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六年冬,西安行宫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慈禧太后自北京西逃至此,已是心力交瘁。最令她恐惧的是,腕间那道血玉镯留下的红痕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日渐清晰,渐渐形成一个狰狞的狼头图案,夜夜灼痛难忍。
“传...传西藏喇嘛来见哀家。”慈禧终于忍受不住,对李莲英吩咐道。她听说西藏密宗佛法高深,或能化解这缠身的邪祟。
不多时,一位身着绛红色袈裟的老喇嘛被引进行宫。这喇嘛面色黝黑,双目如电,最奇特的是他手中持着一面人皮鼓,鼓面上绘着诡异的符文。
“老衲丹增,参见太后。”喇嘛行礼如仪,目光却直刺慈禧腕间的狼头图案。
慈禧强作镇定:“大师远道而来,辛苦了。哀家近日心神不宁,夜不能寐,特请大师来看看。”
丹增喇嘛凝视那狼头图案,突然脸色大变:“此乃百年血咒!已经深入骨髓!太后从何处沾染此等邪物?”
慈禧支吾道:“不过是寻常胎记...”
“非也!”丹增厉声道,“此乃诅咒实体化!若不及早清除,恐有性命之忧!”
慈禧这才说了部分实情,只道是家传玉镯碎裂后留下的印记,未提其中诡异。丹增听后沉吟片刻:“老衲需做法事一探究竟。”
是夜,行宫密室中烛火通明。丹增布置好坛城,取出各种法器:人皮鼓、颅骨碗、胫骨号...最可怕的是一面用人骨制成的镜子。
“请太后将手置于镜前。”丹增点燃一种奇特的香料,烟雾缭绕中,那骨镜突然发出幽光。
慈禧颤巍巍伸手。当腕间狼头图案映照镜中时,骇人的一幕发生了——那狼头竟然活了过来,在镜中龇牙咧嘴,发出无声的咆哮!
“好凶的诅咒!”丹增倒吸凉气,“此物已与太后血脉相连,寻常法事难以根除。”
慈禧急问:“那可如何是好?”
丹增取出一个金瓶:“此为舍利金瓶,内藏历代班禅舍利。或可暂时压制诅咒,但需太后诚心礼佛,清心寡欲。”
就在金瓶靠近狼头图案的瞬间,慈禧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狼头图案竟渗出黑色血液,一个狰狞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
“秃驴!敢坏我好事!”
丹增大惊:“诅咒成精了!快护驾!”
只见那黑色血液在空中凝聚成布扬古的鬼影,直扑丹增!丹急摇人皮鼓,诵经抵御。两者相持不下,密室中阴风惨惨,烛火明灭。
慈禧早已吓瘫在地。她分明看见,那鬼影时而变成布扬古,时而变成血玉镯模样,最后竟变成她自己的脸!
“看到了吗?”鬼影对她狞笑,“你我早已一体!这秃驴想超度我,就是超度你!”
丹增怒喝:“妖孽!休得惑人!”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在骨镜上。镜光骤然大盛,照得鬼影嘶嘶作响。
“啊——!”鬼影发出凄厉惨叫,“秃驴!你伤我本源,自己也别想好过!”
一道黑气射向丹增,老喇嘛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嘴角渗出血丝。
法事被迫中止。丹增调息良久,才缓过气来:“太后,此咒已与您魂魄相融。强行超度,恐两败俱伤。”
慈禧面如死灰:“难道就无可奈何?”
丹增沉吟道:“唯有以密宗秘法,将诅咒暂时封印。但此法有两个弊端:一是需每年加固封印;二是会折损太后阳寿...”
慈禧咬牙道:“就依大师!”
第二次法事更加凶险。丹增召来十二名喇嘛助阵,布下金刚界曼荼罗。慈禧被安置在曼荼罗中央,周身贴满符咒。
法事开始,经声震天。慈禧腕间的狼头图案剧烈挣扎,渗出更多黑血。那黑血落地竟化作小蛇,四处游走,被喇嘛们以金刚杵击碎。
“吽!”丹增大喝一声,将舍利金瓶按在狼头图案上。
凄厉的惨叫响彻行宫!慈禧痛得几乎昏厥,恍惚中看见无数冤魂在向她索命。而那道狼头图案,则在金瓶下剧烈扭曲,渐渐淡化。
就在即将成功的瞬间,异变突生!那狼头图案突然爆开,黑血喷了丹增满脸!老喇嘛惨叫一声,倒地不起。其他喇嘛也纷纷被震飞。
慈禧昏死过去。醒来时,发现腕间图案淡去不少,但丹增喇嘛却已圆寂!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手上沾满黑血,而丹增的心口,竟有一个狼头形状的伤口!
“大师...大师被反噬而亡...”小喇嘛泣不成声。
慈禧吓得魂飞魄散。她明白,这诅咒连密宗高僧都压制不住,反而害了对方性命。
自此,西安行宫中传出各种流言:有说太后身附妖物,害死高僧;有说这是大清气数已尽的征兆;更有人私下传言,看见丹增喇嘛的鬼魂夜夜在行宫外徘徊。
慈禧更是夜不能寐。她腕间的图案虽已淡化,却时常在深夜发烫。有时还会听见丹增的声音在耳边说:“太后...快醒悟...那诅咒在利用您...”
最诡异的是,她开始梦见西藏的雪山。梦中总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喇嘛对她说:“来吧...来西藏...这里有你要的答案...”
光绪二十七年,回銮之期已定。临行前,慈禧特意为丹增喇嘛修建衣冠冢,厚赏西藏来使。但当她触摸那些西藏进献的佛法宝物时,总会莫名心悸。
回京途中,怪事更多。车队经过寺庙时,马匹都会受惊;遇到高僧大德,慈禧就会头晕目眩;甚至有一次,她远远看见布达拉宫的画像,腕间竟然渗出黑血!
直到回到紫禁城,看到那口珍妃投身的古井,这种异状才稍稍缓解。仿佛这诅咒离了京城就会躁动不安,回到紫禁城反而安稳些。
但慈禧心中明白,那诅咒从未离开。它只是暂时蛰伏,等待下一次复苏的机会。
而丹增喇嘛的死,也成了她心中又一道阴影。每当夜深人静,她都会抚摸腕间淡淡的痕迹,喃喃自语:“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哀家...”
长白山的寒风中,回荡着诅咒的狞笑:“秃驴虽强,终难敌百年怨气...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慈禧太后的命运,早已与这诅咒紧密相连。无论逃到哪里,寻多少高人,都难逃这注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