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掂着那盒 “上品凝气散”，走路都快飘了。
红漆木盒在手里晃悠，跟揣了个宝贝似的，嘴里还跟跟班吹：“看见没？八十两！这才叫档次！等会儿爷当场炼了这药，让你们瞧瞧啥叫突破的速度！”
两个跟班赶紧点头哈腰：“那是！浩少爷您出手就是不一样！等您突破淬体五重，在林家年轻一辈里，谁还敢跟您叫板？”
林浩听得心花怒放，眼珠一转，直奔坊市中央的休息区 —— 那地方摆着几张石桌石凳，来往的人最多，正好用来显摆。
“就这儿了！”
他大摇大摆地坐在石凳上，故意把木盒往桌上一放，“啪” 的一声，吸引周围人的注意。
果然，没一会儿就围过来不少人 —— 有逛累了歇脚的，有好奇看热闹的，还有几个认识林浩的，凑过来搭话：
“浩少爷，这是买啥好东西了？看着挺金贵啊！”
“莫不是啥高阶丹药？”
林浩下巴抬得更高，慢悠悠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纸包，故意把药香往人群里飘：“瞧见没？上品凝气散！冲淬体五重用的，八十两一盒，一般人可买不起！”
人群里发出一阵 “啧啧” 声，有人凑得更近了，想看看这 “上品丹药” 长啥样。
林浩心里美得不行，深吸一口气，摆出修炼的架势 —— 手指捏着纸包，慢悠悠撕开。
可刚撕开口，他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没有预想中浓得冲鼻子的药香，反而飘出股淡淡的味 —— 有点像下雨天泥土的腥气，还混着点霉味，一点都不好闻。
“咦？咋回事？”
林浩皱着眉，低头往纸包里看 —— 里面的粉末是灰黄色的，糙得很，跟他以前见过的凝气散完全不一样（以前见的是淡青色，细得跟面粉似的）。
周围的人也察觉到不对，窃窃私语声起来了：
“这颜色不对啊… 上品凝气散不该是这色吧？”
“我闻着咋有股土味儿？不是药香啊！”
“不会是假的吧？”
这话一出，林浩的心 “咯噔” 一下，凉了半截。
他强装镇定，用手指沾了点粉末，凑到鼻子前闻 —— 土腥味更重了，还带着点劣质淀粉的味，跟摊主说的 “纯得很” 完全不沾边！
他又把粉末倒在掌心搓了搓 —— 手感干涩，还硌手，哪有半点药粉的细腻？
“不… 不可能！”
林浩的声音都抖了，脸 “刷” 地白了，额角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猛地把整包粉末都倒在石桌上，用指甲扒拉着 —— 那粉末里还混着点小土粒，风一吹，还往他脸上飘，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假的！是假的！”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哄堂大笑：
“哈哈哈！八十两买了包土！浩少爷可真有钱！”
“还上品凝气散呢，我看是‘上品泥土散’！”
“刚才吹得天花乱坠，结果连真假都分不清，笑死我了！”
“这要是传出去，林家的脸都得被丢尽！”
嘲讽声跟潮水似的涌过来，林浩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跟被人扇了几巴掌似的，耳朵都红透了。
刚才的得意、炫耀，这会儿全变成了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混蛋！敢骗我！”
林浩猛地跳起来，眼睛赤红，跟疯了似的，抓起木盒就往 “灵丹阁” 的方向冲 —— 他要找那个山羊胡摊主算账！
可等他冲到摊位前，早就没人了 —— 货架是空的，红布被扔在地上，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那摊主早在林浩撕开纸包、人群开始起哄的时候，就察觉不对，麻溜地收拾东西跑了。
“人呢？！给我出来！”
林浩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翻旁边的空货架，“哗啦” 一声，货架倒在地上，引来更多人围观。
他看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听着那些毫不掩饰的嘲笑，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被所有人看笑话。
“都是他！都是叶凡那个废物！”
林浩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瞪得更大，牙齿咬得咯咯响 ——
是叶凡！刚才在摊位前，叶凡那怀疑的眼神，还有那句 “八十两买一堆土疙瘩”！
肯定是叶凡搞的鬼！他早就知道是假的，故意引诱自己买！就是想让自己出丑！
巨大的羞辱和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把所有的错都算在了叶凡头上。
“叶凡！你这个阴险小人！我跟你没完！”
林浩跟疯了似的，在坊市中大喊大叫，声音嘶哑，引来更多人侧目。
有人认出他是林家的人，小声议论：
“这不是林管事的儿子吗？咋跟疯狗似的？”
“还叶凡？就是那个林家的赘婿？这俩人咋扯到一块儿了？”
“估计是被叶凡坑了吧，不然能气成这样？”
林浩的丑态，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没一会儿，“林家少爷林浩，八十两买假药出丑” 的事，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在坊市传开了。
有人还编了顺口溜：“林家浩，真可笑，八十两，买堆草，当众闹，像疯猫！”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叶凡，早就回了小院。
他刚把从赵老那儿借的药材分类好，就听见院墙外传来隐约的喧闹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林浩那边闹起来了。
他嘴角勾了勾，没多在意，继续把药材放进木盒里。
他知道，经此一事，他和林浩的梁子，算是彻底结死了。
林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找他背后的人帮忙。
但叶凡不怕。
他摸了摸识海里的混沌衍化鼎，感受着体内淬体三重的力量 ——
有实力在，就不怕事。
林浩想报复？那就来呗。
正好，也让林家看看，他叶凡，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废物了。
小院外的喧闹还在继续，叶凡却静下心来，盘膝坐在床上，准备吸收新炼的灵液。
风暴要来了，他得尽快变强，才能在风暴里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