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林七夜点了点头,“所以,想向你们了解一下情况,也好有个准备。”
壮汉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行吧,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跟你们说几句。”壮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林七夜五人坐了下来,壮汉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起安塔县北部原始丛林的情况。
“那片丛林面积很大,地形复杂,气候多变,而且,生活着各种各样的野兽,比如熊、狼、老虎什么的,都很危险。”
壮汉说道,“不过,最危险的还不是这些野兽,而是……一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看不到的东西?”百里胖胖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壮汉摇了摇头,“总之,那片丛林不是什么善地,你们最好还是别去。”
“我们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去。”林七夜说道,“所以,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壮汉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一件事。”
壮汉压低声音说道,“最近,丛林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蚁类,体型很大,攻击性很强,而且数量很多,已经袭击了好几个村庄。”
“蚁类?”林七夜眉头微皱,“有多大?”
“最大的,能有一只猫那么大。”壮汉说道,“而且,它们的牙齿很锋利,能咬穿钢板,毒液也很厉害,能麻痹神经。”
“这么厉害?”百里胖胖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说,你们最好还是别去。”壮汉再次劝道,“那种蚁类很危险,就算是我们,也不敢轻易招惹。”
“你们也不敢招惹?”林七夜敏锐地抓住了壮汉话里的关键点,“你们是守夜人,难道不应该保护人民的安全吗?”
壮汉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不定。
“我们……我们人手不够,而且,那种蚁类数量太多,我们……”壮汉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人手不够?”林七夜冷笑一声,“我听说,安塔县的守夜人据点,至少应该有十个人吧?怎么,现在就剩下你们几个了?”
壮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壮汉猛地站起身,警惕地看着林七夜。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林七夜也站了起来,目光如刀般盯着壮汉,“重要的是,你们身为守夜人,却对人民的安危视而不见,这才是最让我失望的。”
“你……”壮汉气得浑身发抖,但却说不出话来。
“看来,我们是找错地方了。”林七夜摇了摇头,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吧,我们自己想办法。”
百里胖胖、曹渊、沈青竹和安卿鱼也站起身,跟着林七夜走出了护林局。
走出小楼,百里胖胖忍不住问道:“七夜哥,你打算怎么办?直接动手吗?”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林七夜摇了摇头,“我们先回旅店,从长计议。”
五人默默地走回旅店,留下了那栋亮着微弱灯光,却充斥着虚伪和堕落气息的“护林局”。
安塔县的夜,格外寒冷而漫长。
林七夜站在旅店的窗边,望着远处那堵高耸入云的迷雾边境,心中思绪万千。
“看来,这次的任务,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啊。”
……
安塔县护林局。
与其说是局,不如说是一栋摇摇欲坠的二层小破楼,孤零零杵在县城最边缘,寒风穿过窗户缝隙,发出呜呜的鬼叫。
外墙的石灰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深浅不一的砖色,门口那块写着“安塔县护林局”的铁牌子早就锈迹斑斑,字迹模糊,挂在那里晃晃悠悠,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跑。
屋里比外面强不了多少,刺骨的寒意无孔不入。
暖气片冰凉,早就成了摆设。
屋子中央,一个老旧的铁皮火炉烧得正旺,橘红色的火光映着墙壁,也映着围坐在火炉旁的两个人影。
“李哥,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暖气坏了多久了?再这么下去,没被外面的玩意儿弄死,先冻死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叫陈涵。
裹着厚厚的棉大衣,还是冻得嘴唇发青,不停地搓着手。
他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远处那道令人压抑的白色迷雾边境,烦躁地踢了踢脚下的地面。
“我说,咱们干脆申请把据点搬到县城里去得了,这破楼四面漏风,晚上睡觉都瘆得慌。”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叫李德阳。
脸膛是常年被风霜侵蚀的暗红色,手上布满老茧。
他往火炉里添了一块煤,火苗窜高了一些,发出噼啪的轻响。
他没看陈涵,只是盯着跳动的火焰,声音沉稳:“搬到城里?我们守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忘了?”
陈涵撇撇嘴:“监控呗。可就凭咱们俩,能监控个啥?这都快一个月了,连个屁都没发现,净挨冻了。”
李德阳抬起头,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张巨大的地图上。
那是一张安塔县北部原始丛林的详细地图,上面用红色的笔标注了密密麻麻的记号,有的地方还画了叉,有的地方画了圈。
“没发现?你眼睛瞎了?”
他指着地图上几个最新的红圈。
“那东西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了,再不摸清它们的规律,等它们冲出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安塔县。”
陈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上却没什么凝重。
“摸清规律?李哥,就凭咱俩,拿头去摸清一群‘川’境打底,甚至可能有‘海’境存在的蚁群‘神秘’?别逗了。上面把我们扔这儿,我看就是当炮灰的。”
“放屁!”
李德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搪瓷杯子嗡嗡响。
“守夜人的职责是什么?是守卫!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得守住这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