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太阴险了,”高洋笑了起来,“你是想到最后,把我的钱一窝端了啊!”
“死渣男!真想现在掐死你!”
“老板,你说话这么绝吗?都不给对方留条后路吗?”
“不想给你留后路了。”
“那……我们彼此留个后也行啊。”
“我操……哈哈,你……”
电话两头,两人同时爆发出默契的大笑。
笑了好一阵,高洋突然收敛了笑意,语气变得正经起来。
“不和你开玩笑了,说真的,我有件正事需要你帮忙。”
“哦?你说。”她的声音也严肃下来。
“你在北京,能不能帮我跑一趟万网,帮我把服务器升级一下。hao163的流量会越来越大,我需要租赁个单独服务器,保证网站的安全性。在北京我也没有别的朋友,你能帮我吗?”高洋的语气瞬间变得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带着一丝恳求。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万网的客户经理我熟,明天去给你跑。”张琳语气轻松地应了下来。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在张琳最后一句“记得按时吃饭,别总吃泡面”的叮嘱中,高洋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他刚把手机放下,屏幕就再次亮起。
是黄贝。
高洋脸上的坏笑瞬间融化,换上了一副春风和煦的温柔,按下了接听键。
“你为什么到家后不先给我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就传来黄贝带着一丝小委屈的质问。
“我没给你打电话,就说明我在拯救全世界。我接了你的电话,就说明你比全世界都重要。你好,我的世界!啵……”
高洋对着听筒,响亮地亲了一下。
“哎呀,你好恶心啊。”黄贝嘴上嫌弃,声音里却全是笑意。
“我没觉得啊,这是我的真心话,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那你说说,我都哪里好?”
“你这人,给个梯子还就往上爬啊,随我。”
“快说!我到底哪里好!”黄贝不依不饶。
“嗯……”高洋沉吟一下,“我也说不上你哪里好,就是每天都想看你洗澡。”
“你有病,高洋!”
“夜里梦见你的样子,每一帧,都过不了审。”
“哈哈哈!色狼!”黄贝在那头笑得花枝乱颤。
笑完,她才想起正事:“对了,我刚才给饼饼和芳华打电话了。起初饼饼听说有王文,她不想来,后来我软磨硬泡,她才答应来了!”
“你可真棒!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也喜欢看八卦!”
“才没有,我这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吗!”
“我的欲望其实比这个还低级趣味,你满足一下好吗?”
“不跟你说了!你总是往下三路引我!”
“那你摸着你良心回答我,你开心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嗯……开心。”
“你爽了,该换我了,亲我一下。”
“不要了,我爸在。”
“那好吧,明天车上亲。”
“去死!”
“好吧,我去死了。”高洋故作伤心,想要撂电话。
“哎,你等等……”黄贝小声说。
“嗯?”
“……你亲下我嘛。”
“你好色啊,不过,我满足你……啵啵啵!”高洋一连串地亲了过去。
“啵,爱你哦!”黄贝说完,赶紧把手机压在枕头下,看了看自己卧室的门口。
屋外,老黄正扒着门缝,费力的听着屋内的声音。
……
星期一,清晨的阳光刚刚爬上窗台。
高洋胡乱塞了两口早饭,抓起背包就准备出门。
“你等等。”
李淑霞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她解下围裙,擦了擦手,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昨晚我去你张婶家串门,回来太晚,忘了跟你谈个事。”
高洋站住脚,回头不解地看着李淑霞:“谈啥啊,妈?”
“你现在一个月赚那么多钱,”李淑霞的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却藏不住底下的认真,“我跟你爸商量了,你以后每个月,要上缴家里一万块钱。”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和你爸也不花你的。给你单独立个存折,攒着,以后娶媳妇用。”
末了,她像是找到了最有力的论据,加重了语气:“要不你这孩子花钱太狠了!没个把门的!”
高洋听完,差点没乐出声。
“你要跟我谈的,就是这个?”
李淑霞把脸一板:“对啊!怎么,你不愿意?”
高洋笑了笑,走上前,很自然地帮母亲把从手腕滑落的袖口往上拽了拽。
“没问题。”
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明天天气不错。
“不过,您不用给我攒着娶媳妇。我娶媳妇不用花钱。”
“这钱,就算我孝敬您二老的。你们该买啥买啥,该吃啥吃啥,别不舍得。”
“我没跟你开玩笑!”李淑霞以为他在敷衍自己。
高洋从口袋里摸出那串叮当作响的钥匙,在指间转出一道道银色的光环。
“我也没开玩笑啊,妈。”
阳光穿过钥匙的缝隙,在地面投下几个不安分的小光斑。
“钱我下个月准时拿给你。这个月的……嗯,花光了。”
“我走了啊!”
不等李淑霞酝酿好的第二轮唠叨,高洋已经迅速弯腰,抓起脚边的运动鞋,三两下套了进去。
鞋带胡乱地绕了两圈,他踢踏着站起身,手已经握住了门把。
“砰!”
一声闷响,走廊里那盏昏黄的声控灯应声亮起,又在他身后迅速熄灭。
……
高洋骑着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
晨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也吹起了后座姑娘的裙角。
黄贝紧紧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声音闷闷地传来。
“你上次说,要来我家陪我爸喝酒,还算数不?”
“当然算数!”高洋高声回应,车骑得更带劲了,“我跟你说,咱爸的酒量,我估计不如我。三杯之内,他是我爸。三杯之后,我就是他……!”
“去你的!”黄贝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你再胡说,我爸这辈子都不让你见我了。”
“好好好,我错了,”高洋立刻求饶,“姑奶奶别用这事儿要挟我了,你也知道,我一天不摸你,我都抓心挠肺的。……”
“高洋!你就是个大流氓!我叫你摸,叫你摸……”黄贝一边说一边在高洋腰上掐来掐去。
清脆的笑声和打闹声,洒满了整条通往琴行的老旧巷子。
当两人推开大牛琴行那扇玻璃门时,直接被屋里的景象给震住了。
屋里热热闹闹地站了不下十几个人。
角落里,郝大宝正拿着他的儿童手鼓,对着一个长相极其平庸,甚至可以说有点挑战大众审美的女孩,唾沫横飞地介绍着自己的艺术细胞和手鼓造诣。
那丑女一脸的将信将疑。
王文一见高洋进屋,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迎了上去,不由分说地把高洋和黄贝又给拽出了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