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号撕裂云层，终焉堡的黑色轮廓在地平线上显现。
但俯瞰下的领地与往日不同——新增的难民棚户如同灰斑蔓延在城墙外围，田间作物稀疏枯黄，就连护城河的水位都下降了大半。
“粮食库存仅够维持十七天。”马库斯在舰桥汇报时不敢抬头，“新附流民已超两千，每日消耗都在增加。奥古斯都家族掐断了所有贸易路线……”
凯文凝视着领地全息图，金属左指划过那些溃烂般的贫民区。“灰袍人袭击时，有多少贵族趁机抢掠？”
“至少三家边境小贵族参与了洗劫商队。”阿伦的投影从阴影中浮现，“但他们都宣称是‘自卫’。”
舰体突然轻微震动。下方城墙传来骚动——某支贵族车队竟强行冲击城门守军，车夫挥舞着纹章旗帜叫嚣：“让凯文滚出来交税！”
凯文甚至没抬眼。金属左臂微动，终焉号侧舷炮台自动校准。
一道精准的能量束蒸发车队前方三尺地面。焦糊的裂痕让马匹惊惶人立，叫嚣声戛然而止。
“降落。”他转身走向气密门，“该打扫房子了。”
---
议事厅内弥漫着血与铁的气息。三家贵族的家主被铁卫押跪在地，其中一人的锦袍还沾着清晨抢劫时的血渍。
“根据王国律法……”年迈的税务官颤抖着展开卷轴，“您无权直接处置贵族……”
凯文的金属左指敲击扶手，响声如同断头台铡刀落下。“说完了？”
税务官噎住般僵在原地。
“终焉领新规第一条。”凯文起身，阴影笼罩跪地的贵族，“我的意志即法律。”
螯吻獠牙出鞘的寒光掠过，最先叫嚣的那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另外两人脸上，他们裤裆瞬间濡湿。
“第二条：叛乱者诛全族。”
幸存的两位贵族疯狂叩头：“我们愿献出所有存粮！所有！”
“不够。”刀尖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我要你们领地的灌溉权、矿洞开采权、还有私兵编制。”
“这不符合……”
刀锋微转，第二颗头颅落地。
最后那位贵族瘫软如泥：“给！全都给您！”
凯文甩去刀上血珠：“聪明人。”
他掷出三份早已拟好的契约，活性金属在羊皮纸上烙下终焉纹章。“签了活，不签……”目光扫过地上头颅，“自己选。”
当贵族按完手印被拖走时，海因里希捧着账簿惊呼：“大人！这些资产够我们撑过半年了！”
“不够。”凯文点向全息图上的难民区，“明日开设粥棚，所有壮劳力编入筑城队，管饭付铜币。妇孺集中到纺织工坊，按件计酬。”
“我们的资金恐怕……”
金属左臂突然插入控制台。系统界面投射出金光璀璨的立体影像——正是石鸦商会金库的实时扫描图。
“灰袍人帮我省了收购钱。”凯文从活性金属中抽出一枚烙印着奎克长老印记的金币，“现在整个商会都是终焉领的资产。”
满厅哗然中，他连续掷出重磅指令： “即日起免除所有农户首年粮税。” “开设终焉工坊，量产艾尔隆设计的符文农具。” “组建商队直接与沙漠部落交易盐铁。” “建立功勋兑换体系，战功可换土地爵位。”
最后他看向窗外贫民区：“三天内拆除所有窝棚，按家庭分配砖石建材——想要房子就自己动手盖。”
马库斯迟疑道：“恐怕有人想不劳而获……”
“那就扔去矿洞劳改。”凯文语气冰冷，“终焉领不养废物。”
新政如野火般传遍领地。当夜就有流民试图哄抢粥棚，被值守铁卫当场格杀三人。血淋淋的尸体悬挂在城墙外，次日清晨所有工程点的效率翻了三倍。
七日后终焉号巡视时，城外已立起整齐的砖房群落，新建的水渠引来雪山融水，矿洞方向传来规律的开采爆破声。
【领地繁荣度+17%】
【粮食危机缓解】
【兵源储备+300】
但凯文凝视着全息图上某个闪烁的红点——来自黑森林深处的异常能量读数。同步率在沉寂数日后再度攀升至0.3%。
“灰袍人还没死透。”他摩挲着金属左臂上新睁开的眼睛，“正好。”
刀锋劈碎红点投影。 “该去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