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一架从港岛起飞的航班平稳降落在曼谷廊曼国际机场。
雷耀文穿着一身休闲的衬衫和长裤,戴着墨镜,仿佛一个普通的游客。港生则是一身清爽的连衣裙,跟在他身边。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来度假的富家情侣。
然而,跟在身后几步远的四名“游客”,却个个身形精悍,眼神锐利,看似随意地分散在周围,时刻保持着警惕。他们是以“保镖”和“助理”身份随行的尖刀队员。
通过海关,早有提前抵达的王建军安排好车辆等候。一行人上车,并未前往游客聚集的市中心,而是直接驶向了位于曼谷湄南河畔的一家高端私人酒店。
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外,便是蜿蜒流淌的湄南河和对岸金碧辉煌的郑王庙,景色绝佳。
“文哥,都安排好了。”王建军低声汇报,“酒店是我们通过海外公司预定的,身份信息做了处理。兄弟们都已就位,周边环境也排查过了。”
“嗯。”雷耀文点点头,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异国风情的景色,“‘船长’的那个俱乐部,查的怎么样了?”
“查到了。”王建军拿出一份资料,“在是隆路的一栋商业楼里,表面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防守很严密,进出都需要特殊凭证。我们的人尝试靠近,就被暗哨盯上了。”
雷耀文接过资料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挺会藏。不急,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敲山震虎,顺便度个假。让他知道,我来了。”
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去端了那个俱乐部,那无异于打草惊蛇,而且风险极高。他此行的目的,一是亲自感受一下这个对手盘踞的环境,二是向对方传递一个信号——我不仅有能力打掉你的爪牙,还有胆量来到你的地盘。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威慑。
“让我们的人,远远地盯着就行,记录一下进出的人员和车辆,特别是那些欧美面孔的。”雷耀文吩咐道,“另外,把我们到曼谷的消息,透漏出去看看对方的反应。”
王建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文哥,你是要……”
“嗯,让他知道。”雷耀文淡淡道。
“明白!”王建军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两天,雷耀文还真的带着港生像普通游客一样,游览了大皇宫,逛了乍都乍周末市场,乘坐了湄南河的游船,品尝了地道的暹罗美食。仿佛真的只是一次休闲之旅。
但暗地里,无数双眼睛在互相窥视。雷耀文的人监视着“船长”的俱乐部,“船长”的人自然也发现了这群行事低调却气息不凡的不速之客。
双方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默契,谁都没有轻举妄动,空气中却弥漫着无形的紧张感。
就在雷耀文于曼谷敲山震虎的同时,港岛这边,他针对阿乐的报复,也悄然开始了。
和联胜阿乐旗下的生意,突然遭到了全方位的、莫名的打击。
他罩着的几个地下赌场,被o记突如其来地扫荡,抓走了看场的马仔和不少赌客,损失惨重;
他暗中控股的一家夜总会,被税务部门盯上,查出巨额偷税漏税,面临天价罚单和停业整顿;
他好不容易打通关节弄到的一块准备开发的地皮,在最后审批环节被卡住,理由是“规划有问题”,前期投入全部打了水漂;
就连他几个心腹头马负责的几条走私线路,也接连出事,不是货物被海关扣查,就是船只在海上“意外”故障沉没……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都是独立的“意外”和“倒霉”,但集中发生在短短几天内,目标直指他林怀乐的核心利益!
阿乐焦头烂额,四处救火,气得几乎吐血!他损失的不是几百万,而是二千万的真金白银和未来的财路!
他第一时间就怀疑是雷耀文搞的鬼!但查来查去,却找不到任何直接证据。
扫荡赌场?o记的行动有正规手续。
查税?税务部门依法办事。
地皮审批?规划部门照章执行。
走私出事?更像是运气不好。
一切都合情合理,仿佛他真的就是流年不利。
但阿乐知道,这世上绝没有这么巧的事!这分明是对方动用了他难以想象的庞大资源和关系网,在用一种“合法合规”的方式往死里整他!让他吃了天大的亏,却有苦说不出!
这种手段,比直接带人砍杀他还要狠毒,还要让他无力!
“雷耀文!一定是他!”阿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疯狂砸东西,状若癫狂,“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是我递的消息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他再一次深刻体会到雷耀文的可怕——不仅仅有强悍的武力,更有深不可测的权势和这种杀人不见血的阴狠手段!
“乐少……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阿鬼看着暴怒的阿乐,战战兢兢地问道。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阿乐红着眼睛怒吼,“难道去找他对质吗?还是带人去打北角?那是自寻死路!”
他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悔恨:“认栽吧……这次只能认栽了……损失的钱,想办法从别的地方省出来……以后,别再招惹那个煞星了……我们惹不起……”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在对方绝对的实力和权势面前,他那点江湖算计,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经此一役,阿乐算是彻底被雷耀文打怕了,打服了。短时间内,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心思,甚至听到“雷耀文”三个字都会心里发怵。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雷耀文,此刻正悠闲地坐在曼谷酒店的阳台躺椅上,听着港生汇报港岛那边的情况。
“文哥,那边的事情都‘顺利’结束了。林先生最近好像挺‘忙’的。”港生用隐晦的语言说道。
“嗯,知道了。”雷耀文淡淡回应,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抿了一口冰镇果汁,看着湄南河上往来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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