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乡听着电话那头的传来的潘提的声音,没多久挂断了电话。
“东西我们确实已经倒掉了,但是杯子还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把剩下的那点儿给您带走?”司乡接一电话就老实了,“您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没有,就这样吧。”爱丽丝满意的就这样走了。
这个插曲没有叫司乡太往心上去,她还是重点关心陈玉娘那边的情况。
正想着,门打开了,谈夜声一个人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点儿小郁闷。
“怎么了?”司乡小声问。
谈夜声:“我被我娘赶出来了,她说女人之间的悄悄话男人不能听。”
他说话的时候委屈巴巴的,看起来有点好笑。
“那你就不听嘛,反正我觉得陈姑娘不至于对你母亲不利的。”司乡安慰他,想起来他不高兴的事,又去给阿恒安排工作,“赶快把送水果的人换掉,账你自己结了,把这一百还给她。”
雅间里的情况不得而知,她们说得挺久的,最后是谈太太的仆人过来叫了司乡和小谈进去。
“小司,我这里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东方即明拿出一张支票给他,“这里有两万块,你帮忙在陈姑娘脱籍后存到她名下。”
司乡看着陈玉娘两只眼睛红得像核桃,也不好问,只能先和谈太太说话,“好的,陈姑娘自己的意思是怎样的呢。”她想问陈玉娘自己愿意收吗?
但是现在也不好问太多,陈玉娘也不主动说。
“还有一件事。”东方即明接着又道。
“您请讲。”司乡恭恭敬敬的问。
东方即明:“用你的渠道把陈姑娘的籍贯迁到国外去,这个没问题吧。”
这个当然是可以的,丹尼尔那里就能做。
“可以,但是要陈姑娘本人同意才可以。” 司乡并不一味的站在谈太太这边,“迁到哪个国家有要求吗?”
东方即明:“美国或者马来西亚。”
“好的,如果陈姑娘自己愿意配合,那我很快就能办好这件事。”司乡还是这么说的,“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东方即明:“没有了,我这就走了,你好好送陈姑娘回去吧。夜声,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留这和小司玩儿?”
谈夜声当然是和她母亲一起走,屋子里就剩下司乡和陈玉娘两个人。
“那个,陈姑娘,你是想现在回去还是等会儿再走?或者是晚上跟我们一起回去?”司乡小心翼翼的问。
陈玉娘:“你如果不忙的话,陪我聊一会儿。”
怕她出事,司乡出去和阿恒打了招呼叫他有事叫自己,然后重新回去。
“难怪他一直说东方即明是个很厉害的人。”陈玉娘自言自语的先说了一句,后面这句才是对着司乡说的,“我有些事和你说。”
司乡:“您说。”
“你帮我把想容妹妹那里剩的钱还回去,另外想容妹妹给的那三千也一并还给她。”陈玉娘慢慢的从悲伤的情结里面出来,“东方即明给的这两万,给你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带走。”
这从天而降的横财啊,砸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不不不,这是给您的,我就不要了。”司乡连连摆手,“您以后谋生的路子还没有找出来呢,可别把钱全花了。”
陈玉娘:“给你就拿着吧,有原因的。”
是要托自己办什么事吗?
“那您说,要是我能办的我就办,办不了的也不耽误你找别的人办。”司乡好言相问。
陈玉娘吸了口气,像是再次下定了什么决心,“东方即明这两万不是白给的,我需要在三年内把我在国外的见闻记下来寄给她。”
“这不是她同情我给的钱,也不是谈家的太太给丈夫纳妾的钱,是我的工钱。”陈玉娘说。
这个角度给的钱,属实也出乎了小司同志的意料。
陈玉娘接着说:“东方即明是见过世面的,她说她从没因为我出身青楼就看不起我,以前要考虑谈晓星的感受对我避而不见,现在我能彻底断了和谈晓星的牵扯,她便把我当女子来对待。”
谈晓星是陈玉娘仰慕了多年的人,东方即明是谈晓星结婚多年的太太,这两个女人在都和谈晓星挂钩的时候会是对手是敌人。
现在陈玉娘肯放手,那关系就能变了。
司乡就有些佩服这两个女人,尤其是谈太太,她心胸太宽广了,如果事情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的话。
“不必怀疑东方即明的人品。”陈玉娘好像看穿了小司的想法,“她做事一向磊落,她家在海外的事情也是她自己一手打理的。”
司乡意外,“所有的钱吗?”
“对,所有,包括兰特小姐代持的那些金融市场的部分。”陈玉娘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消息,“我和东方即明说好了,三年后,我和她再见一次,如果我能过她的考校,我可以从她手上拿走一笔钱用来投资,她做我股东,我做自己的生意给她分利。”
小司同志彻底惊了,还有点麻。
还能这么玩儿嘛,太太跟丈夫传过风流韵事的人能合作?
真的假的?
“要问真假,那就等三年后再看吧。”陈玉娘已经决心要去了,“那一万我给你,我想你是做大事的人,有钱在手上能好些。而且你不用太担心我活不下去,我会英文的,我可以找到事情做。”
司乡搓搓手,不好意思要人家的启动资金呐。
“我还是不要了,等你三年后要是混好了再说吧。”司乡还是不忍心下手的,“咱们也不是以后就没有打交道的机会了。”
陈玉娘低头想了一下,“好,那等我先出去混三年吧。”
这就对了,自己还没能力就把钱先给了别人,这明显是个不理智的做法。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改名。”陈玉娘看着他,“我本名多年不叫早已忘记了,想请小司帮忙想一个名字。”
她不想带着陈玉娘这个多年风尘生涯的名字了,她要用新名字去外面。
取名字这个事司乡不太愿意帮忙,她那点水平怕给人弄不好。
“你取吧。”陈玉娘让他放心大胆的来,“别叫阿猫阿狗就行。”
司乡想了许久,想起她弹琵琶,又想起她舞剑的英姿,问:“陈清光可以吗?”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冷剑寒光一样的人,该用冷剑寒光一样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