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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刺青”店内,时间仿佛被窗外淅沥不停的雨水拉长了粘稠的尾巴。杜十四蜷在角落,全部的意志都灌注在腕下那支铅笔和膝上雪白的纸张。沙沙声不绝于耳,像春蚕啃噬桑叶,枯燥,却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专注。他描摹着废稿上那些冰冷精准的直线,每一笔都倾注着从肩背缓缓沉下的、生涩的控制力,试图将陈墨那句“心要静,力要匀”刻进骨子里。手臂酸麻,指节僵硬,断指处闷痛隐隐,但他咬着牙,汗珠滚落晕湿纸角,也未停顿。

这种近乎苦修的状态,是他消化震撼、对抗迷茫的唯一方式。王启明背后那幅惊心动魄的图腾,陈墨关于“控制”与“规矩”的冰冷点拨,像两块巨大的磨盘,碾磨着他过去十五年简单粗暴的生存法则。他还不完全懂,但他强迫自己先去做,去模仿那沉静的力量感。

石龙歪在柜台后的电脑椅上,看似对着屏幕上一堆数字报表龇牙咧嘴,粗壮的手指百无聊赖地转着一支笔,那支笔在他指间灵巧翻飞,与他一身的悍匪气质格格不入。但他偶尔瞥向杜十四的眼神,那点惯常的嘲弄底下,似乎也多了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审视——这小子,倒是比想象中更能忍。

就在这沉闷的、只有铅笔沙沙声和窗外雨声交织的平静里,石龙放在柜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着一个没有存储姓名、但似乎被他熟记于心的号码。

石龙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收拢,眉头习惯性地拧起,一把抓过手机,动作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警惕。他看了一眼屏幕,又下意识地飞快扫了一眼深处正专注于一幅新画稿勾勒的陈墨,这才接通电话,声音压得有些低,带着一种不同于平日骂骂咧咧的沉硬:

“讲。”

电话那头的人语速很快,声音透过听筒隐约泄露出来一丝,显得急促而紧张。

石龙听着,脸上的横肉渐渐绷紧,那双总是透着不耐烦的眼睛里,锐利的光一点点凝聚起来,像嗅到了危险气息的猛兽。他并没有插话,只是听着,偶尔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极短的、表示听着的“嗯”声。

杜十四的铅笔尖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虽然低着头,全身的感官却不由自主地被石龙那边低气压的动静所吸引。一种熟悉的、对危险的本能直觉,让他后颈的寒毛微微竖起。

“……知了。”良久,石龙才对着话筒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压抑住的烦躁和狠厉,“睇实佢哋,有乜动静,即刻报上唻。”(知道了。盯紧他们,有什么动静,立刻报上来。)

他挂了电话,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手指无意识地、重重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叩叩”声,手臂上那青黑色的盘蛇纹身随着他肌肉的绷紧而微微蠕动,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波动,变得愈发狰狞。

店内的空气仿佛无形中又沉重了几分,连窗外的雨声都显得更加令人心烦意乱。

沉默了近一分钟,石龙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他大步走到工作台前,对着依旧沉静如水的陈墨,声音压抑着:

“师父。”

陈墨的笔尖并未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极轻微地颔首,表示他在听。

“‘和利’班粉肠,果然唔系咁易服气!”石龙的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佢哋背后个‘洪盛’,觉得上次嘅事令佢哋丢晒架,而家好似有啲唔妥动静。下面嘅兄弟话,见到有生面口嘅人喺我哋附近几个场左近徘徊,似系嚟踩线。”(“和利”那群混蛋,果然没那么容易服气!他们背后的“洪盛”,觉得上次的事让他们丢尽了脸,现在好像有点不安分。下面的兄弟说,见到有生面孔的人在我们附近几个场子周围徘徊,像是来踩点。)

“洪盛”两个字像两块冰冷的铁,砸在沉闷的空气里。杜十四虽然不清楚这个名号具体意味着什么,但能从石龙那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和狠厉眼神中,感受到一股比“和利”更加厚重、更加危险的压迫感正在逼近。真正的麻烦,似乎才刚刚开始。

陈墨勾勒完画稿上最后一笔流畅的云纹,才缓缓放下笔。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掠过石龙那张因愤怒和警惕而绷紧的脸,又像是无意地扫过角落里屏息凝神的杜十四,最后落回石龙身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石龙汇报的,只是一件早已预料之中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知了。”

就这么简单?石龙愣了一下,似乎对陈墨如此平淡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他忍不住追问:“师父,佢哋摆明系想报复!我哋使唔使……”(师父,他们明摆着是想报复!我们要不要……)

陈墨抬起手,做了一个极其轻微的手势,止住了石龙后面的话。他的目光变得幽深了些,像是透过眼前的两人,看到了更远处涌动的暗流。

“傻仔甘,唔使劳师动众。”他语气淡漠,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力,“佢哋想睇,就俾佢哋睇够。”(跳梁小丑,不用劳师动众。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个够。)

石龙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陈墨那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不甘地重重哼了一声,腮帮子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陈墨顿了顿,指尖在刚刚画好的云纹上轻轻一点,继续吩咐道,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

“叫阿明,”他吐出这个名字,像是在说一件最寻常的工具,“??实啲外面嘅眼。佢知道点做。”(盯紧点外面的眼睛。他知道怎么做。)

石龙听到“阿明”两个字,脸上那紧绷的肌肉似乎松弛了一丝,眼神里闪过一种混合着信赖和“早就该这样”的意味,他立刻点头:“系!我即刻通知佢!”(是!我马上通知他!)

陈墨不再多言,重新拿起笔,仿佛刚才那段关于潜在威胁和报复的对话,还不如纸上未完成的线条重要。

石龙立刻走到一旁,拿出手机,开始低声而快速地传达陈墨的指令。

角落里的杜十四,慢慢松开了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痕。他看着陈墨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静,再回想石龙方才如临大敌的紧张,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

“洪盛”…报复…踩点… 还有…阿明。

那个看起来脱线无害、却背负着惊世图腾的技术宅。陈墨轻描淡写的一句“他知道怎么做”,背后又意味着怎样的能量和手段?

这个世界的水,到底有多深?那些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究竟涌动着多少他无法想象的暗流和碰撞?

他低下头,看着纸上那些依旧稚嫩却已稍显稳定的线条,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踏入的,不仅仅是一个打打杀杀的江湖,更是一个遍布无形硝烟、充斥着信息、技术和古老规矩交织的复杂战场。

而陈墨,就是这片战场中心,那个最沉静,也最可怕的指挥官。

沙沙沙… 铅笔声再次响起,却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不同的重量。

窗外,雨势忽然又变大了些,哗啦啦地敲打着玻璃,像是为即将到来的暗涌,奏响了压抑的前奏。

(第三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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