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苏阳推开门。
客厅的灯还亮着。
夏凝霜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
听到门响，她立刻睁开眼。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
“嗯。”
苏阳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坐下。
夏凝霜侧过头看着他。
她换了身居家的针织衫，长发披散在肩头，少了几分平时的清冷。
“那个人……”
夏凝霜犹豫了一下。
“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苏阳沉默了片刻。
“应该是。”
“系统刚才给我发了提示。”
“我的‘借阅证’，还有89天到期。”
“到期之后……”
他顿了顿。
“系统会被回收。”
夏凝霜呼吸一滞。
“那你……”
“没事。”
苏阳笑了笑。
“89天足够了。”
“我会在到期之前，找到解决办法。”
“或者……”
他语气一沉。
“找到宇宙图书馆，把它拆了。”
夏凝霜被他的话逗笑了。
“你就不能正经点？”
“那可是宇宙级别的组织。”
“你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了？”
苏阳耸耸肩。
“我从一个被全校嘲笑的废物，打到现在的SS级，靠的可不是怂。”
“再说了……”
他看向夏凝霜。
“我又不是一个人。”
“我还有你。”
夏凝霜脸颊发烫。
“油嘴滑舌。”
她轻哼一声，但唇角却有了笑意。
苏阳站起身。
“行了，你也去睡吧。”
“我得研究一下这个‘图书馆’。”
“今晚不睡了？”
夏凝霜皱眉。
“你的身体……”
“放心。”
苏阳摆摆手。
“我现在是SS级。”
“三天三夜不睡觉都没问题。”
夏凝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别太累。”
“如果需要帮忙，叫我。”
“好。”
苏阳目送她上楼。
然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
“系统。”
“调出‘借阅证’的详细信息。”
【借阅证信息】
【持有者：苏阳】
【等级：c级临时访客】
【权限：可借阅F~c级知识单元】
【剩余时间：89天23小时12分】
【注：到期后，系统将自动回收，所有已学习的‘知识单元’将被清空】
【如需续期或升级，请前往【蓝星分馆】办理】
苏阳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最后一行。
“蓝星分馆……”
“战争学院，中央图书馆，禁书区，核心。”
“所以……”
“答案就在学院里？”
他立刻打开了学院的内部数据库。
作为SS级的镇国使预备役，他拥有相当高的权限，可以查阅学院九成以上的资料。
他输入关键词：“中央图书馆”。
【搜索结果：127条】
苏阳点开第一条。
【战争学院中央图书馆，建于深渊纪元元年，由首任院长‘天剑’李寒亲自主持建造。馆内收藏了全球最全面的觉醒者知识体系，包括但不限于功法、技能、凶兽图鉴、深渊研究报告等。图书馆共分七层，其中前六层对所有学员开放，第七层为禁书区，仅对S级以上强者开放。】
苏阳继续往下翻。
第二条。
【中央图书馆禁书区，收藏了人类文明中最危险、最机密的知识。包括禁术、禁忌研究、异端理论等。进入者需通过三重身份验证，并签署保密协议。】
第三条。
【关于中央图书馆的建筑结构……】
苏阳一条条看下去。
但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这些资料……
都是些表面信息。
关于图书馆的具体位置、内部结构、能量来源等关键信息，要么语焉不详，要么干脆缺失。
甚至……
有些描述还互相矛盾。
比如，有的资料说图书馆是七层，有的说是九层。
有的说禁书区在第七层，有的说在地下三层。
这些资料像是被人刻意篡改过。
“有意思。”
苏阳靠在椅背上。
“一个这么重要的建筑，学院的资料库里居然没有完整记录？”
“要么是保密级别太高……”
“要么就是……”
“这个图书馆，根本就不属于学院。”
他切换到系统界面。
“系统，启动【万法通识】。”
“目标：战争学院中央图书馆。”
【指令确认】
【启动【万法通识】】
【开始扫描……】
苏阳闭上眼睛。
他的意识延伸出去。
以他的房间为中心，向外扩散。
覆盖了整个战争学院。
在他的感知里。
学院的每一栋建筑，每一个能量节点，每一条法则波动，都清晰地呈现出来。
他的意识继续向前。
穿过了训练场，穿过了宿舍区，穿过了教学楼……
最终。
停在了学院的中心区域。
那里有一栋巨大的、古朴的建筑。
中央图书馆。
苏阳的意识靠近。
然后……
停住了。
他“看”不清。
在他的感知中，那栋建筑被一股无形的能量笼罩。
他的感知无法穿透，只能看到一个模糊扭曲的能量轮廓。
那团能量散发着一种让他不安的波动。
它不是简单的法则能量。
也不是任何他见过的异能波动。
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存在。
是四维物体在三维世界的投影。
“果然……”
苏阳睁开眼睛。
“这个图书馆，有问题。”
他切换回数据库。
这次，他没有搜索“中央图书馆”。
而是搜索了另一个关键词：“宇宙图书馆”。
【搜索结果：0条】
苏阳换了个词：“图书馆组织”。
【搜索结果：0条】
“秩序法则”。
【搜索结果：3条】
苏阳立刻点开。
第一条是一篇学术论文，讨论的是法则的分类体系。
第二条是一份深渊研究报告，提到了深渊生物的某种特殊能力。
第三条……
苏阳的动作停住了。
【档案编号:绝密-001】
【标题:关于'天外访客'的调查报告】
【作者:首任院长·李寒】
【摘要:深渊纪元前夕,我曾在一次深渊裂隙探索中,遭遇了一个自称'图书管理员'的神秘存在。】
【对方声称,他来自一个名为'宇宙图书馆'的组织,负责收集和管理宇宙中所有文明的知识。】
【他告诉我,人类的觉醒体系,并非自然演化的产物,而是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所引导。】
【我试图询问更多信息,但对方拒绝透露。他只是告诉我,如果人类想要在这场'深渊浩劫'中存活下来,就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文明等级'。】
【否则……我们将被'回收'。】
【备注:本报告仅供S级以上强者查阅,禁止外传。】
苏阳看完这段话。
后背绷紧。
“回收……”
“人类文明,也会被回收?”
他继续往下看。
【后续:李寒院长在那次遭遇后,返回蓝星,立刻着手建造了'中央图书馆'。他声称,这座图书馆的核心,埋藏着人类文明的'火种',是对抗'回收'的唯一希望。但关于'火种'的具体内容,李寒院长至死未曾透露。】
【附录:李寒院长在临终前,曾留下一句遗言:“如果有人能进入图书馆的'核心',请告诉他……别相信图书管理员的话。”】
苏阳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许久。
他关闭了档案。
“别相信图书管理员的话……”
“也就是说……”
“李寒院长,也见过那个'管理员'?”
“而且……”
“他还在图书馆的核心,留下了什么东西?”
苏阳站起身。
走到窗边。
望向学院中心那栋古朴的建筑。
“看来……”
“必须亲自去一趟了。”
系统的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警告!】
【检测到'借阅证'剩余时间异常波动!】
【当前剩余时间:87天14小时03分】
【注:倒计时速度正在加快,请宿主尽快处理!】
苏阳猛地看向系统面板。
“什么?”
“倒计时……在加快?”
“刚才明明还有89天!”
“现在怎么只剩87天了?”
系统没有回应。
但苏阳已经清楚，是那个“管理员”在动手脚。
对方不打算给他太多时间。
“三个月……”
“现在变成了不到三个月。”
“甚至,可能更短。”
苏阳的拳头握紧。
“行。”
“既然你们这么着急……”
“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他转身走向门口。
打开门。
夏凝霜正站在楼梯口。
她还没睡。
“苏阳……”
她看着他。
“我听到了系统的提示。”
“你的时间……在减少?”
苏阳点头。
“对方在逼我。”
“想让我尽快去那个'蓝星分馆'。”
“那你……”
夏凝霜咬了咬嘴唇。
“打算去吗?”
“去。”
“但不是现在。”
“我得先做好准备。”
“至少……”
他看向夏凝霜。
“我得先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妹妹身上的'灵魂印记',能不能解除。”
“如果连这个都解决不了……”
“我就算拿到'借阅证'的续期,又有什么用?”
夏凝霜沉默了片刻。
“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
苏阳摇头。
“你好好休息。”
“等我搞清楚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夏凝霜点点头。
“那……你小心。”
“嗯。”
苏阳转身回到房间。
关上门。
他坐回椅子上。
打开系统界面。
“系统。”
“给我调出所有关于'灵魂印记'的解除方法。”
【搜索中……】
【结果:找到3种可行方案】
【方案一:使用SSS级技能【灵魂净化】,可直接清除印记。(宿主当前未掌握)】
【方案二:前往【宇宙图书馆·蓝星分馆】,申请'高阶知识单元'借阅权限,学习相关技能。(需通过身份验证)】
【方案三:……数据损坏,无法读取。】
苏阳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又是图书馆……”
“看来……”
“无论如何,我都绕不开那个地方。”
他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睛。
“89天……不,87天。”
“时间不多了。”
“必须尽快行动。”
念头刚落。
他的通讯器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加密消息。
【发件人:战争学院·图书馆管理处】
【内容:苏阳同学,鉴于你的特殊身份,学院决定授予你'禁书区'的临时访问权限。请于明日上午9点,前往中央图书馆七层,进行身份登记。】
【备注:此权限仅限一次,请珍惜机会。】
苏阳看着这条消息。
“呵……”
“这么巧?”
“我刚想去,你们就主动发来邀请?”
“看来……”
“有人,在盯着我。”
他关闭通讯器。
站起身。
走到窗边。
夜色笼罩下的图书馆轮廓分明。
“行。”
“既然你们这么想让我去……”
“那我就去看看……”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警告!】
【借阅证剩余时间:87天11小时59分】
倒计时,还在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