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王药师的伤势渐渐好转,赵虎特意来清风观告知了一声,言语间满是感激。李渔也趁此机会,向王药师请教了活血草和凝神花的熬制方法,王药师很是耐心,一一细致讲解,还额外告诉了他几种能搭配使用的草药,让药效更佳。
李渔将这些记在心里,回来后便按照方法尝试熬制了一次药浴,泡在温热的药汤里,果然感觉浑身舒坦,经脉中的滞涩感减轻了不少,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这日清晨,玄尘道长见李渔的境界稳固得差不多了,便说道:“今日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动身去黑风崖。”
李渔心中一凛,连忙应道:“是,师父。”
他知道黑风崖地势险峻,还有瘴气,不敢大意,立刻开始准备。先是检查了自己的渔具——这几乎成了他出门必备的东西,又找了些干净的布条和伤药,以防万一,最后把水属性灵矿和剩下的清心符都贴身收好,才觉得稳妥了些。
林婉儿听说李渔要跟玄尘道长去黑风崖,特意跑过来叮嘱:“李渔哥,我娘说黑风崖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有师父在呢。”李渔笑着安慰她,“我们就去崖下看看,不会深入的。”
“那你们早点回来。”林婉儿还是有些担心,又塞给李渔一小袋她自己做的野菜饼,“路上饿了可以吃。”
“谢谢婉儿。”李渔接过饼,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师徒俩就出发了。玄尘道长背着一个简单的布包,里面装着些干粮和法器,看起来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去后山散步。李渔则背着自己的行囊,跟在师父身后,脚步轻快,引气一层后期的修为让他底气足了不少。
黑风崖在青云山的西侧,离清风观有近半天的路程。一路上,玄尘道长一边走,一边给李渔讲解着山中的各种注意事项,比如哪些植物有毒,哪些地方容易有陷阱,遇到野兽该如何应对等等。李渔听得认真,一一记在心里。
“师父,这黑风崖为什么会有瘴气啊?”李渔好奇地问道。
“黑风崖地势低洼,常年不见阳光,水汽郁结,加上崖下有些腐烂的草木和动物尸体,时间久了,就形成了瘴气。”玄尘道长解释道,“那瘴气对凡人来说是剧毒,吸入一点就可能头晕眼花,重则昏迷丧命。不过对我们修士来说,只要运转灵气护住心脉,倒也没那么可怕。”
“原来是这样。”李渔点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中午时分,两人终于来到了黑风崖附近。远远望去,黑风崖就像一头匍匐在山间的巨兽,崖壁陡峭,怪石嶙峋,崖顶常年笼罩着一层黑色的雾气,想必就是“黑风”的由来。
“就在这歇歇脚,吃点东西,养足精神再下去。”玄尘道长指着崖边一棵大树说道。
两人坐在树下,拿出干粮充饥。李渔啃着林婉儿做的野菜饼,味道虽然简单,却带着一股清香,让他精神一振。
“等会儿下去,紧跟着我,不要乱跑。”玄尘道长叮嘱道,“崖下的石头很滑,还有瘴气,千万小心。”
“知道了师父。”
休息了半个时辰,玄尘道长站起身:“走吧。”
他率先朝着崖下走去,脚步看似缓慢,却异常稳健,陡峭的崖壁在他脚下仿佛成了平地。李渔连忙运转轻身术,紧紧跟在后面,灵气护在周身,抵御着渐渐浓郁的湿气。
越往下走,雾气越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腐味,让人有些不适。李渔按照师父说的,运转灵气护住口鼻,才感觉舒服了些。
崖下果然如张猎户所说,潮湿阴冷,石缝中长满了青苔,脚下的石头滑溜溜的,稍不注意就可能摔倒。李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路,同时用灵气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师父,您看那里!”李渔忽然指着一处石缝,那里长着几株熟悉的植物,正是凝露草,而且比他之前见过的都要茂盛。
玄尘道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嗯,确实是凝露草,而且年份不短了。看来张猎户没说错。”
李渔心中一喜,正想过去采摘,却被玄尘道长拦住了:“别急,先看看周围有没有别的灵草。黑风崖灵气浓郁,说不定还有更好的东西。”
“好。”
两人继续往崖下深处走,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尺。李渔只能依靠灵气感知来辨认方向和周围的情况。他发现,这里的水属性灵气果然格外浓郁,比溪边还要精纯,让他的御水诀都有些蠢蠢欲动。
“小心,前面有瘴气聚集。”玄尘道长忽然停下脚步,从布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随手一扬,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道淡淡的金光,笼罩在两人周身。
金光过处,周围的雾气仿佛被驱散了不少,那股腥腐味也淡了许多。
“这是避瘴符,能暂时抵挡瘴气。”玄尘道长解释道,“不过效果有限,我们不能待太久。”
李渔点点头,跟着师父继续前进。走了没几步,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气波动,来自左侧的一处石缝。
“师父,那边好像有东西。”
玄尘道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伸手一挥,一股劲风将石缝前的雾气吹散。只见石缝中,除了几株凝露草外,还长着一株奇特的小草,叶子呈暗紫色,上面挂着几滴深蓝色的露水,散发着比凝露草浓郁得多的灵气。
“这是……幽水兰?”玄尘道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种灵草。”
“幽水兰?很珍贵吗?”李渔好奇地问道。
“嗯,”玄尘道长点点头,“幽水兰的露水蕴含着极为精纯的水属性灵气,对修炼水系法术大有裨益,比凝露草好上十倍不止。你能感应到它,看来你和水属性灵气的亲和力确实不错。”
李渔心里一阵激动,没想到一来就有这么大的收获。
“小心点采,别伤到根部,说不定以后还能移植到观里去。”玄尘道长说道。
“好。”李渔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运转灵气,小心地将幽水兰连同根部的泥土一起挖了出来,然后用早就准备好的湿布包好,放进背篓里。
采完幽水兰,两人又在附近搜寻了一番,找到了不少凝露草,还有一些其他的低阶灵草,收获颇丰。
“差不多了,瘴气越来越浓,我们该上去了。”玄尘道长看了看天色,说道。
“好。”李渔点点头,这次的收获已经远超预期,他很满足。
两人开始往崖上走,有了下来的经验,上去就顺利多了。李渔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黑风崖下的浓雾,那里虽然危险,却藏着不少宝贝,真是个奇特的地方。
回到崖顶时,夕阳已经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驱散了崖下的阴冷。李渔看着背篓里的灵草,尤其是那株幽水兰,心里美滋滋的。
“这次没白来。”玄尘道长脸上也带着笑意,“有了这幽水兰的露水,你冲击引气二层会顺利很多。”
“谢谢师父。”李渔真心实意地说,如果不是师父带他来,他根本找不到这么好的灵草。
“回去吧。”
两人踏着夕阳,往清风观的方向走去。李渔的脚步轻快,心里充满了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突破到引气二层的样子。
黑风崖的初探,不仅让他收获了珍贵的灵草,更让他对这个世界的神奇有了更深的认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未知等着他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