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愉快地点了点头。
……
别墅里，宁珍珍正抱着孩子在客厅玩。
看见我们，她立即起身，脸上堆起笑：“唐唐，你回来了！诶，你身后这是……”
“带我哥来看看。”
我说，“哥，这是宁珍珍，我妻子。”
我特意把“我妻子”三个字咬的特别重，就是提醒我哥，千万别说漏了嘴。
我哥很聪明，假装高兴地和宁珍珍打了一个招呼。
然后就赶紧问孩子的事。
宁珍珍打量着我哥，眼神里带着审视：
“听唐唐提起过你。听说以前是警察？“
我哥不动声色：“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赶紧把孩子抱了过来，转移着宁珍珍的注意力。
“孩子真可爱。“
我哥转移话题，走向婴儿车，“多大了？“
“一岁三个月。“
宁珍珍得意地说，“长得像他爸爸，又聪明，又帅气。“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不废话吗。
不光像我，还像妙妙呢。
我站在一旁，看着我哥逗弄孩子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那个孩子确实是我的种，但宁珍珍永远不知道，她每天抱着的其实是妙妙的孩子。
“我能抱抱吗？“我哥问。
宁珍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孩子递过去。
我哥抱着孩子的动作很熟练，手指轻轻抚过孩子的脸颊，眼神复杂。
“取名字了吗？“他问。
“宁念。”
宁珍珍说，“思念的念，唐唐非要取这个名字，我说像女孩，他不听。”
我看到我哥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个名字，念，思念。
我哥明白我的小心思。
……
晚上，我把我哥安排在别墅三楼客房。
房间很大，带独立阳台，可以俯瞰整个园区。
“这里很安全。”
我说，“有需要随时按铃，佣人24小时值班。“
我哥站在阳台前，看着远处园区的灯火：“小欢，你的园区里面，真的没有做坑害国人的事情？”
“正当生意。“
我走到他身边，“翡翠贸易，房地产，还有一些投资。“
“哥，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我哥赶紧问。
我笑了笑，“我把你明天安排在园区里，让你参与一下他们的工作细节，你不就知道了吗！”
我哥一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是个好主意！”
……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让狗推那头的新主管带着我哥去参观改造后的电诈园区。
站在办公室窗前，我看着他们走向那栋曾经臭名昭着的“狗推“大楼，心里颇为自信。
这栋楼现在确实干净得很。
工位整齐明亮，墙上贴着“禁止对华国人实施诈骗。“的标语。
甚至还有心理辅导室。
我特意要求只针对东南亚市场，诈骗脚本都经过严格审核。
让我哥看看现在的转型成果，说不定能打消他的疑虑。
整个上午相安无事。
我处理完几笔翡翠交易，又去顶楼查看了罂粟长势。
这些宝贝儿再过一个月就能收割了，到时候又是一大笔收入。
下午三点，我正在看财务报表，办公室门突然被“砰“的一声踹开。
我哥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睛里冒着火。
主管跟在他身后，一脸惶恐。
“唐总，林哥他...“主管结结巴巴地想解释。
“出去！“我哥怒吼一声，主管吓得赶紧溜了。
我放下钢笔，强装镇定：“哥，怎么了？谁惹你生这么大气？“
他几步冲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死死盯着我。
“唐欢，你他妈跟我说的都是屁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笑着：“哥，你说什么呢？先坐下喝杯茶...“
“喝个屁！“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乱跳，“你不是说只骗东南亚人吗？那今天我怎么听到有人用中文诈骗？“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能，我有严格规定...“
“规定？“
我哥冷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自己听！“
手机里传出一段录音：
“王阿姨您好，我们是公安局的，您的孙子涉嫌洗钱...“
典型的“公检法“诈骗套路，而且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我的血一下子凉了半截。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三令五申禁止对华国人下手！
“哥，这一定是误会...“
我试图解释，“可能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误会？“
我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我亲眼看见的！整整一个小组，专门针对老年人！有个老太太被骗了二十万养老钱！“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完了，这下全完了！
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瞬间崩塌。
这特么是谁让干的！！！
“你跟我说转型？说正当生意？“
我哥的眼睛通红，“唐欢，你他妈还是个人吗？连老人的钱都骗！“
我挣脱他的手，试图保持冷静。
“哥，你听我解释。这事我真不知情，肯定是下面的人阳奉阴违...“
“不知情？“
他冷笑，“那个小组长说，每单你能抽成百分之三十！“
我如遭雷击，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回事！？
他俯身盯着我，声音冰冷：“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刻解散所有诈骗团队；第二，我亲自把你带回去。“
“哥！你疯了？“
我猛地站起来，“让你同时把我抓走？你是想让我死吗？“
“那你就别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他怒吼。
这句话像一把刀扎进我心里。
我特么唐欢什么时候干过坏事！
成哥才忙活翡翠的事情忙活了两个来月，狗推那头就已经开始阳奉阴违了？
他们这是找死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好，哥，你别激动，我查。”
我按下内部电话，“让所有小组长立刻到我办公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