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轻飘飘的“不行啊”，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卡座里轰然炸开。
短暂的死寂后，是山洪暴发般的哄笑。
“噗——哈哈哈哈哈！”温南星笑得拍着桌子，“不行？许耀，你听见没，你女朋友说你不行！”
周瑜笑得花枝乱颤，指着许耀：“完了完了，海城第一海王，居然在牌桌上被认证不行，这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混？”
许耀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被人当面说“不行”，说这话的还是他刚拐上床的女人！
他缓缓扭过头，墨镜下的桃花眼死死盯着陶盼弟。
陶盼弟也被这阵仗吓到了，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一张脸涨得通红，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小声结巴。
“呵呵，”许耀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然后猛地把牌往桌上一摔，一股脑全推了出去，“再来！今天哥要是不把你们裤衩子都赢掉，我就不姓许！”
邵东阳看不下去了，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江少凌，压低声音：“江总，差不多得了，给咱许少留条底裤，等会儿防水放得明显点。”
江少凌连眼皮都没抬，只是从牌堆里抽了张牌，神情冷淡得仿佛在看一群幼儿园小朋友菜鸡互啄。
陈芳萍更是重量级补刀选手，她嗑着瓜子，一脸真诚地看着陶盼弟：“盼弟妹子你别有压力，我这么菜的人，许耀连我都没赢过。”
许耀：“……”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他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插了无数把刀，刀刀见血。
陶盼弟看看许耀那黑如锅底的脸，又看看周围笑得东倒西歪的一群人，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许耀的衣角，用气音问：“许耀，你……你真的这么菜吗？”
“……”
许耀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他转过头，死死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旁边的刘文雪和梁霜已经憋不住了，两人把头埋得低低的，肩膀一抖一抖，跟安了震动马达似的。
刘文雪实在受不了这边的低气压，悄悄挪到温斐旁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温总，问你个事儿。”
温斐正看得乐呵，闻言侧过头，对着刘文雪露出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说。”
“你这是……走斯文败类路线了？”刘文雪一脸严肃地学术探讨，“就是那种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一肚子坏水，专门骗小姑娘的？”
温斐的笑容僵在脸上。
牌局再次开始。
许耀打得格外认真，眼神专注，气场全开，仿佛赌神附体。
然而，帅不过三秒。
他手里的牌，依旧烂得惊天动地。
桌子底下，那只不老实的手又摸了过来，这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惩罚性质地在她大腿内侧最软的嫩肉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陶盼弟浑身一颤，倒抽一口凉气，惊恐地瞪着他。
许耀却目不斜视地盯着牌，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贴着她耳朵威胁：“还敢说哥不行？”
他的指尖像带着电流，在她腿上画着圈，激起一阵阵战栗。
陶盼弟的脸红得快要烧起来，又不敢动，只能死死咬着下唇，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偷偷欺负的感觉，羞耻又刺激，让她心跳如擂鼓。
“许耀，出牌。”对面的江少凌冷冷地催促。
许耀心不在焉地扔出一张牌。
江少凌看着他扔出的那张牌，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副能把许耀炸上天花板的王炸，罕见地沉默了两秒。
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江少凌慢条斯理地拆掉了自己的炸弹，扔出了一张许耀刚好能接上的单牌。
放水，放得如此明目张胆，如此丧权辱国。
许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跟上，气势汹汹地把手里的牌甩得噼啪作响。
在江少凌不动声色的喂牌和邵东阳等人心照不宣的配合下，几轮过后，许耀终于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他赢了。
“哈！”
许耀猛地把最后一张牌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整个人得意地向后靠去，嚣张得尾巴都快翘上了天。
他看都没看桌上那些或憋笑或无语的朋友，长臂一伸，直接将身边早已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的陶盼弟一把勾进怀里，低头，对着她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响彻全场。
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那双桃花眼里全是得意的光，声音沙哑又霸道，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陶陶，看清楚了。”
“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