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子龙的手开始发抖,显然,谎言已经无路可走。“他...嗯,这个...”他在艰难地组织语言,“这个人很帅哈!”
顾墨帆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
瞿子龙急忙补充:“器宇轩昂,天庭饱满,是个达官显贵,嗯,那个......”
“闭嘴!”顾墨帆作势夺回照片,指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瞿子龙一紧张,往后一步跌坐在床上。
照片背后展现在眼前“以梦为马,不负韶华——李国仁。”
这,这是李明辉的叔叔,前晚他终于把《下庄生活》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尽管医先生文笔不行,但很多事件还是描述很清楚。
瞿子龙深吸一口气:“这个人叫李国仁,”看到顾墨帆猛抬手,他赶紧解释:“其父亲在大理那边当官,应该是一个县的一把手,他还有个哥哥,叫李国强,在老家务农,李国仁从小便聪慧过人,对学问有着浓厚的兴趣。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他逐渐成长为一位温文尔雅的青年。后来,凭借优异的成绩和出色的表现,被分配到镇中心完小担任老师。在那里,他遇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薛红,一位在镇政府工作的温婉女子。”
顾墨帆再也淡定不了,张大嘴巴,呆愣愣的看着瞿子龙,真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人物存在,但又不得不相信,因为自己家的古书就有修真成仙的记载。
老瞿头微眯着双眼,这次他相信已经绝对拿捏住了对方,只是狗曰的,还喊打喊杀,把本保安小心脏吓得噗吐噗吐跳,现在嘿嘿:“那啥,小墨啊,我是真当你是兄弟,才跟你说的。”
这个在大山里关了十五年的高手小墨,尽管跟着苏大哥走南闯北四年,但与60岁的老保安一比,简直是雏!
“是,是是,瞿哥,是我不懂事,多有冒犯了,”顾墨帆连忙道歉,他很清楚,自己刚才真是唐突了,“瞿哥,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墨,因为我弟弟也......”
“我知道,好,小帆可以了吧,”老瞿头眼睛眯得更邪恶,“你弟弟叫顾墨航吧!”
顾墨帆如遭雷击,再生不出半点抵触的心理。
老瞿头是什么人,能抬小板凳跟业主对骂二十五集的主,会这么轻易放过掐自己脖子的‘敌人’,大嘴继续鞭打小朋友:“小帆啊,说你一声不懂事呀,你也别不爱听,自你遁出米露么,家里人多担心,顾爷爷以为你是被野兽抬走了,扛着三八大盖把附近的野兽杀了干净,还有春妮奶奶,清旋阿姨她们担心你得夜不能寐,峥叔每天都在山顶看着远山,希望你看到你的身影!”
顾墨帆再也坚持不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在瞿子龙身前,如果说出山后的一路有迹可循,可米露么深山里的事儿除了家人,怎么可能外泄,这是神人,不,这是神!
也因想念家人,再控制不住情感,抱住老瞿头的大腿呜呜哭泣,“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一声不吭跑出米露么!”
老瞿头如同一个方外高人,一个慈祥的老者,轻抚着下巴不存在的胡须,目视前方,微笑着一言不发,任由顾墨帆如同一个孩子般抽咽。
直至许久,才再次开口:“我的事,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我晓得,晓得,”顾墨帆眼神坚定,“哥,我要是把你的事说出去一句,天打五雷轰。”
老瞿头信任的点点头道:“我学艺二十五年,小帆,你知道我为什么出世吗?”
顾墨帆茫然的摇头。
老保安发出睿智的眼神:“1985年的我国,人均Gdp只有293元,而米利坚是1.7万米元......”
他越说越快,仿佛要把知道的一切都倒出来:“现在全国农村贫困率高达80%,城镇居民每月工资不到80元。沪市最繁华的南京路上,自行车比汽车多十倍。而在米利坚,个人电脑已经进入普通家庭,自剖国的新干线时速达到210公里...\"
顾墨帆的眼神从震惊逐渐变为深思。
瞿子龙抓住机会继续道:“今年,自剖国冬鸡公司会向舒林出售精密机床,直接提升舒林潜艇静音技术.....”
窗外的广播突然响起激昂的进行曲,打断了瞿子龙的话。
“如果你所言非虚...”顾墨帆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瞿子龙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需要帮助。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有这样的能力,你也有,先天高手!”
顾墨帆感觉,现在他站在这个人面前就如一丝不挂的小女人,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瞿子龙走到窗前,指着远处冒着黑烟的工厂烟囱:“看那些国营工厂,用着五十年代的老设备,能耗是切腹家同类型工厂的三倍。而在特律,通用汽车的机器人生产线十分钟就能组装一辆汽车...”
顾墨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七点多的朝霞下,街道上自行车流如潮水般涌动,偶尔驶过的轿车显得格外醒目。
远处工地上,工人们正用最原始的方式肩挑手扛。这幅景象他看了四年,此刻却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哥,你说你能改这样的命运?”顾墨帆突然问。
瞿子龙重重点头:“不仅能改变,如果提前布局,我们还能做得更好。”
看着顾墨帆呆呆的样子,很好玩儿,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记住,我的事不能有第三人知道!”
顾墨帆茫然的点点头,说:“哥,我知道的,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老瞿头阴阴一笑道:“你知道刚才杀了我的后果吗?”
顾墨帆极力摇头:“哥,我没有,我没想过杀您的!”
“这样最好,如果杀了我,很多既定的事实就不能被改变......比如,你苏大哥会死于暗杀,李国仁夫妻双双死于车祸......”
瞿子龙在说完这几句后,转身踉踉跄跄,一步三晃的走向门口,踏马,真是渴死自己了,本来白酒辣得咽喉像火烧,还叭叭在这演戏半天,噢,这会只感觉喉咙如刀子割一般,他得赶紧找点水润润喉。
顾墨帆瘫软在地,双眼无神的看向天花板,他的天塌了!
直到老瞿头即将消失在门口才迷茫的问了声:“哥,你不是二十岁吗?学艺二十五年是怎么学的?”
门口发出哔哩吧啦,啊呀的人摔倒声,顾墨帆连忙起身就要去看看,就见门口伸出一根中指,直指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