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进宫殿大门，叶凡差点晃了眼。
里头的空间比从外头看大了不止一倍，跟另开了片小天地似的。
几十根粗得要两人合抱的石柱戳在那儿，撑着高高的穹顶。穹顶上嵌满了夜明珠，不是那种晃眼的亮，是柔和的光，把整个大殿照得清清楚楚，连墙角的灰尘都能看见。
空气里飘着股老味儿，混着点土腥气，吸进鼻子里凉丝丝的 —— 这是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殿才有的味道。
大殿四周，岔路多到让人眼花。
左边一条廊道通到底，能看见里头偏殿的飞檐；右边那条门口挂着半截木牌，隐约能认出 “器室” 俩字；还有条斜着的道，往里走几步，好像能瞅见藏书阁的书架角 —— 整个宫殿跟个大迷宫似的，绕不好就晕了。
“左边！丹房在左边！里头肯定有老丹药！”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声音刚落，人群 “嗡” 地就乱了。
有人推着旁边的人往前挤，鞋子踩在地上的石子 “咯吱” 响；还有人拔出剑就往器室冲，嘴里喊着 “别跟老子抢！”；更有几个散修直奔藏书阁，眼睛亮得吓人 —— 谁都知道，老藏书阁里说不定藏着失传的功法玉简。
眨眼的功夫，涌入的人就分流完了，各奔东西。
没一会儿，远处就传来 “哐当” 的兵器碰撞声，还有人骂娘：“你敢抢老子的药瓶？找死！”—— 不用想，肯定是为了宝贝打起来了。
叶凡没动。
他站在大殿入口的石柱旁，眼神飞快地扫过各个廊道，跟过筛子似的。
别人都跟饿狼似的往近的地方冲，他却在心里琢磨：
“正殿应该是最里头的主殿，要是有好东西，肯定在那儿。但现在去，就是往枪口上撞 —— 三大势力的高手肯定先盯着主殿，我这时候凑过去，不是找揍吗？”
“丹房和器室是不错，能拿点实用的资源，可你看刚才冲过去的人，少说也有二十来个，挤进去也未必能抢到，还得浪费力气打架。”
他摸了摸怀里的兽皮地图，指尖在地图上 “百草园” 的标注处蹭了蹭：“地图上说东北角有个百草园遗迹，说不定长着稀有的药材。那地方偏，估计没多少人注意…”
心里头飞快权衡完，叶凡有了主意 —— 先去百草园。
避开这会儿最乱的争夺，等后面局势稍微稳点，再找机会去主殿。
他脚步轻点，没往人多的方向走，反而拐进了一条相对冷清的廊道。
廊道两旁全是石室，门大多破了，有的歪在一边，有的直接塌了半边。叶凡路过的时候往里扫了眼，里头空空的，连块像样的石头都没有 —— 显然早就有人来过，把能拿的都拿光了。
越往里走，远处的打斗声就越远，周围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偶尔遇到一两个零散的探索者，双方都挺警惕。
有次撞见个穿灰衣的汉子，手里攥着把断剑，看见叶凡的时候，脚步顿了顿，手紧了紧剑柄；叶凡也没停，只是眼神冷了冷，继续往前走 —— 在这种地方，没绝对的把握，谁都不想随便动手，免得两败俱伤，让别人捡了便宜。
绕了好几个弯，拐过最后一道廊柱，叶凡终于看到了地图上标的地方。
那是个小院落，院门半掩着，木头都发乌了，门楣上刻着 “百草园” 三个字，字都快磨平了，得仔细看才能认出来。
风从门缝里吹出来，带着股淡淡的药香 —— 不是普通草药的味道，是那种年份久了才有的醇厚香气。
“成了！” 叶凡心里一喜，刚要伸手推院门。
突然，院里传来 “嘭” 的一声闷响，还跟着个女子的娇叱：“你敢抢我的凝魂草？找死！”
有人比他先到？还在里头打起来了？
叶凡的动作一下子停了。
他赶紧往后退了半步，贴着墙根，把身上的气息收得死死的，跟猫似的悄摸凑到门缝边，往里看 ——
院里的情况，一下子撞进了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