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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未亮,靖王府邸已忙碌起来。

萧彻起身时,脸色比昨日更白了几分,唇上不见丝毫血色,唯有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锐利依旧。箭伤和余毒在他体内纠缠,每一次动作都需耗费极大意志力。秦风捧着那件明黄夺目的黄马褂,侍立一旁,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王爷,一切已备妥。只是您的身体……”

“无妨。”萧彻打断他,声音嘶哑却平稳。他展开双臂,任由秦风为他更衣。

先穿上亲王常服,最后,那件象征着无上恩宠的黄马褂被小心地披罩在外。明黄的缎面,以金线绣出精致的团龙纹样,在晨曦微光下流转着华丽却冰冷的光泽。

秦风仔细地为他系好襟前的玉扣,动作间,指尖不经意拂过马褂的内衬。那内衬用的是罕见的南海鲛绡纱,轻薄透气,触手却有一种异于寻常丝绸的、极其细微的滑腻感。

就在秦风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准备退开时——

萧彻的目光骤然一凝!

方才秦风指尖拂过内衬的某一处,在窗外透入的、角度特定的熹微晨光下,那鲛绡纱的经纬线之间,竟极其短暂地反射出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诡异的七彩油光!

如同水面上极薄的油膜折射出的虹彩,一闪即逝!

若非他自幼目力远超常人,且此刻心神高度集中,绝难发现这微乎其微的异样!

萧彻猛地抬手,制止了秦风退后的动作。

“王爷?”秦风一愣。

萧彻不语,眼神瞬间冷得骇人。他伸出未受伤的左手,指尖精准地按在方才那丝油光闪现的内衬位置。

触感依旧滑腻,似乎并无不同。

他缓缓闭上眼,凝神内视。

下一刻,他眼底最深处,一抹极淡、近乎虚无的金色流光悄然掠过——这是他身负前朝特殊血脉、极度凝神时方会显现的异状,能窥破虚妄,感知能量流动,苏璃称之为“金瞳”,非生死关头绝不轻动,极为耗神。

此刻,金瞳微启。

在他“眼中”,指尖触碰的那片鲛绡纱内衬,不再是寻常织物。无数细微到极致的、色彩斑斓的诡异微粒,正深深渗透在纤维之中,如同附骨之疽,散发出一种阴冷、粘腻、充满惰性却无孔不入的恶毒能量!

这些微粒完美地隐藏在鲛绡纱特有的光泽和纹理之下,无色无味,寻常手段根本无从察觉。唯有在特定光线下,才会偶尔显出一丝端倪。

而它们的气息……萧彻再熟悉不过!

与他昨夜焚毁那块“金丹残渣”时产生的丹煞之毒,同出一源!但更加阴晦,更加隐蔽,是一种经过精心炮制、旨在缓慢侵蚀、败坏根基的慢性剧毒!

皇帝!

果然从未信过他!

这所谓的“恩赏”,这身荣耀的黄马褂,从里到外,都浸满了杀人不见血的剧毒!只需日日穿着,毒素便会通过肌肤毛孔,悄无声息地渗入体内,逐渐腐蚀五脏,败坏气血,最终令人缠绵病榻,衰弱而死,外表却看不出任何中毒迹象,只会以为是旧伤复发或体虚所致!

好狠毒的心思!好精巧的算计!

既全了“君恩浩荡”的名声,又兵不血刃地除掉了他这个可能知晓太多秘密、又立下“护驾”之功、暂时动不得的亲王!

萧彻缓缓睁开眼,眼底那抹金色流光已然隐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寒。

“王爷,怎么了?”秦风察觉到气氛不对,紧张地问道。

萧彻没有说话,只是用左手,慢慢地将那件刚披上身的黄马褂,又脱了下来。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意。

他将黄马褂平铺在旁边的案几上,明黄的缎面刺目无比。

“取火盆来。”他吩咐,声音平静得可怕。

秦风虽不明所以,但立刻照办。

很快,一只烧着银丝炭的火盆被端了进来,炭火正红。

萧彻拿起案上那把刚刚用来剪开包扎布条的、锋利的银质小刀,走到火盆边,将小刀尖端置于炭火之上灼烧。

直至刀尖烧得通红。

他转身,用那烧红的刀尖,精准地烙向黄马褂内衬方才发现异样之处!

“嗤——!”

一股极其细微、却异常刺鼻的酸腐气味瞬间冒出!伴随着淡淡的、五彩斑斓的轻烟!

那被烫到的鲛绡纱内衬,立刻焦黑卷曲,而周围看似完好无损的区域,在高温的逼迫下,竟以那烫点为中心,迅速蔓延开一片不正常的、色彩诡异的晕染痕迹!如同毒疮溃烂!

秦风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骤变:“这……这是?!”

“毒。”萧彻丢开小刀,声音冰冷,“穿肤蚀骨,无声无息。”

秦风瞬间明白了过来,骇得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件华丽无比的黄马褂,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陛下他……他竟然……”

“他从未信过任何人。”萧彻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尤其是……差点窥见他秘密的人。”

他目光扫过那件内衬已然焦糊破损的黄马褂。

“去找一件颜色、款式相近的常服外衫来。”萧彻吩咐道,“要快。”

秦风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立刻领命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秦风便取来一件崭新的鸦青色锦缎外袍,虽非明黄,但色泽深沉,远看与那黄马褂的底色有几分相似,绣纹也尽量找了带云纹的,勉强能鱼目混珠。

萧彻迅速换上这件外袍,然后将那件毒马褂小心折叠起来——并非要穿,而是要作为证据。

“王爷,那您今日还进宫吗?”秦风担忧至极。宫中此刻无异于龙潭虎穴!

“去。”萧彻系好衣带,眼神锐利如刀,“为何不去?”

他不仅要进宫,还要穿着这件“仿冒”的袍子,坦然地去谢恩。

皇帝赐下毒衣,定然会暗中观察他的反应,甚至会派御医前来“诊视”,确认毒素是否起效。

他偏要表现得“毫不知情”,甚至要让自己看起来因“蒙受隆恩”而“容光焕发”。

他要让皇帝疑神疑鬼,猜不透他到底是真未察觉,还是……早已识破却隐而不发。

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和施压。

“备车。”萧彻整理好衣袍,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脊梁挺得笔直,“本王要去向皇兄……好好‘谢恩’。”

他看了一眼那件叠好的毒马褂,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嘲弄。

这份“厚礼”,他记下了。

来日,必当百倍奉还。

靖王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辘辘驶向森严皇城。车厢内,萧彻靠着车壁,闭目养神。鸦青色外袍掩去了几分失血的苍白,却掩不住眉宇间深重的疲惫与冷意。体内毒素与伤口仍在叫嚣,每一次颠簸都如同钝刀刮骨。但他呼吸平稳,面色沉静,仿佛只是去赴一场寻常的宫廷召见。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验过腰牌,一路无阻,直至内廷才需步行。

萧彻下了马车,早有内侍躬身等候引路。那内侍目光飞快地在他那件鸦青色外袍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又迅速垂下,变得更加恭谨。

“靖王殿下,陛下正在养心殿等候,请您随奴才来。”

“有劳公公。”萧彻声音平淡,跟在那内侍身后,步履看似平稳,实则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之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踏入宫门起,暗处便有无数道目光黏在他身上,审视,探究,充满恶意。

养心殿内,药味比往日更浓了几分,混杂着一种试图掩盖病气的龙涎香,形成一种沉闷而怪异的气息。

皇帝萧玦并未坐在正殿,而是歇在东暖阁的榻上,身上盖着明黄锦被,脸色是一种敷粉也遮不住的灰败,眼窝深陷,唯有眼神依旧锐利,甚至因为病痛和猜疑而显得有些过度亢奋,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迸发出最后刺眼的光。

冯保垂手侍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臣弟叩见陛下,谢陛下隆恩。”萧彻上前,依礼参拜,动作因伤势而略显迟缓僵硬,却一丝不苟。

皇帝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从他进入暖阁起便牢牢锁在他身上,尤其是那件鸦青色的外袍。

“七弟来了……不必多礼,看座。”皇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和气短,却努力维持着平稳,“你身上有伤,朕本不该让你奔波,只是昨日……朕心实在难安,定要亲眼见你无恙才好。”

内侍搬来绣墩,萧彻谢恩坐下,姿态恭顺:“劳陛下挂心,臣弟伤势已无大碍,御医医术高明。”他微微抬首,让皇帝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脸——苍白,虚弱,却并无任何中毒的青黑或晦暗之色,甚至因强打精神,反而显出一种“蒙受天恩、倍感荣光”的振奋感。

皇帝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片刻,又状似无意地问:“朕赏的那件黄马褂,穿着可还合身?那料子是江南新贡的鲛绡纱,轻软透气,最是养伤。”

萧彻脸上适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感激笑容:“陛下赏赐,自是极好的。臣弟……实不敢日常穿戴,恐损了天家恩物,今日特来谢恩,故未穿着,还请陛下恕罪。”

他答得滴水不漏,既谢了恩,又解释了为何未穿,情真意切,毫无破绽。

皇帝眼底的疑云却并未散去,反而更深了些。他干咳了两声,对冯保道:“去,传刘院判来,再给靖王仔细瞧瞧伤。昨日那般凶险,又中了毒箭,万万马虎不得。”

“是。”冯保躬身退下。

萧彻心中冷笑,果然来了。名为关切,实为查验。

很快,太医院院判刘谨之背着药箱匆匆而来,行礼后,在皇帝的注视下,上前为萧彻请脉、查看伤口。

刘院判的手指搭上萧彻的腕脉,眉头微微蹙起,仔细品察。脉象虚浮无力,气血双亏,确是重伤失血加之余毒未清的征兆,但……并无任何外毒侵入、腐蚀脏腑的迹象。伤口处理得也很干净,虽狰狞,却是在愈合。

他又仔细查看了萧彻的面色、眼睑、口唇,皆无异状。

“回陛下,”刘院判收回手,躬身回话,“靖王殿下伤势虽重,但恢复得尚可,余毒亦被压制,只需好生静养,假以时日,必能康复。”

皇帝靠在榻上, silent for a moment,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被角,目光在萧彻“感恩”的脸上和刘院判“如实”的回禀间逡巡。

难道……他竟真的未曾察觉?那毒药遇肤即融,无色无味,莫非是剂量不足?或是这鲛绡纱隔绝了药性?

各种猜测在他脑中翻滚,让他心绪不宁。

“既如此,朕便放心了。”皇帝最终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七弟且回去好生养着,一应药材补品,朕会让内务府加倍送去。”

“臣弟,谢陛下体恤。”萧彻再次起身谢恩,动作间牵动伤口,让他额头渗出细密冷汗,身形微晃,却强自站稳。

这副“强撑病体、感念君恩”的模样,落在皇帝眼中,终于让他心底的疑虑稍稍减轻了几分——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关怀话,皇帝便显露出倦容,示意萧彻可以退下了。

萧彻恭敬地行礼告退,在内侍的引领下,一步步退出暖阁,退出养心殿。

直到走出殿门,重新感受到外面的天光,他挺直的脊背才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后背已是冷汗涔涔,与伤口的血汗黏在一起,带来一阵刺痛的冰凉。

他成功了。

暂时骗过了皇帝。

但他知道,那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绝不会轻易消失。皇帝只会更加密切地监视他,用更隐蔽的手段试探他。

他沿着宫道缓缓向外走,目光掠过宫墙内肃杀的秋景。

在经过一处僻静宫苑的拐角时,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眼角余光里,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迅速隐入了假山之后。

虽然只是一瞥,但那身影的轮廓、那走路的姿态……

是那夜紫宸殿中,身上带着硫磺味的御前侍卫之一!皇帝的新“丹术顾问”!

果然,皇帝并未放弃长生之念,甚至在他遇刺受惊、反噬加重之后,更加急切地寻求新的途径了!

萧彻面上不动声色,继续缓步前行,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心底,一片冰冷的杀意已悄然蔓延。

皇帝,晋王,丹毒,刺客……

这盘棋上的棋子,都已浮出水面。

接下来,该轮到他落子了。

他微微抬首,望向皇宫巍峨的殿宇飞檐,目光沉静如水,深处却隐有雷霆酝酿。

百倍奉还。

从这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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