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戏陆逊”的辉煌战绩,如同一声惊雷,炸响了沉寂许久的东海。孙权这个名字,不再仅仅是与周瑜捆绑在一起的符号,而是真正代表了狡黠、难缠和不容小觑的实力。残存的江东海盗团士气大振,连“江东一号”在孙权脑海里的碎碎念都变成了“船长威武!下次能不能戏耍一下曹操?我看他的大胡子不顺眼很久了!”
然而,孙权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这点小打小闹,远未伤及曹操根本,反而会引来更猛烈的报复。陆逊吐血败退,曹操岂会善罢甘休?西凉方面的“投名状”已递出,但结盟之事,仍需更坚实的纽带。
就在孙权苦思如何巩固与西凉关系,并应对曹操下一步行动时,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刘备的“仁义海军”残部,在其首席谋士诸葛亮(诸葛亮在之前的海战中并未随关羽出征,得以保全)的带领下,辗转来到了孙权控制的边缘海域,并派来使者,请求一见。
“刘备?他还活着?”孙权颇为惊讶。珍珠湾一战,关羽主力尽丧,没想到刘备居然还能撑下来。
鲁肃分析道:“少主,刘备虽败,但其‘汉室宗亲’旗号仍有号召力,诸葛亮更是智谋深远。如今曹操势大,我等与其唇齿相依,或可结盟共抗?”
孙权沉吟不语。他与刘备有毁船之仇,虽说当时各为其主,但芥蒂已深。况且刘备如今势微,结盟,谁主谁从?好处何在?
这时,坐在一旁摆弄短刀的孙尚香插嘴道:“刘备?就是那个大耳朵?听说他挺能哭的?跟他结盟多晦气!权哥哥,我们现在兵强马壮,怕他作甚?”
孙权瞪了她一眼:“休要胡言!” 但他心里也有一丝疑虑。他决定见见诸葛亮的使者,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使者是诸葛亮的心腹谋士简雍,言辞恳切,分析了当前曹操一家独大的危险局面,提出了孙刘联盟、共抗曹贼的构想,并暗示若联盟达成,刘备方面可在舆论和道义上给予孙权极大支持。
孙权不动声色地听着,末了,淡淡道:“刘皇叔好意,权心领了。然联盟之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况且,我闻皇叔麾下关、张二位将军,似对权颇有微词啊。” 他这是在点旧账,也是试探。
简雍从容应对:“往日恩怨,皆因各为其主。今曹贼乃天下公敌,我主愿摒弃前嫌,同仇敌忾。至于关、张二位将军,我家军师自有办法说服。”
会谈没有实质性结果,简雍告辞离去。孙权召集群臣商议。
鲁肃主和:“少主,联刘抗曹,势在必行。我可借其名望,彼可依我实力,互补短长。”
黄盖、周泰等武将则对刘备旧部抱有敌意,认为其不可靠。孙尚香更是嚷嚷着要带人去把刘备的破船轰走。
正当争论不休时,一直沉默的程煜忽然开口:“老夫有一言,或可解此僵局。”
众人看向这位造船大师。程煜缓缓道:“联盟之固,莫过于姻亲。”
“姻亲?”孙权一愣。
“不错。”程煜道,“少主有一妹,尚香小姐,年方少艾,英姿飒爽。那刘备,虽年长些许,然身为皇叔,身份尊贵,且正值壮年,妻室早殁。若能将尚香小姐许配给刘备,则孙刘便为郎舅之亲,联盟自然稳固。此乃古之常法,吴越同舟,莫过于此。”
“什么?!”孙尚香第一个跳了起来,柳眉倒竖,“让我嫁给那个大耳朵爱哭鬼?我不嫁!要嫁你嫁!”
孙权也是眉头紧锁。他刚与妹妹团聚,岂愿让她作为政治筹码?但程煜的话,又确实点出了巩固联盟最有效的方式。他深知妹妹的性子,强逼肯定不行,只能……忽悠。
当晚,孙权备了一桌好菜,单独与孙尚香饮酒。他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孙尚香见状,奇道:“权哥哥,打了胜仗,你怎么反而不开心?”
孙权又叹了口气:“香香,你有所不知。表面风光,实则危如累卵啊。曹操势大,陆逊恨我入骨,西凉远水难救近火。若曹操倾力来攻,我等……唉,只怕难以保全。我倒无所谓,只是放心不下你……刚找到你,若再有闪失,我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父亲交代?” 说着,竟眼圈微红。
孙尚香最重情义,见哥哥如此,也慌了:“权哥哥,你别怕!有我呢!我帮你打曹操!”
孙权摇头:“你虽勇猛,但双拳难敌四手。如今有一法,或可解此危局,只是……需要妹妹你受些委屈。”
“什么办法?你说!为了哥哥,我什么都不怕!”孙尚香拍着胸脯。
孙权便将“联刘抗曹”的必要性和“姻亲联盟”的稳固性,用孙尚香能理解的方式说了一遍,重点强调这是为了孙家大业,为了给父亲和哥哥报仇,是“巾帼英雄”的壮举,绝非寻常嫁人。他还刻意美化刘备,说其仁德布于四海,是当世英雄,嫁给他不算委屈,反而是去“领导”一支海军,共同干一番大事业。
孙尚香毕竟年轻,被孙权一番“家国天下”、“巾帼英雄”的说辞忽悠得热血沸腾,觉得这不再是简单的嫁人,而是一项光荣的任务,是帮助哥哥成就霸业的关键一步。她虽然对刘备没啥好感,但为了哥哥,为了孙家,她愿意“牺牲”!
“好!权哥哥,我嫁!”孙尚香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我倒要看看,那个大耳朵有什么本事领导我!”
孙权心中暗喜,又夹杂着愧疚,赶紧又灌了妹妹几碗酒,把这事坐实。
另一边,刘备营中,诸葛亮也在进行类似的操作。不过,他忽悠的对象是刘备,而“筹码”则更为惊人。
诸葛亮对刘备道:“主公,孙权虽同意联盟,然其人心性未定,需有牵制。亮有一姐,名唤诸葛雪,自幼熟读兵书,通达权谋,且……与那孙权年纪相仿。若能将姐姐许配给孙权,则我方便可在江东埋下一颗钉子,既可稳固联盟,亦可随时知晓孙权动向。”
刘备有些犹豫:“这……是否委屈了雪姑娘?” 他听说过诸葛雪才名,是位奇女子。
诸葛亮摇扇笑道:“非也。此乃安天下之大计。姐姐深明大义,必会同意。且那孙权,经此磨砺,已非吴下阿蒙,嫁与他,也不算辱没姐姐。”
于是,在两位顶尖谋士(孙权此刻的忽悠水平已直追谋士)的运作下,一场充满算计的政治联姻悄然促成。
双方再次会面时,孙权提出:“皇叔,联盟之事,权已深思。为表诚意,权愿将小妹尚香,许配给皇叔为妻,从此孙刘一家,共抗曹贼!”
刘备则按照诸葛亮嘱咐,一脸“惊喜”和“感激”:“仲谋如此厚意,备何敢推辞!只是……备亦有一妹(诸葛亮之姐,认作义妹),名唤诸葛雪,贤良淑德,通晓军务,与仲谋正是良配。若仲谋不弃,愿许以婚姻,亲上加亲,则联盟坚如磐石!”
双方一拍即合!
孙尚香得知自己还要带个“陪嫁”——一个据说很厉害的“姐姐”去江东“卧底”,觉得任务更刺激了,毫无异议。而孙权听说对方还搭来个“诸葛雪”,虽然意外,但想到是诸葛亮的姐姐,想必也是人才,对自己掌控江东、对抗曹操或有助益,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于是,在这东海波澜之上,一场没有浪漫、只有利益的联盟,以这种互相“嫁妹”的方式达成了。孙尚香带着她的“小红帽”舰队,“嫁”给了刘备;而一位从未露面的神秘女子诸葛雪,也被诸葛亮派人送入了孙权的营中。
孙刘联盟,就此成立。东海格局,为之一变。然而,这建立在算计和利益之上的联盟,究竟能维持多久?那两位作为纽带的女子,又将在这乱世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无论如何,对抗曹操的联合阵线,总算初步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