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知道他有夸张的成分,但心里还是像喝了蜜一样甜。
她也低头吃了起来,简单的酱油汤面,确实谈不上多么美味。
但在这个属于他们二人的、刚刚安顿下来的小家里,却显得格外珍贵和温暖。
这是他们新生活的第一顿饭,平淡,却充满了踏实幸福的滋味。
简单的面条晚餐结束后,秦铮不由分说地抢过了洗碗的活儿。
林知夏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在狭小厨房里忙碌,心底泛起丝丝暖意。
便也不与他争,由着他去表现。
她趁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尚未完全被夜幕吞噬,又在自己这方新鲜出炉的小院里溜达起来。
踩着平整的泥土地,仰头看看那棵挂果的石榴树,再蹲下身捏了捏预留菜地里的土。
“媳妇……”
秦铮清朗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沙哑的嗓音从厨房门口传来。
“洗澡水我给你倒好了,在浴桶里,温度应该正好,你先去洗吧。”
林知夏回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她转身回房,从尚未完全归置好的行李中找出干净的睡衣和内衣,抱着去了院子一角的那个独立洗澡间。
洗澡间虽小,但被后勤的战士打扫得很干净,墙上甚至还贴心地钉了几个放换洗衣物和皂盒的木架子。
一个崭新的大木桶里,盛着大半桶热气腾腾的清水。
林知夏试了试水温,刚刚好,心里不由得赞了一句秦铮的细心。
她闩好门,褪去衣衫,将自己浸入温热的水中。
一天的疲惫似乎都随着蒸腾的热气缓缓消散。
她惬意地呼出一口气,拿起皂角,慢条斯理地清洗着长发和身体。
水声哗啦啦作响,在寂静的小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而此时,站在院子里的秦铮,感觉就没那么惬意了。
那断断续续传入耳中的、撩拨心弦的水声,像是一根柔软的羽毛,不停地在他心尖上扫过。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投向暮色四合的夜空,或是去检查院门是否闩好。
但所有的注意力却仿佛不受控制地,被那小小的洗澡间牢牢吸引。
今天,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
领证之后,虽然在林家屯摆了酒。
但那时住的房子隔音效果几乎为零,隔壁就是岳父岳母和三个大舅哥,两人都是脸皮薄、重规矩的人,自然不敢。
也不愿闹出什么动静,每晚都只是规规矩矩地相拥而眠。
后来去了京市,住在秦家老宅,长辈下人就更多了,更是需要谨言慎行。
天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心爱的、名正言顺的媳妇就睡在身侧,温香软玉在怀,呼吸可闻。
他却只能强压着体内奔涌的躁动,做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每一个夜晚,都像是甜蜜的煎熬。
此刻,在这完全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的小院里,所有的顾忌都不复存在。
那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如同挣脱了牢笼的猛兽,在他体内叫嚣着,冲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