了摸胸口的神鼎，鼎纹轻轻颤了下，没说话 —— 但他心里清楚，轮空的好运不会一直有，下一轮，恐怕就得真刀真枪地拼了。
而那些记在笔记上的名字，说不定很快，就会成为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