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归来,奖励在手,张清玄并未急于求成,而是听从老王的建议,沉下心来,系统地消化此次巨大的收获。
首先,是稳固暴涨的修为。他每日大部分时间都用于运转《度人经》和【乙木长春诀】,引导体内浩瀚的法力沿着更加宽阔坚韧的经脉周天运行,使其如臂指使,圆融通透。同时,他也开始尝试修炼【浩然养剑诀】,以自身法力与功德,日夜温养玄铁木剑。
效果是显着的。玄铁木剑原本冰凉的剑身,渐渐带上了一丝温润的暖意,剑体内的银色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流转不息,灵性大增。张清玄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剑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施展剑诀时,威力提升了至少三成!
其次,是钻研新得的【地煞七十二符箓·残卷】。这十二种符箓,每一种都复杂无比,对法力操控、精神凝聚、乃至绘制材料都有极高要求。他先从相对简单的【御风符】和【金光符】(此金光符非金光咒,是凝聚金光进行攻击或照明的符箓)入手,耗费了数十张上等黄纸和大量朱砂,才勉强成功了几次。
至于神识运用之法,他更是时时练习。如今,他已能轻易将神识扩散至周身百米范围,纤毫毕现,甚至能隐约感知到他人的情绪波动。凝聚神识进行轻微干扰或防御,也初窥门径。
就在张清玄沉浸于修炼,实力稳步提升之际,医院里,却开始出现一些不太寻常的“小插曲”。
起初,只是个别住院病人反映,夜间听到奇怪的、类似野兽低吼的声音,但监控什么也没拍到,被当作幻觉或梦境处理。
接着,医院后勤部门报告,存放在仓库的一些生鲜肉类,以及用于实验的动物尸体,偶尔会发现被不明生物啃食的痕迹,伤口狰狞,不像是普通老鼠或野猫所为。
然后,是太平间本身。虽然那扇铁门暂时平静,但张清玄在例行巡查时,偶尔会在地下室走廊或者停尸房某些角落,发现一些极其淡薄、几乎难以察觉的……尸气痕迹。这尸气与之前邪修的尸毒不同,更加原始、狂暴,带着一种……野兽般的腥臊味。
这些迹象零散、微弱,并未引起大规模恐慌,但却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在张清玄的心头。他本能地将这些与失踪的金尸躯壳联系起来。
“难道那东西……跑到医院里来了?”张清玄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告知了老王和林薇。
老王面色凝重:“不无可能。医院生老病死,阴气本就重于他处,加之之前邪修在此活动,残留些许气息或印记,那无主的金尸躯壳凭借本能被吸引过来,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它若真有灵智残留,懂得隐藏,倒是个麻烦。”
林薇则利用职务之便,暗中调阅了近期所有异常事件的报告,并加强了夜间的巡逻和监控。
平静在一个深夜被打破。
当晚,张清玄正在值班室练习绘制【召雷符】,此符难度极高,他失败了多次,正凝神准备再次尝试时,放置在窗台的八卦镜再次发出了轻微的嗡鸣!
与此同时,他扩散在外警戒的神识,猛地捕捉到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从医院后方绿化带一闪而过,窜入了旧楼的地下通道方向!那黑影散发出的气息,正是他之前察觉到的、带着野兽腥臊的尸气!
“来了!”张清玄眼中精光一闪,抓起灵性大增的玄铁木剑,对老王和林薇低喝一声,身形如电,直接从窗口跃出,追了上去!
他的速度今非昔比,【御风符】虽未完全掌握,但略微加持,已让他身轻如燕,几步便追入地下通道。
通道内昏暗潮湿,那股腥臊的尸气更加清晰。张清玄神识锁定了前方那个正在快速爬行的黑影!
那果然是一具人形的躯壳!皮肤呈现出暗金色,但光泽黯淡,布满了泥土和污垢,关节处似乎有些僵硬,移动方式更倾向于四肢着地的攀爬,而非行走!它的头颅低垂,看不清面容,唯有口中发出低沉的、如同困兽般的嗬嗬声。
正是那失踪的金尸躯壳!它似乎失去了一切的灵智,只剩下吞噬血肉、补充能量的本能!
感应到张清玄的追近,那金尸躯壳猛地回头,露出一张扭曲僵硬、双眼空洞的面孔!它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不再逃跑,反而如同野兽般,四肢发力,带着一股腥风,猛地扑向张清玄!
速度快得惊人!
“来得好!”张清玄不惊反喜,正好用你来试剑!
他并未动用消耗巨大的雷法或新得的符箓,而是纯粹运转【浩然养剑诀】,将法力注入玄铁木剑!
“嗡!”
剑身清鸣,银色符文流转,散发出凛然正气。张清玄踏步上前,剑光如匹练,精准地斩向金尸扑来的利爪!
“铛!”
这一次,不再是火星四溅,而是利刃切入朽木的声音!加持了养剑诀和磅礴法力的玄铁木剑,威力不可同日而语,竟然直接破开了金尸躯壳的防御,在其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暗金色的、如同水银般的粘稠液体从伤口渗出!
“吼!”金尸吃痛,发出暴怒的吼叫,攻势更加疯狂。
但张清玄今非昔比,身法灵动,剑法精妙,总能间不容发地避开攻击,同时玄铁木剑如同穿花蝴蝶,在金尸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金光咒更是运转自如,偶尔硬抗一两下攻击,也毫发无伤。
这金尸躯壳虽力大无穷,防御强悍,但失去了灵智和邪修操控,只会凭借本能攻击,破绽百出。
短短几个回合,金尸躯壳便已伤痕累累,动作越来越迟缓。
张清玄瞅准一个空档,剑尖凝聚一点极致的锋锐剑气,猛地刺入了金尸躯壳的眉心——那里是尸气核心所在!
“噗嗤!”
剑气爆发!金尸躯壳猛地一僵,眼中的最后一点凶光熄灭,彻底不动了。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一具真正的死物。
张清玄收剑而立,气息平稳。解决这具无主的金尸躯壳,比预想的要轻松得多。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如今实力的增长。
然而,他看着地上这具坚硬的躯壳,心中并无多少喜悦。
这东西……为什么会自己跑到医院来?是纯粹的巧合,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
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太平间深处。
似乎,所有的线索,最终都隐隐指向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