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儿谈夜声带着两个朋友去了一处小院,不大,但是相当清静。
小司一路走,越到里面越觉得精致,东摸摸西看看。
慢慢的有香味飘来,闻起来像是鸡汤。
“这个时候吃饭会不会不太过了。”小司吸了吸鼻子,不争气的口水在快速分泌,“你不是说喝酒吗?”
谈夜声在前面带路,“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呃,所以,是为了照应她才专门备了汤?
走到一处小园,就看见一个小炉子上放着个砂锅在矮矮的石桌上,再看旁边还有个不算大的的铁架子,旁边放着几盘子肉和新鲜蔬菜,还有两坛子酒。
小心扶着小君坐下,谈夜声自己动手把肉放上架子去烤,那动作行云流水,一看不像生手。
“你们等着吃就行。”小谈三下五除二的又把酒打开,直接拿了一小坛整的放小君手上,“喝,你可别跟我说你不会。”
司乡看着斯斯文文的小君抱着酒,这属实和他的气质不太搭,“要不给他倒出来?”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谈夜声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男人天生会喝酒,除了你以外。”
这话说的,司乡服气,她属实不算个男人。
乖乖的盛了汤,司乡举着小碗,“我借花献佛敬你们一杯,我来这里以后承你们照应太多了。”
“不必说那些,都是缘分。”小君举着酒坛陪了一口,“我朋友不多,除了小丰他们就是你们了,你不嫌弃我瞎,我自然也不嫌弃你没我有钱。”
小谈也陪了一口,“他说的没错,人都有不足,有些在身体四肢,有些在心上,有些在穷富。反正不管怎么说,大家互相包容就是了。”
架子上的肉烤得滋滋冒油,谈夜声往上撒了些粉末,自己尝了口,其余的放到盘子里。
“都吃,我们其实也难得这么聚。”谈夜声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有自信的,“其实大家都忙,小司又是个弱鸡,也经不得总熬夜。”
被点名的小司脸被热气熏得有些红,“等再过两年,我身体长得壮实些,一定陪你们大口喝酒,大碗吃肉。”
这话没有说服力。
小谈眼神在他身上逛了逛,发现了点什么,“小司你吧,要是实在长不高也就算了,不要长胖就行。”
“什么意思?”
“你现在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像没长大。但是如果你横着长了,那就成又矮又胖了。”谈夜声憋着笑,“你胖点儿就跟阿恒一样是可爱的,但是胖太多就跟冬瓜一样了。”
司乡满头黑线,她才不是矮冬瓜。
三人有说有笑的吃得热闹。
司乡喝汤喝饱了,对小君说:“你这酒量是最让我意外的,我不是说你喝酒不好,只是觉得很难想象。”
斯斯文文的小君抱着酒坛,虽然坛子不大,但是也真让小司觉得惊奇。
小君又喝了一口,“其实我爹和我哥都教过我喝酒,不过是用杯子,坛子我是第一次。”
“他们说男人不能不会这个,不然在外面路走不通。”君无愁喝得脸上很有几分绯红,“我拖累他们了,不过他们不觉得我拖累。不说这个了,小谈你真打算带小司出去?”
谈夜声喝了也有好些了,面色也有有些红,“要带吧,他不适合在这里。”
“他在这边放不开,去西方国家也许好些,那边宗族观念没那么强。”谈夜声说的是发展上的事情,“他是想多赚钱的,大家相交一场,总得拉他一下,不然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干到老都不一定能行。”
“别的人还可以说自己努力干,他不行,别人好歹有个强健的体魄,他那小身板儿夜都熬不住,更别说弄其他的了。”
又问小司,“我这样说你不生气吧?”
哪里能生气,他说的是事实。
司乡拿着肉串在嘴里吃,“不气啊,实话,我身体确实不行。”
“那你婚事那些怎么办?”小君脱口而出,“你总还是要成家的。”
小君觉得有些事情是要重于事业的,“小谈有家人操心,我有我爹我哥操心,你有谁?阿恒自己都是个孩子,管不过来你吧。”
可是小司根本没想过要成家,更没想过叫阿恒照应她成家。
“小君公子,成家于我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司乡看他着急连忙劝他,“你慢慢听我说行不行?”
小君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调整情绪重新说,“我的意思是我跟你说过年底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好好的去相看一下。”
这个事他之前就说过,现在是老话重提了。
谈夜声好奇起来,“你认真的?”
“当然。”小君正色说道,“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小司先前以为他可能只是因为他自己要去相亲心情不好所以一时随口说出来的,现在看他是认真的有些傻眼了。
这人真要当媒人?
“你要给他介绍个什么样的人?”谈夜声内心燃烧起熊熊好奇之火,“我先替他打探打探。”
小君笑而不语。
“你还装上了。”谈夜声不满的撇嘴,“我劝你谨慎着点儿,得给他介绍个温和些的岳家,不然他那瘦弱的身体遭不住。”
小君这才说话:“那家人和气的,经商人家,家底还行,有个哥哥已经成家了。”
谈夜声分析道,“经商人家门户观念没那么重,自己能干些,不愁日子过不好。不是长子责任也少些,家人和气更好。这不错呀。”
“听起来不错。”谈夜声踢了踢小司,“还不快谢过你的大媒?”
“我谢谢您呐。”司乡看着嘴角抽了抽,拿了个空碗来,对着小谈说,“给我碗酒。”
“这谢媒酒是得喝。”谈夜声把那碗给他倒满,“好好敬一敬。”
司乡冲着小君说:“我先喝个酒壮个胆。”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你帮我做媒,这感激不尽的。但是这媒真不能做。”
她今天也是豁出去了,“我幼年时饿饭太多了,后面落水又受大寒,再又受过重伤,还有服过毒药,不止一个大夫说过我这身体是没有生育能力了。”
“我不但亲缘浅薄,身体也不行,我还很是做过一些离经叛道的事,也有仇家。说句不好听的,我做那些事说出来绝对能让你们家里禁止你们跟我往来。”
语不惊人死不休。
司乡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继续说:“真的,我求你们了,别给我介绍人相亲了,我这么个人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