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秦淮如追问。
“说要研究一下，过年期间，年后才能给答复。”何雨柱撇嘴，“要我说就是变相要好处。”
“该送就送！”秦淮如斩钉截铁，“只要棒梗工作落实了，咱俩的事就算成了一半。”
“怎么才一半？不是说好让棒梗顶你的班，咱们就去领证吗？”何雨柱顿时急了。
“我是这么打算的。”秦淮如冷笑，“可刚才回家拿东西，你猜我听见什么？”
“听见什么了？”何雨柱心里一紧。
“我婆婆说，咱们结婚必须她点头。”秦淮如直接摊牌，“还要一次性付清她三十年的养老钱，你拿得出来吗？”
“五千多？我哪来的钱！”何雨柱脸色发青，连连摆手，突然觉得秦淮如也没那么顺眼了，“你们家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占便宜还没完？”
这些年我带的饭菜和零碎东西不说，每个月工资不都交到你手里？全都贴补你们一家五口了！现在还要钱，而且是这么一大笔，门都没有！”
秦淮如见这头倔驴要发脾气，赶紧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肩上。
就这个动作，何雨柱胸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
对何雨柱来说，秦淮如就是他的克星。
老话说，他这是彻底着了魔。
这些年接济贾家的钱，加起来都有好几千了。
花这么多钱，什么样的媳妇娶不到？
就说厂花于海棠，只要他愿意，照样能娶进门。
虽说被许大茂糟蹋过，但人家没生过孩子，哪像秦淮如，带着三个拖油瓶！
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秦淮如算是拿住了他。
“傻柱，我没让你掏钱。”秦淮如轻声细语，像只小手又抚平了他几分火气，“但你清楚，只要我婆婆还在一天，咱们就别想安稳过日子。”
“你的意思是？”何雨柱听出话外有音，顿时来了精神。
“我想，最好把她送回乡下自生自灭。”秦淮如眨着眼睛，“可你也知道，这不现实。”
“所以我在想，要是能把她赶走就好了。”
听着怀里女人的期望，何雨柱立刻开始动脑。
说实在的，这个人一点也不傻。单看他能忽悠李主任把如日中天的许大茂拉下马，就知道他不仅不傻，还很精明。
何雨柱能和高层领导建立深厚的忘年交，且丝毫不受个人生活影响，这充分说明他的智慧不仅不低，反而相当高明。
只可惜，无论他多聪明，始终逃不过秦淮如的手心。
“淮如，如果我能想办法让你那个恶婆婆去坐几年牢，你觉得怎么样？”何雨柱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坐牢？”秦淮如眼中闪过一丝胜券在握的神色，“如果真能办成，那最好不过。让她在里面改造几年，不用太久，三五年后就算放出来也掀不起风浪了。”
“没错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何雨柱满脸期待地夸奖道。
“傻柱，你一点都不傻，该叫你聪明柱才对。”秦淮如露出崇拜的表情。
面对怀中佳人这般神情，何雨柱心里美滋滋的。
“那当然，谁要是觉得我傻，那才是真傻！”
“淮如，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你不表示一下？”
“讨厌！整天就知道这些。”秦淮如娇嗔地轻轻打了他一下，随即语气一转，“想要奖励可以，但你要先说说具体计划。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能牵连到我们。”
“要是方案可行，现在就给你奖励！”
“当真？”
“当真！”
眼看奖励就在眼前，何雨柱立即动起脑筋。
还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他原本想算计李家，现在又想收拾贾张氏。若将两件事合在一起，精心策划一番，既能对付李家，又能整治贾张氏。
“淮如，我听叁大爷说，李家姑娘过年要值班？”何雨柱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好像是这样。”秦淮如点头，“听说街道办王主任很看重她，特意安排一起值班。这种好差事别人求都求不到。”
“这就对了。”何雨柱说着突然拍手，惹得秦淮如轻呼：“哎呀！你拍哪儿呢？”
“对不住对不住，顺手的事儿。”何雨柱搓着手笑着，脸上带着几分狡黠，“中午给李主任准备升职宴，听我徒弟说厂里要成立攻关小组，过年也要加班。”
“听说李家父子都要参加，要是连他女儿也去，家里就没人了。”
“到时候劝你婆婆去顺点东西，等李家回来发现报警——”
“偷到革委会副主任家里，这罪名够老太太坐几年牢？”
秦淮如眼睛一亮。
虽然李景江只是个副职，但轧钢厂是什么级别？大白天偷他家，判三五年都不算重！如果从严处理，贾张氏这一把老骨头恐怕就要在牢里度过了。
“可他家现在锁着门呢？”秦淮如压低声音问。
“简单。”何雨柱眯起眼，“明天当众激他两句，说当领导了还像防贼一样挂锁，多丢人。你说他新官上任，能拉得下脸吗？”
“要是还锁着呢？”
“那就换许大茂家。”何雨柱摸着嘴说，“你想法子把秦京如支开，你婆婆那贪心，见了好处能不动心？”
秦淮如点头明白。
虽然现在和表妹疏远了，但当年那张假孕检单是她帮忙弄的。这张牌捏在手里，不怕秦京如不听话——要是让许大茂知道，非得离婚不可，这丫头这些年就白折腾了。
这步暗棋留到现在，总算用上了。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靠近：“道理你都认了，总该给点甜头吧？”
秦淮如瞪了他一眼：“少没正经，现在几点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嘿！想赖账是不是？”何雨柱立刻急了。
“猴急什么？”秦淮如摘下鬓边发夹扔在地上，“呀，东西掉了。我捡一下，你老实坐着。”
“保证不动！”何雨柱眼睛发光。
谁都没注意到，刚才的私密对话，还有之前贾张氏和棒梗的谈话，都被屋檐上的一只山猫听得一清二楚。寻常的猞猁倒也罢了，偏偏这只透着诡异。
当屋里传来暧昧动静时，山猫悄无声息地跳回前院李家屋顶。
正在帮父亲搬新家具的李放突然抬头：“嗯？”
“怎么了？”李景江停下手中的活。
“有意思了。”李放嘴角微扬，带着一丝冷笑，“爸，今年这年恐怕不好过。”
“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李景江皱起眉头，心中已有疑虑。
“要是有人想借咱们的手把贾张氏送进牢里，您猜会是谁？”李放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李景江脸色一沉。他一向信任儿子，虽然不清楚消息来源，但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难道是……何雨柱两口子？”
“老爸真有眼光！”李放竖起大拇指，“不过您怎么漏了易忠海？”
“什么？他也掺和进来了？”李景江有些惊讶，“白天看他还在缓和关系，原来是在耍手段？”
“不是，这次真的跟他没关系。”李放连忙摆手，“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让秦淮如给他生个胖小子，别的事根本不在意。”
这话没错，易忠海现在对李家可是怕得要命！
人老成精，易忠海见识广、眼光准，这时候再跟李家作对，简直自寻死路。
以前许大茂当上戈委会副主任都没能拿他怎么样，最多只是撤了他的壹大爷头衔，原因就在于他在厂里八级工的身份有分量，再加上他懂得看风向。
许大茂脾气暴，谁惹他他就整谁，易忠海之所以能平安无事，是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从不招惹许大茂，见了就躲，这才没出事。
“这么说……”李景江刚想说话，就听见女儿李念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爸、弟弟，王主任来看你们了！”
“这事晚上再说，先接待客人。”李景江叮嘱了一句，转身走出新房，满脸笑容地迎上去，“王主任，您太客气了，本该我去拜访您才对，怎么能让您亲自来呢。”
见李景江如此热情，王主任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这也难怪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如果是小厂的戈委会副主任，她还真不会放在心上。可轧钢厂是上万人的大厂，在整个四九城都是重要单位。
别看王主任是街道办的正主任，李景江只是厂里的副主任，但论职位的分量，李景江反而更重。
王主任原本还担心李家升官后会摆架子，没想到他们依旧像从前一样客气。
在李景江的热情招待下，王主任被请进了新房。
“哟，这就是奖励给李放的家具吧？真不错！”王主任一进门就笑着夸赞道。
这句话虽有客套成分，却并非虚言。李放亲手打造的家具确实做工精湛。
虽然设计简约，但处处体现匠心。细节处理格外讲究，精致的雕花图案更添雅致，比市面上的普通家具强太多了。
恐怕只有那些能成为古董的老家具才配与之相比——毕竟大户人家用的每一件东西都是艺术品，再加上年代的加持，自然更显珍贵。
但对准备结婚的年轻人来说，李放这套新式家具反而更有吸引力。
若是遇到不懂行或不在意的人，说不定有人愿意拿古董家具来换这套时尚新品。
关于“奖励”的说法，李家四口昨晚已经统一了口径。不管谁来问，都会主动提到插队的经历，最后自然引出这份嘉奖。
有李放连续在权威报刊发表的报道作为背书，特别是最后一期还配有照片，大家虽然各有想法，但没人质疑奖励的真实性。
这个年代，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东北最不缺的就是木材。用边角料做几套家具当奖励，既体面又实惠，只是多花点时间罢了。
“王主任要是需要，我让岗岗营子再准备一套给您送过去。”李放顺势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