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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的余温还残留在指尖,赵玮揣着心口未散的暖意,脚步都比往日沉了几分。刚踏入兵营大门,他便将啃净的鸡骨随手丢进杂物筐,径直走向兵器架——往日里需费些力气才能扛起的玄铁刀,今日竟觉得轻了半截,握柄时指腹的纹路都因用力而清晰凸显。

“赵哥?今儿怎么回营这么早,不去洗漱歇会儿?”巡逻路过的小兵招呼道。

赵玮没应声,手腕翻转间,玄铁刀带着破风的锐啸劈向木桩。“嘭”的一声闷响,木屑飞溅,比往日劈砍的力道足了三成。他盯着木桩上深深的刀痕,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沈薇的模样:青裙拂叶的利落、撞见他时的微怔、说教沈玥时的娇嗔,连额角滑落的汗珠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他咬了咬牙,把这份悸动全化作了力道,一刀接一刀地劈下去,刀风扫过,卷起地上的碎石乱滚。

洗漱时,冷水泼在脸上,才稍稍压下几分燥热。可擦脸的瞬间,沈薇那句礼貌疏离的“赵兄弟客气了”又在耳边响起,他猛地攥紧毛巾,指节泛白——他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什长,穿的是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手里的刀还是入伍时发的旧物,连站在她面前都觉得自惭形秽。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狠劲:必须更能打、更有出息!

夜幕渐深,营中士兵大多已入眠,唯有校场的角落还亮着一盏孤灯。赵玮换上负重铁甲,腰间别着随身匕首,脚步沉重地绕着校场奔跑。铁甲摩擦着皮肉,每一步都带着钝痛,可他越跑越起劲,耳边只有风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往上爬!只有武艺更厉害、职位更体面,才能有底气再见到她时,不至于这般手足无措,才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跑至十里时,他停下脚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抬手抹去脸上的汗,他望着天边的残月,嘴角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沈薇的身影,成了他此刻最坚定的动力,往后的每一日,他都要比今日更卖力,只为离她更近一步。

日子一长,全营都摸清了赵玮的“疯魔”节奏——天还没亮透,校场的晨雾里就先飘起他的吆喝声,玄铁刀劈木桩的闷响此起彼伏,溅起的木屑混着露水打湿衣摆,等其他士兵打着哈欠列队时,他早已练得浑身汗透,额前碎发黏在脸上,眼神却亮得像燃着小火苗。

“赵哥,你这劲头是要把木桩劈成粉啊?”刚列队的小兵揉着眼睛调侃,话音未落就见赵玮手腕一翻,刀背重重磕在木桩侧面,震得整根木桩嗡嗡作响。他抹了把汗,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多练会儿,总能更厉害点。”

早饭刚过,赵玮就揣着块干饼往大元帅李奎的营帐凑。李奎正对着沙盘推演战术,见他探头探脑,头也不抬地哼了声:“又来蹭课?”

“元帅您瞧,”赵玮凑上前,指着沙盘上的布阵,“昨日您说的侧翼包抄,我琢磨着要是先派小队骚扰……”他边说边捡起小石子比划,眼神专注得很。往日里他虽勤勉,却少主动琢磨这些,如今每句话都带着股较真的劲儿,连李奎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偶尔还会提点两句,顺手丢给他几本翻旧的兵书。

到了午饭时分,伙房里的士兵总能见着赵玮端着碗蹲在角落,嘴里嚼着粗粮,手里却捧着兵书看得入神。米粒掉在书页上都没察觉,手指还在字里行间划着,嘴里念念有词:“攻城需先断粮道……”

“赵哥,饭都凉了!”同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猛地回神,慌忙扒了两口饭,又低头盯着书页,眼神里满是急切——他得快点学、快点练,早日褪去一身青涩,早日有足够的分量,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沈薇面前。

正蹲在伙房门槛上扒饭的赵玮,碗里的粗粮刚送进嘴,胳膊就被王虎狠狠撞了一下。王虎脑袋凑得极近,嗓门压得低却满是戏谑:“赵哥,你最近不对劲啊!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才跟打了鸡血似的玩命练?”

赵玮脸“腾”地热了,筷子差点掉在地上,瞪着他硬邦邦道:“瞎扯!老子就是想多练本事升职,少废话!”

“嘿,还嘴硬!”王虎戳了戳他的碗沿,“以前你虽认真,可没到天不亮蹲校场、吃饭抱兵书的地步!我猜猜——总不是上次王府来给统帅送饭,跟着的那几个婢女里,有你看上的吧?”

“都不是!”赵玮急着摆手,脸更红了,“跟她们没关系!”

“哟,真有啊?”王虎眼睛一亮,故意拖长语调,“那是哪个?我记得有个梳双丫髻的,还有个穿青布裙的,到底是哪个?”

赵玮脑子一热,下意识反驳:“不是婢女!就……就沈薇!”

话音刚落,他猛地闭紧嘴,瞳孔骤缩——糟了!

王虎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抓着赵玮的胳膊压低声音惊道:“啥?!你说的是靖安王府的长郡主沈薇?咱们统帅的亲姐姐?你说的是真的?”

赵玮抿了抿唇,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却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嗯……一见钟情。”

“我的天!”王虎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震惊瞬间变成担忧,凑得更近了,语气里满是急劝,“赵哥,你这是疯了吧?那可是郡主啊,金枝玉叶!咱们就是个当兵的,啥身份啊?这明摆着门不当户不对,你还是想想就算了!”

周围几个偷听的小兵也纷纷咋舌,交头接耳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赵玮攥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却没说话,只是低头盯着碗里凉透的粗粮,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王虎的话像一块重石,狠狠砸在赵玮心上。他攥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木头里,碗里的粗粮早已凉透,就像他瞬间沉下去的心情。

脑海里猛地闪过昔日金銮殿上的琉璃瓦、腰间的玉带、随从簇拥的排场——那时他还是身份显贵的六皇子,何等风光。可如今,身上是洗得发白的粗布军衣,手里是糙得硌嘴的粗粮,不过是个仰人鼻息的小兵。

他缓缓松开手,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对啊……我怎么忘了。”

王虎见他神色不对,刚想开口,就听赵玮接着说,语气里满是失落:“我现在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就是个没身份没背景的普通人,哪里配得上金枝玉叶的郡主。”

这话一出,周围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连王虎都没了之前的急劝,只是皱着眉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赵玮低着头,视线落在碗底的几粒米上,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可攥紧的拳头却没松开——心底那股因沈薇而起的劲头,并未彻底熄灭,只是被这悬殊的门第差距,压得暂时喘不过气来。

王虎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放缓了些,带着几分实在的劝慰:“赵哥,你别往死胡同里钻啊!这世上姑娘多了去了,不一定非得是郡主。”

他指了指营外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你看伙房张婶家的闺女,手脚勤快人又实在;还有镇上绣坊的阿莲,模样周正,见了咱们当兵的也客客气气的——咱们普通人,找个踏实过日子的多好?郡主那样的金枝玉叶,咱们高攀不上,也犯不着揪着不放。”

赵玮低着头,没应声,只是把碗里最后几粒米扒进嘴里,嚼得没滋没味。王虎的话句句在理,可脑海里沈薇的身影,却怎么也挥散不去。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空碗往旁边一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知道了,吃饭吧,吃完还得去练枪。”

语气里虽还带着几分失落,可眼底却悄悄重新燃起了一点光——就算高攀不上,就算只是个普通人,他也想再拼一把,至少让自己变得更像样些,才算不辜负那份突如其来的心动。

赵玮拎着玄铁枪往校场走,脚步比往日更沉,枪杆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荡的营区里格外清晰。刚站定,他便猛地旋身,枪尖如毒蛇吐信般直刺木桩心口,紧接着手腕一翻,枪杆横扫,带着破风的锐啸劈向桩身——“嘭”的一声闷响,木屑飞溅得比往日更远,连埋在土里的桩脚都晃了晃。

王虎端着空碗跟在后面,靠在栅栏上看着,见他枪枪狠厉,像是在跟木桩赌气,忍不住喊:“赵哥,悠着点!这枪杆是军营发的,劈断了还得赔!”

赵玮没应声,枪尖一挑,卷起地上的碎石砸向木桩,随即纵身跃起,枪杆自上而下重重砸下,“咔嚓”一声,木桩上裂开一道细纹。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滑过鼻尖,滴在干燥的泥土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湿痕。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沈薇撞见他时微怔的眉眼、王虎说的“门不当户不对”、昔日金銮殿上自己的身影与如今粗布军衣的反差,像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

“小心!”王虎的喊声刚落,赵玮的枪尖已直逼他心口。王虎慌忙横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他被震得连连后退两步,揉着发麻的手腕咧嘴:“你小子是真下死手啊!”

赵玮枪尖一收,喘着粗气,虎口因用力过度泛着红。他望着远处沈府的飞檐,夕阳正给那琉璃瓦镀上一层金边,遥远得像触不可及的星辰。【心理独白:我知道,她是郡主,我是小兵,隔着的不只是身份,是云泥之别。可那日她青裙拂叶的模样,连额角的汗珠都亮得晃眼,怎么能说忘就忘?】

枪尖猛地顿在木桩上,震得他手臂发麻。【心理独白:以前是皇子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一无所有?可正因为一无所有,才更要拼啊!这一枪,是为了不再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望她;这一刺,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得离她近一点,哪怕只是能光明正大地问一句安好。】

“我知道高攀不上。”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吹得零散,却带着一股执拗,“可我总不能连拼一把的勇气都没有吧?”

说着,他猛地拔起枪,枪尖直指王虎:“再来!”话音未落,枪已如闪电般刺出,枪风刮得王虎脸颊发疼。王虎无奈摇头,提刀迎上——“得,陪你练!省得你把自己憋坏!”

两人的兵器碰撞声在暮色里此起彼伏。赵玮的枪愈发凌厉,刺、扫、劈、挑,每一招都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刺向王虎左肩时,心里想着【这一枪,要刺破平庸】;横扫王虎下盘时,心里念着【这一扫,要扫去怯懦】;枪杆砸向刀背时,脑海里闪过沈薇的笑容,力道陡然又加了三分。王虎渐渐有些吃力,格挡的动作慢了半拍,被枪尖挑中肩头,疼得龇牙咧嘴:“赵哥!你疯够了没?”

赵玮这才收势,喘着粗气,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眼神却亮得惊人。【心理独白:就算一辈子都追不上那片星辰又怎样?至少我拼过,至少我没让这份心动烂在肚子里。】他瞥了眼王虎肩头的红痕,低声道:“抱歉。”

王虎揉着肩膀摆手:“算了算了,知道你心里憋得慌。”他看着赵玮执拗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自家兄弟这是栽进去了,可这份拼劲,倒真让人佩服。

暮色漫过校场时,赵玮的枪尖终于停在半空。他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脖颈淌进衣领,后背的粗布军衣早已湿透,贴在身上黏腻得难受。王虎揉着还在发疼的肩头,推了他一把:“走了走了,再练下去晚饭都被抢光了!今儿有红烧肉,晚了可就只剩汤了!”

这话让赵玮紧绷的肌肉松了几分,他拎着枪跟在王虎身后往伙房走,远远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混着白菜的清鲜飘过来。伙房里早已人声鼎沸,士兵们排着队,伸长脖子盯着铁锅里色泽红亮的红烧肉,咽口水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师傅,多给点肉!”王虎凑到窗口,嗓门洪亮。伙房师傅笑着舀了一大勺红烧肉,肥瘦相间的肉块颤巍巍地落在碗里,还淋了两勺浓稠的汤汁,又添了一筷子清炒白菜,最后压了满满一碗杂粮饭。

赵玮接过自己的碗,热气扑面而来,红烧肉的香味钻进鼻腔,肚子顿时咕咕叫起来。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拿起筷子,却没立刻动——方才训练时的狠劲褪去,心里又泛起一丝复杂,盯着碗里的红烧肉,竟有些食不知味。

“发啥呆?”王虎在他对面坐下,一大口肉塞进嘴里,嚼得满嘴流油,“这红烧肉可是难得的硬菜,不吃白不吃!”说着,他夹了一块最大的瘦肉,放进赵玮碗里,“多吃点,补补力气,明儿还得练呢。”

赵玮看着碗里的肉,又瞥了眼周围狼吞虎咽的士兵,心里忽然释然了些。他拿起筷子,夹起那块肉塞进嘴里,软糯的肉香在舌尖散开,杂粮饭的粗糙混着白菜的清爽,竟格外下饭。【心理独白:想那么多没用,先把肚子填饱,把力气练足才是真的。现在吃的每一口饭,练的每一次枪,都是往后能站得更直的底气。】

他大口扒着饭,红烧肉的汤汁拌着杂粮饭,香得让他忍不住加快了速度。王虎看着他终于有了食欲,笑着道:“这才对嘛!吃饱了才有力气拼,就算是为了郡主,也得先把自己养得壮壮的!”

赵玮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瞪了王虎一眼,却没反驳,只是夹了一筷子白菜,大口嚼着——王虎说得对,不管前路多远,先把当下的每一步走扎实,总有一天,他能配得上自己的心动。

晨曦刚破云层,薄雾还缠在校场的木桩上,赵玮已练得浑身冒汗。玄铁枪刚扫过一道弧线,就见营门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沈砚身着银纹软甲,身姿挺拔如松,身后跟着个蹦蹦跳跳的小身影,正是梳着双丫髻、穿鹅黄衣裙的沈玥。

“世子好!”正在训练的士兵们齐刷刷停下动作,躬身行礼,赵玮也收枪伫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沈玥身上——她眉眼间竟有几分沈薇的影子,只是多了些孩子气的娇俏。

沈砚身为靖安王世子,颔首时自带沉稳气场,目光扫过校场,最后落在赵玮身上,语气平和:“赵玮,新兵营结业后进步很快,李元帅提过你几次。”

赵玮心头一震,连忙抱拳道:“谢世子夸奖,属下刚出新兵营,还得多练。”

“二哥!你看他练枪好厉害!”沈玥挣脱沈砚的手,跑到栅栏边,踮着脚尖盯着赵玮手里的枪,大眼睛亮晶晶的,“比府里刚招的护卫还厉害!”

沈砚无奈地笑了笑,上前两步:“今日带她来,是让她见识下军营风貌,省得总在府里胡闹。”说着,他看向赵玮,“正好,你带她在营区逛逛,注意安全。”

“是!”赵玮应声,心里却莫名紧张——这是沈薇的妹妹,也是他离沈薇最近的一次“关联”。

沈玥拉着他的衣角,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赵玮哥哥,你练枪练了多久呀?会不会累呀?我姐姐说,军营里的兵都得好好练本事呢!”

“刚从新兵营出来三个月,还在练基础,习惯了就不累。”赵玮低头看着她,想起沈薇说教沈玥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柔和了些,“你姐姐……常提军营?”

“是呀!”沈玥点头,晃着小脑袋道,“姐姐总说,二哥带兵辛苦,士兵们更辛苦,便会让厨房多做些补身子的吃食送来,还叮嘱我别来军营打扰二哥练兵呢!”

话音刚落,赵玮握着枪柄的手微微收紧——原来上次王府送的吃食,是沈薇为沈砚准备的。他压下心底那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抬眼望向沈砚的方向,又想起昨日王虎的话,心里那份执拗的劲头反倒更足了。

等沈玥被沈砚叫走时,赵玮重新举起枪,晨曦落在枪尖上,折射出刺眼的光。他深吸一口气,枪尖刺出的力道比刚才更猛——就算沈薇从未留意过他,就算他只是个刚出新兵营的小兵,这份藏在心底的心动,也足够成为他拼下去的动力。他知道,只有变得更厉害,才能有资格站在与她相近的高度,哪怕只是远远看着。

晨曦刚散,靖安王府的朱红大门外就挂起了串串红灯笼,彩绸顺着飞檐垂落,映得整座府邸喜气洋洋。仆人往来穿梭,搬着礼盒、摆着宴席器具,连门房都换上了簇新的衣裳,满脸堆笑地迎接着络绎不绝的宾客——今日是靖安王府长郡主沈薇的生辰,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靖安郡。

街头巷尾,百姓们都在议论:“听说了吗?沈薇郡主今日过生辰,王府要摆百桌宴席呢!”“那可是咱们郡最金贵的姑娘,听说京里的王公贵族都派人送了贺礼!”“能亲眼见着郡主一面,就算没白来靖安郡啊!”

消息很快传到了军营,训练间隙,士兵们扎堆闲聊,话题全离不开沈薇的生辰。王虎撞了撞赵玮的胳膊,压低声音道:“赵哥,你心心念念的郡主今日过生辰呢!王府那边肯定热闹坏了,可惜咱们站岗没法去凑数。”

赵玮握着枪的手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望向王府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飘起的彩绸一角。他喉结滚了滚,没说话——沈薇的生辰,定是珠光宝气、宾客盈门,而他只是个站在军营里的小兵,连送上一句贺礼的资格都没有。

“听说郡主生辰,世子会在王府设擂台,邀请各路高手切磋,赢了还有赏赐呢!”旁边的小兵插话道。王虎眼睛一亮:“真的?那要是能去露一手,说不定能被世子看重,还能亲眼见见郡主!”

赵玮的心猛地一跳,握着枪柄的手指收紧——擂台切磋?这或许是他离沈薇最近的一次机会。可转念一想,自己刚出新兵营三个月,武艺虽有进步,却远算不上“高手”,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枪尖刺入地面,泥土飞溅。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暗沉——今日的沈薇,定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而他能做的,只有更拼命地练本事,直到有一天,能以配得上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靖安王府的花厅里,沈薇穿着水绿色的罗裙,手里攥着朵刚摘的芍药,蹦到沈伯山面前,眉眼弯成了月牙:“爹!今年生辰我不想在家摆宴席,二弟总说军营外的西郊有片杏花林,风景好得很,我想搞个不一样的聚会,就咱们家人和亲近的人,在林子里吃酒赏花,多自在!”

沈伯山看着女儿雀跃的模样,捋了捋胡须,朗声笑道:“你这丫头,年年生辰都要新鲜花样。行,爹准了!”说着扬声唤人,“传沈砚来!”

不多时,沈砚走进花厅,躬身行礼:“父亲,唤孩儿何事?”

“你姐姐生辰想往西郊杏花林办聚会,”沈伯山指了指沈薇,“你去军营挑些手脚麻利、武艺可靠的护卫随行,务必保证你姐姐和妹妹的安全,再让人提前去林子里布置妥当。”

“是,孩儿明白。”沈砚颔首应下,目光扫过沈薇,无奈又纵容地笑了笑,“姐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保准让你过个舒心的生辰。”

沈砚转身直奔军营,刚踏入营区,训练的士兵们便齐齐收势行礼。他摆摆手,直奔校场,目光锐利地扫过列队的士兵,沉声道:“今日挑选十名护卫,随本世子前往西郊杏花林,保护郡主生辰聚会安全。要求:身手灵活、警觉性高,新兵营结业后表现优异者优先。”

士兵们瞬间精神一振,纷纷挺直了腰板——能随世子护卫郡主,既是荣耀,也是被看重的机会。赵玮握着枪的手猛地收紧,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下意识地往前站了半步,目光紧紧盯着沈砚。

沈砚的视线缓缓移动,落在了赵玮身上,想起李元帅屡次提及的“新兵营进步最快”,又瞥见他握枪时沉稳的姿态,颔首道:“赵玮,出列。”

赵玮心头一震,连忙上前一步,抱拳道:“属下在!”

“你新兵营结业不过三月,进步倒是显着,”沈砚语气平和,“此次随行,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好郡主和三小姐的安全,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赵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胸腔里满是激动——这不仅是被世子看重的认可,更是他离沈薇最近的一次机会。

王虎站在队列里,偷偷给赵玮使了个眼色,满脸的难以置信又带着几分羡慕。沈砚很快又挑了九名老兵,沉声吩咐:“半个时辰后营门口集合,自带兵刃,不得喧哗滋事,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十名护卫齐声应道,声音震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赵玮攥着枪柄,指尖都泛了白,脑海里已经开始浮现西郊杏花林的模样——那里,他或许能再好好看看沈薇,哪怕只是远远地站在护卫队列里。

半个时辰后,营门口已整整齐齐站了十名护卫,赵玮身着利落的短打军装,腰间佩刀,手里握着玄铁枪,站姿挺拔如松。沈砚过来检查时,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侧脸,淡淡道:“放松些,此次是护卫而非作战,警惕性到位即可。”

“属下明白。”赵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指尖却仍不自觉地摩挲着枪柄。王虎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胳膊,压低声音笑道:“赵哥,好运啊!记得帮我多看两眼郡主!”

赵玮瞪了他一眼,刚想开口,沈砚已翻身上马:“出发!”

队伍一路向西郊杏花林行去,春日的风带着花香,吹得枝头的杏花簌簌飘落。赵玮跟在队伍后侧,目光时不时瞟向沈砚身后的马车——他知道,沈薇和沈玥大概率就在里面。

抵达杏花林时,已有王府的仆人提前布置妥当:青石案上摆着果碟、糕点和酒坛,四周挂着浅粉色的纱幔,风吹过,纱幔轻扬,衬着漫天飞舞的杏花,倒真有几分自在雅致。沈砚吩咐道:“五人守在林外入口,五人分散在林内各处,目光放亮,不得擅自离岗。”

“是!”赵玮被分到林内东侧,恰好能透过稀疏的杏树枝桠,看到聚会的核心区域。他刚站定,就听到马车那边传来清脆的笑声,沈玥率先蹦了下来,鹅黄衣裙在花丛中格外显眼,紧接着,沈薇走了出来。

今日的沈薇没穿平日里的郡主礼服,而是换了一身淡粉色的襦裙,长发松松地挽了个髻,簪着一支珍珠发钗,少了几分金枝玉叶的疏离,多了几分春日少女的娇俏。她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杏花,嘴角弯起,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似的,看得赵玮心头猛地一跳,连忙收回目光,装作警惕四周的模样,耳根却悄悄红了。

“赵玮哥哥!”沈玥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你也来啦!”

赵玮连忙抱拳道:“三小姐安好,属下负责林内护卫。”

“哎呀,不用这么严肃嘛!”沈玥摆了摆手,指着不远处的沈薇,“你看我姐姐,今天是不是很好看?”

赵玮的目光不自觉地又飘了过去,沈薇正和沈伯山说着话,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柔和得不像话。他喉结滚了滚,低声道:“郡主风姿绰约,自然好看。”

“那是!”沈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沈薇唤了过去:“玥儿,别到处跑,小心脚下。”

沈薇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温和,赵玮握着枪柄的手微微收紧,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心头满是复杂——近在咫尺的距离,却隔着云泥之别的身份,他只能站在阴影里,远远地看着属于她的热闹与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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