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傲木轻先前在客厅问出的那句“要是下次晕倒的人是我”,竟以一种谁都没预料到的方式,成了悬在心头的预警。
夜色渐深时,别墅客厅里还残留着仙地灵草的淡香。姚仙临和傲木轻刚从仙地修复完灵阵归来,许是连日操劳后的放松,许是独处时的情意难掩,两人没说几句话便缠缠斗斗起来——沙发垫子被撞得翻倒在地,傲木轻绣着灵纹的帕子飘落在地毯角落,连茶几上的灵茶杯都晃出细碎的茶渍,直到第二天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这场带着亲昵与纵容的“较量”才停歇。
姚仙临撑着身子坐起来,衣摆凌乱,额角沾着薄汗,伸手想去扶身边的傲木轻,却被她笑着推开。傲木轻整理着微乱的发丝,忽然想起昨夜闲聊时的话,眼底盛着揶揄的笑意,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昨天还说我晕倒你会疯掉,怎么今天收拾个狼藉都没力气了?看来往后真得多给你买些补肾的食材,不然下次要是我真晕倒,你怕是连抱我的力气都没有。”
姚仙临耳尖一红,伸手揽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间,声音带着刚歇下的沙哑,满是撒娇般的亲昵:“师父要是真晕倒,我拼了命也能抱起你!再说了,昨晚明明是师父先‘动手’的,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
“少贫嘴。”傲木轻拍开他作乱的手,眼底却藏不住温柔,“赶紧起来收拾,等会儿还要去仙地再检查一遍灵阵,别留了破绽。”
画面猛地一转,城市中心最高的写字楼顶层,落地窗外是车水马龙的繁华,室内却被压抑的戾气填满。王谋瘫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粗哑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裹着蚀骨的怨毒:“该死的傲木轻!当年断魂涯上,你这婊子差点把我剁成肉泥!我这身体,花了五年时间靠黑域的‘腐骨生肌散’才勉强修复,可只要一闭上眼,断脚断腿的剧痛就像还在身上!骨头碎裂、经脉震断的滋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猛地掀开衣袍,露出腰间一道狰狞的疤痕——那疤痕从腰侧蜿蜒到大腿,边缘泛着淡淡的黑紫色,即便已经愈合多年,仍能清晰看出当年被风刃劈碎骨头的惨烈。旁边的小弟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递上一杯温热的灵茶,声音谄媚又带着小心翼翼:“大哥,您别气坏了身子!现在您不仅修复了身体,还得了黑域的‘镇风石’,专门克制她那‘破风吹’,这次肯定能报仇!”
“报仇?”王谋猛地抓起桌上泛着黑纹的“镇风石”,石头表面的诡异符文被他的灵力激得亮起幽暗的光,眼底杀意瞬间暴涨,“我要的是让她死!当年你把我逼下断魂涯,让我像条野狗一样苟活,这次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夺了你的青风观!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傲木轻护不住的东西,最后都是我的!还有她那小白脸老公——当年在孤儿院,那小子居然敢吓我!一个毛头小子也配在我面前耍横,这次我也要他妈的一起弄死!”
他转头看向小弟,语气狠戾如刀:“去!把黑域找来的修士都叫齐!带上家伙!我已经查得明明白白,她和那小白脸就藏在城郊的别墅里,今天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画面转回别墅,姚仙临和傲木轻刚穿好衣袍,正一起收拾着昨夜留下的凌乱。姚仙临弯腰捡起地上的沙发垫,又把散落的灵草一一归位到玉盒里,指尖碰到昨夜寻来的“星纹草”时,还忍不住回头对傲木轻笑:“师父,这草补完阵眼,咱们的仙地就更稳固了,下次你要是想进去寻灵,再也不用担心……”
话还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大叫,震得窗户玻璃都微微发颤,那声音粗哑狠戾,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扎进两人耳中:“傲木轻~你这婊子!你的死期到了!”
姚仙临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握着灵草的手猛地收紧;傲木轻也停下动作,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冰冷的杀意——这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是王谋!
千里之外,一处悬浮在云端的隐秘据点里,红月仙尊正闭目打坐,手腕上的警示玉牌突然疯狂闪烁,发出急促的嗡鸣!她猛地睁开眼,眼底满是急色,指尖掐诀的速度快得惊人:“不好!傲木轻那边出事了!是王谋那蠢货!”
合灵仙子正坐在一旁擦拭玉笛,听到这话,立刻起身,手中的玉笛瞬间凝聚起莹白的灵力:“他居然真敢找傲木轻报仇?还带了黑域的人?”
“不止!”红月仙尊语速极快,指尖掐诀调出别墅附近的灵力虚影,当看到王谋手中的“镇风石”时,脸色骤变,“王谋手里有‘镇风石’!那是黑域专门克制风系功法的邪物,傲木轻的‘破风吹’根本抵不过!要是傲木轻真出了意外……”
“那我们赶紧驰援!”合灵仙子也急了,伸手抓起玉笛就往殿外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红月仙尊点点头,身影瞬间化作一道红色流光:“走!一定要赶在傲木轻出事前到!”两道流光一前一后划破天际,带着凌厉的灵力,朝着别墅的方向疾驰而去,空中还残留着两道浅浅的光痕。
画面再转,别墅里,姚仙临将傲木轻护在身后,掌心悄然凝聚起仙力——那是他这些年寻灵时,在无数次与妖兽、歹人周旋中练就的实战灵力,带着灵草的纯净气息。“师父,你别担心,有我在!”他声音坚定,眼底满是保护欲,就像当年在孤儿院,拼尽全力吓退王谋那样,此刻只想护着身前的人。
傲木轻握着腰间的灵剑,指尖轻轻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眼神冰冷地盯着门口:“五年前没斩草除根,倒让他成了祸患。这次,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两人快步下楼,刚走到庭院门口,便撞见了气势汹汹的一行人——十几个黑衣修士堵在院外,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泛着黑域腐浊灵力的武器,衣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来时对别墅外的守卫下了狠手。
为首的男人满脸横肉,左脸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狰狞可怖,正是王谋!他手里攥着“镇风石”,另一只手拎着沾血的长刀,见了傲木轻,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可姚仙临的目光落在王谋脸上时,瞳孔却骤然收缩,记忆瞬间翻涌——那张带着刀疤的脸,虽然比当年成熟了几分,可那凶狠的神态,与当年在孤儿院抢他第一株“狗尾灵草”的恶徒一模一样!
“原来是你!”姚仙临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当年在孤儿院被我吓走的王谋,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王谋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姚仙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小白脸,没想到你还活着!当年你小子敢吓我,这笔账我记到现在!今天我要连你一起弄死,等杀了你们俩,青风观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话音刚落,王谋猛地挥手,身后的黑衣修士们瞬间红了眼,持着武器朝着两人扑来,黑紫色的灵力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带着腐浊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庭院——一场因旧仇引发的生死厮杀,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