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商量一下。”阿提克斯没有立刻给回复,“你先回去等吧。”
没有立刻拒绝就是好事。
司乡从校长室出去,有些无精打采的走在路上,心里想着要是没通过就很糟糕了。
穿过一片树林,可以快速的到达出口,没想到斜刺里一道人影冲了出来,直直把她扑了个倒。
“嗷。”司乡一声惨叫,她的屁股要碎了。
“你没事吧。”那撞人的也是个小姑娘,“你还好吧?”
司乡疼得龇牙咧嘴的,好半天才说得出话来,“你先起来,我屁股疼。”
两个人一起起来,司乡这才看清楚撞她的人,这一看一下就生不起气来了。
圆圆脸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巴巴的望着她,娇小的个头,看起来可爱极了。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小姑娘说着流利的英文,“我叫塔莉娅,我等下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司乡摸了摸自己身上,没什么事,摆摆手,“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走就行了。”看她样子像是中国人,就问,“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中国人,我祖籍是广东。”塔莉娅说了自己,又问她是哪里人。
听着是老乡,司乡一下就高兴了,身上也不疼了:“中国人,衡阳人,从上海过来,我叫司乡。”
“我过来找个人,有些着急,我想先走。”塔莉娅并不想在这里多耽搁,她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来,“你拿着,要是不够,你在学校门口等我一会儿,或者你留个地址给我,我明天去你家赔礼。”
司乡拒绝了那几张钞票,也没留地址,一瘸一拐的走了。
出学校的小司没心情回去,随便坐到了路边的咖啡馆,坐在外面的位置。
“哦,中国来的小姑娘,你要喝点儿什么?”和蔼的老太太过来问,“咖啡牛奶还是红茶。”
司乡什么也不想喝:“给我来杯热水吧,按一杯普通的咖啡算钱就可以,再给我一份最不甜的蛋糕,松饼也可以,我需要先结账吗?”
老太太的动作很快,只是一会儿东西就送来了。
“不用付钱。”和蔼的老太太莉拉笑眯眯的说,“我请你吃,小姑娘吃完高兴一些就好。”
司乡哪里好意思白吃,执意要给钱。
“不用给钱了,真的。”莉拉说,“其实有其他人也愿意请可爱的中国姑娘吃东西,但我是老板,所以他们没人抢过我。”
风趣的莉拉执意不肯收,司乡也不好硬给,想着要是能在这里读书以后可以多来。
“小姑娘为什么不开心?”莉拉关心的问,“也许可以说出来,我们万一就可以出出主意呢?”
司乡想了想,说:“我想去芝加哥大学读书,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达到他们的要求,有些忐忑。”
“哦,不要怕,姑娘,如果今年不能通过就明年来也行,或者换一个地方也不错。”老太太安慰她,“美国还是有很多的学校的,不要为一个和你没有缘分的地方难过,而且学校的录取通知还没出来呢,你难过也时间早了点。”
司乡听着老太太的话心情好了很多,冲她笑一笑。
旁边的桌子上有人叫,“点单。”
“来了,你们要什么?”
“也给我照那位小姐的来一份吧,我也要白水。”旁边桌子上的男士说,“再给我来一份最不甜的蛋糕。”
司乡听着动静侧过头去看,一个三十出头的亚洲面孔的男人冲着她点头,她也礼貌的回应了一下。
小口小口的吃着蛋糕,司乡在想自己能通过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通不过,那是继续等下一年的机会还是去找别的机会。
“哎,生面孔。”
一道不礼貌的声音传过来,司乡抬头,看见的就是两道猥琐的目光冲着她来。
司乡皱了眉皱,用中文骂了句晦气,拿着自己的食物准备去这店里面吃。
“哦,小妞儿,别走,交个朋友吧。”猥琐的黄毛男笑嘻嘻的走过来,“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说话间黄毛男的眼睛往下看,“这么大的脚,你应该是日本女人吧。”
司乡勃然大怒,md,猥琐的看她也就算了,还敢骂她是日本人。
竟然敢骂她是日本人。
真的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司乡深吸了一口气,md,不能忍,不然她老司家的祖宗要把她逐出家门。
“滚。”司乡柳眉倒竖,“两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畜生,瞎了你们的狗眼,看看看,看你妈呢。”
黄毛一愣,这剧本怎么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不应该是害怕的叫着‘不要过来呀’这样的么。
另一个头上发带绿色儿的也有点懵,这么彪悍的真的是日本女人么。
司乡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继续输出,“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老娘是中国人,中国人,再敢说老娘是日本人,老娘把你们眼珠子抠下来。”
继续骂:“两个王八下的蠢货,不知廉耻的狗东西,你妈死了还是你爹死了,还是你爹妈都死了,把你们放出来丢人现眼。”
……
司乡越骂越脏,以他们自身为起点,一直问候到他们前后祖宗,再横向往父母两边的亲属去。
大概可以形容为以父母为直径,涵盖了整个家族……
司乡站起来骂得酣畅淋漓,那些客人都围在门口听着。
两个不良青年被骂得不知道怎么接,着急着就要上来动手。
司乡下意识的后退,碰到椅子,没站住坐了下去,屁股没有缓冲的和椅子接触上,疼痛从先前摔到的位置袭来,疼得吸了口气。
黄毛拳头到了眼前,看热闹的人没有人上来帮忙,司乡吓得闭上眼。
只是意料之中的拳头没有落到她身上,睁开眼一看,那拳头被一只手抓住,正是旁边那个留着西洋人短发的华人面孔。
“你们可以走了。”那青年说话沉稳,有些上位者的气势,他用力把黄毛推开,“再不走我们就报警了,他们都是证人。”
黄毛和绿恶狠狠的瞪了几眼走了。
司乡松了口气,冲那华人面孔感激的道谢。
“不用谢,都是中国人。”那个走过来伸出手,“我叫苏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