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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后,贾府角门处来了一个穿着半旧灰色僧衣的老尼姑。她风尘仆仆,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她站在贾府气派的角门外,对着守门的门房双手合十,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阿弥陀佛。贫尼慧净,自城外水月庵来。久闻贵府四姑娘妙手丹青,所绘佛像能通佛性,启人慧根。贫尼特来拜会,恳请与四姑娘一晤,探讨佛法画艺。烦请通禀。”

守门的小厮不敢怠慢,飞也似地跑去禀报。

消息先传到了王熙凤耳朵里。她正盘算着如何用惜春的佛画给自家铺子再添一把火。

一听是金陵第一庵堂水月庵的住持亲自上门求见惜春,心头立刻咯噔一下。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王熙凤放下账本,提起裙摆就往外走,恰好碰见同样得了消息、正要去外书房的贾赦。

“大老爷!”王熙凤拦住他,压低声音,“水月庵的慧净师太来了,指名要见四妹妹!这……恐怕……”

贾赦眉头一拧,捋着胡子:“哼,一个老尼姑,见见又何妨?四丫头如今名声在外,有人仰慕是好事!走,去听听她说什么!”

两人匆匆赶到外书房。慧净师太已被请了进来,安静地站在那幅《莲台观自在》前,背对着门口,仿佛已入定。

贾赦清清嗓子,正要招呼慧净师太,却见她缓缓转过身来,她的目光并未在贾赦或王熙凤身上停留,而是一直停留在那幅画上。

“阿弥陀佛!”慧净师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向前一步,指着画中观音低垂的眼眸,“贾施主,敢问此画,可是出自贵府四姑娘之手?”

贾赦挺了挺胸脯,带着几分得意:“正是侄女惜春所作。师太也觉得尚可入眼?”

“尚可入眼?”慧净师太微微摇头,神情肃穆,“施主此言差矣!此画已非尚可二字能评!笔触圆融无碍,墨韵流转间自生慈悲祥和之气。贫尼观此画,如见真佛低眉,心中尘嚣顿消!这绝非仅是丹青妙笔,乃是画者心性与佛性相通,借笔墨自然流淌而出!贵府四姑娘……她天生慧根,与佛有缘啊!”

她的话掷地有声,书房里一片寂静。贾赦和王熙凤都被这极高的评价震住了,尤其是贾赦,脸上的得意更盛。

慧净师太转向贾赦,目光恳切而坚定:“贾施主,贫尼此来,实有一不情之请。四姑娘此等佛画,置于俗世厅堂,未免明珠蒙尘。水月庵虽小,却是清净修行之地,供奉诸佛菩萨。贫尼斗胆,恳请四姑娘移步水月庵清修供奉。一则,庵中清幽,更宜四姑娘参悟佛法,精进画艺;二则,四姑娘的佛画供奉佛前,方能泽被众生,广结善缘。贫尼愿以庵中静室相待,每日与四姑娘探讨佛理画道,必不负她这一身佛性与才情!”

“去水月庵?!”贾赦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随即猛地摇头,“不行!绝对不行!四丫头是我贾家的姑娘,好端端在家礼佛画画,岂能送到尼姑庵里去吃斋受苦?师太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开什么玩笑!惜春如今可是他的脸面!那些老亲王、老勋贵们为了求她一幅画,对他贾赦都客气三分,连带着贾家在金陵的地位都水涨船高。这要是去了水月庵,贾家还怎么靠这个侄女扬眉吐气,他贾赦绝不允许!

王熙凤心里也飞快地盘算着。惜春留在府里,她的佛画就是栖霞坊独一无二的金字招牌,可以带来巨大的名望和利益。去了水月庵,固然名声更盛,但这增光添彩给谁可就难说了。她也倾向于拒绝。

王熙凤脸上堆起客气的笑容,上前一步:“师太一番美意,我们替四妹妹心领了。只是四妹妹身子骨向来弱,离不得家人照顾。在府中清静小院礼佛作画也是一样的,就不劳师太费心了。”

慧净师太的目光在王熙凤脸上停留片刻,那双洞悉世情的眼睛仿佛看穿了她心底的盘算。

她轻轻叹息一声,念了句佛号,不再多言,只道:“贫尼此意已明,望施主三思。四姑娘之才,非俗世所能留,强留……恐非善缘。”

说完,她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墙上的佛像,便告辞离去。

慧净师太走了,但书房里的气氛却凝重起来。

贾赦烦躁地踱步:“哼,一个老尼姑,也敢来要人!四丫头哪儿也不去!凤丫头,你多去看看她,让她安心画画,别被这些歪理邪说扰了心思!”

王熙凤应着,心思却有些飘忽。慧净师太那句“强留恐非善缘”像根小刺,扎在她心里。

这天午后,王熙凤在暖阁里对着堆积如山的账册和布料样子,忙得焦头烂额。

栖霞坊生意火爆,新铺子要开张,珠光锦的订单排到了年底,她满脑子都是银子账本,连喝口茶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娘亲!”一声清脆的呼唤响起。英哥儿像只小兔子似的从外面跳进来,小脸上带着玩耍后的红晕。他扑到王熙凤腿边,仰着小脸,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王熙凤正被一份账本弄得心烦,头也没抬,敷衍地应了声:“嗯,英哥儿乖,自己玩去,娘忙着呢。”

英哥儿却不肯走,小手拽着她的衣袖晃了晃:“娘亲,娘亲!四姑姑的事,你想好了吗?”

王熙凤一愣,放下笔:“什么四姑姑的事?”

“就是那个老尼姑请四姑姑去庵里的事呀!”英哥儿眨巴着眼睛,“娘亲为什么不想让四姑姑去庵里?四姑姑肯定很希望去找佛法厉害的人切磋吧,就跟英哥儿一样,就喜欢跟厉害的人比武。”

小孩子直白的问话像把刀子,瞬间剖开了王熙凤的私心。她脸上一热,有些狼狈:“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娘是怕你四姑姑去了庵里吃苦……”

“可是娘亲,”英哥儿打断她,小脸上满是认真的困惑,“你以前教过英哥儿,做人要讲本心。四姑姑的本心,是想留在家里,还是想去跟懂佛法的老尼姑一起切磋呢?”

“本心……本心……”王熙凤喃喃重复着,像被一道闪电劈中!

英哥儿清澈的眼睛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此刻的模样——眉头紧锁,满身疲惫,眼里只有账册上的数字,连儿子跑到跟前都没好好看一眼。

她拼命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英哥儿、巧姐儿,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不再受人欺负吗?可如今呢?钱是越赚越多,可她却忙得连抱抱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她把惜春当成了赚钱的招牌,何曾真正问过惜春想要什么?她是不是……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丢了?

一股酸楚猛地涌上鼻尖。王熙凤看着儿子纯真的小脸,再看看自己面前成堆的账册,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忙碌,像一场滑稽的笑话。

她为了守护家人,疲于奔命,却差点忘记了守护的初心。

她站起身,一把将英哥儿紧紧抱进怀里,控制着发紧的喉头,不让孩子听出异样:“英哥儿……你说得对,娘亲……娘亲错了!”

英哥儿被娘亲抱得有点懵,但他感觉到了娘亲的懊悔,乖乖地用小胳膊回抱住她,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王熙凤抱着儿子软乎乎的小身子,心中百感交集。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清明而坚定。

银钱固然重要,但若为此违背本心,那和她曾经厌恶的那些人又有何区别?她王熙凤,不能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她放下英哥儿,整理了一下衣裙,脸上再无一丝犹豫:“英哥儿,跟娘亲去找你四姑姑。”

惜春的小院依旧清静。她正坐在窗边,对着一幅未完成的菩萨画像凝神,画纸上墨迹未干,线条流畅安宁。

王熙凤牵着英哥儿走进来,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坐在惜春对面,目光坦然:“四妹妹,慧净师太的话,我和你大老爷都听到了。之前……是嫂子和大老爷想岔了,光想着府里的好处,没顾上问你自己的心意。嫂子今天来,就想听你一句心里话:你……想去水月庵吗?”

惜春沉默了一会,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清冷柔和:“我既投身于贾家,贾家,便是我的缘。无论顺逆,皆是助我修行的功课。我敬这份缘,亦感恩府中的庇护,让我得以喘息、明悟、执笔绘心。此间清净,已是难得。”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沉寂的庭院,声音更轻:“然慧净师太所言不虚。心向菩提,道场不拘形迹。水月庵藏经阁中先贤遗墨,于我而言,如同暗夜灯塔。能与志同者论道,于晨钟暮鼓间精进画艺,亦是我心之所向。”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王熙凤,眼中是一片平静与坦然,“去与不去,皆是修行。二嫂子,我随缘。”

没有争辩,没有控诉,只有全然的接纳。

这份超越年龄的通透,让王熙凤心中震惊。

她看着惜春那双平静通达的眼睛,忽然明白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四妹妹,心志早已坚如磐石。她留在贾府,是感恩,是随缘;她想去水月庵,是追寻,是本心。

世俗的得失计较,在她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渺小。

王熙凤深吸一口气,胸中犹豫尽消。她握住惜春微凉的手,用力点了点头,语气斩钉截铁:“四妹妹,我明白了。你等着,我这就去说服大老爷。”

然而说服贾赦的过程比王熙凤预想的要艰难些。贾赦一听就炸了:“什么?真让她去?凤丫头你糊涂了!那水月庵清汤寡水的,哪有府里好?她的画……”

“大老爷!”王熙凤打断他,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您想想,强留四妹妹在家,她心中郁郁,还能画出《莲台观自在》那样的神品吗?慧净师太说得对,她的画能通佛性,那是她的慧根!把她困在这四方院里,才是真的糟蹋了!让她去水月庵,跟着真正的高僧修行,她的画艺只会更上一层楼!她的画,就不再仅仅是贾家四姑娘的画,而是水月庵得道女居士的墨宝!沾了佛门的灵光,身价何止翻倍?到时,她的名声会更响。”

王熙凤的话,让贾赦犹豫不决。他摸着下巴,在书房里踱了好几圈,最终,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可以答应她去水月庵,但需她答应,每季精心绘制三幅成品,落款注明惜春所作,由贾府做主供奉给有缘的贵客。”

王熙凤松了口气,连忙应下:“大老爷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贾赦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挥挥手:“罢了罢了!去吧。”

数日后,一辆朴素的青布小车驶离了贾府。

惜春只带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件素净的换洗衣物和几根画笔。贾赦和王熙凤站在门口相送。

贾赦板着脸,最后叮嘱:“到了庵里,安分些!别忘了每季的画!”

王熙凤则塞给惜春一个小荷包,低声道:“里面有些散碎银子,庵里清苦,别亏了自己。想家了,就捎个信回来。”

惜春对着贾赦和王熙凤深深一福,脸上依旧平静:“我省得的,谢大老爷、二嫂子成全。”

小车辘辘远去,消失在街角。

英哥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扯了扯王熙凤的袖子:“娘亲,四姑姑会开心吗?”

王熙凤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脸上露出释怀的微笑:“会的。她去做她想做的事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牵起英哥儿的手,“走,回家。娘今天不忙了,陪英哥儿放纸鸢去!”

英哥儿立刻欢呼起来,小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

而在那辆驶向城外的青布小车上,惜春安静地坐着。

她摊开手心,里面是小小一个黄纸叠成的三角形,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一只猫头——那是英哥儿偷偷塞给她的“阿狸护身符”。

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纸片,惜春的唇角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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