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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无边无际的、粘稠的、冰冷的黑暗。

意识像沉入万丈海底的碎瓷,在虚无与剧痛之间浮沉。经脉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痛楚。灵魂深处,血玉炸裂带来的空洞与反噬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所剩无几的清明。

冷。

刺骨的阴冷从身下冰冷的石壁渗透进来,与体内的灼痛交织成一种令人发狂的折磨。

苏渺艰难地、一点点地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睫毛颤动了几次,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

没有光。只有极致的黑。

她试图移动手指,却引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和无力感。焚心印的反噬远超想象,几乎彻底摧毁了她的经脉根基。精神力更是枯竭得如同龟裂的河床,连维持最基本的意识都艰难无比。

她还活着。但和死了也相差无几。

身下是粗糙潮湿的石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土腥味,还有一种……淡淡的、类似于蛇蜥蜕皮后的腥气。

这里就是暗道的底部?

她艰难地转动眼球,试图适应这绝对的黑暗。过了许久,凭借着一丝微弱的地脉阴气流动的感知,她勉强“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并不算宽敞的地下石窟,四周怪石嶙峋,头顶不时有冰冷的水滴落下,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她正躺在一处相对平坦的石台上,身下垫着一些干燥的、带着特殊气味的枯草。

是谁?谁把她从坠落的暗道移到了这里?还垫了枯草?

就在她心神紧绷之际——

“嗤。”

一声极轻微的、仿佛带着些许嘲弄意味的嗤笑,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

苏渺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那里有人!

她猛地试图坐起,却因牵动伤势,眼前一黑,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省点力气吧。”一个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特的、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在这死寂的地下石窟中显得格外清晰。

正是那个曾在废屋巷弄中出手救过她、又强行灌输给她残缺法诀的面具人的声音!

他竟然在这里?!

“是你……”苏渺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警惕和难以置信。他怎么会恰好出现在这条苏家秘道的尽头?

“不然呢?”那个声音懒洋洋地回应,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踱出。

依旧是一身深色衣袍,脸上覆盖着那半张冰冷的金属面具,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那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他手里把玩着一颗散发着柔和白光、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朦胧的光晕勉强照亮了他周身一小片范围,也映出了苏渺苍白如纸、狼狈不堪的脸。

“啧,真是狼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如刀,毫不客气地扫过她破裂的衣衫、肩胛处再次渗血的伤口,以及那几乎涣散的眼神,“为了从谢知玄手底下逃命,连‘源玉’都舍得自爆?倒是够狠。”

他果然什么都看到了!甚至可能一直就在附近窥视!

苏渺心中寒意更盛,强撑着冷笑道:“拜阁下所赐……若不是你那‘保命的小玩意儿’,我或许……也撑不到自爆的时候。”她指的是那残缺法诀中的焚心印。

面具人似乎笑了笑,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法诀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自己要往死路上用,怪得了谁?”他蹲下身,夜明珠的光晕靠近,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混合着铁锈和硝石的气息。

“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苏渺几乎被彻底废掉的经脉上,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居然没当场死透,还能醒过来……‘守玦人’的血脉,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固点。”

守玦人!他也知道这个身份!

苏渺瞳孔一缩,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面具人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苏渺的手腕上。他的指尖冰冷刺骨,激得苏渺一个哆嗦。“重要的是,你现在和死了也没太大区别。经脉尽碎,源玉湮灭,识海枯竭……谢知玄就算不追来,你也活不过三天。”

他的话冰冷而残酷,却字字属实。

苏渺咬紧下唇,没有反驳。绝境并未过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不过……”面具人再次拖长了语调,仿佛猫戏老鼠般,欣赏着她眼中的绝望和挣扎,“你运气不错。这条废道尽头,恰好生着一株快要成熟的‘地脉血髓芝’。虽然品相差了点,但吊住你这条小命,勉强够用。”

地脉血髓芝?苏渺的心猛地一跳!她在父亲笔记的残页里见过这个名字!这是一种只生长于极阴地脉交汇处的罕见灵植,蕴含磅礴生机,是修复经脉、补充气血的圣品!但其性极烈,服用不当,亦会爆体而亡!

他竟然知道这里藏着这种东西?他带她来这里,是为了这个?

“条件?”苏渺哑声问。她绝不信这人会如此好心。

面具人轻笑一声,似乎很满意她的识趣:“简单。告诉我,你在下面那间石室里,还看到了什么?除了那柄快碎掉的玉剑。”他指了指石窟更深处的一个方向。

苏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这才发现,在夜明珠光晕的边缘,石窟内侧还有一个更小的、人工开凿痕迹更明显的洞口,里面黑黢黢的,隐隐传来一丝让她熟悉的、属于那柄镇脉玉玦的微弱能量波动。

原来这暗道尽头,竟然与她之前发现玉玦的石室相连?或者说,是另一条通往那里的路径?

这人的目的,也是镇脉玉玦?还是那柄青铜短剑?

苏渺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她强压下立刻看向那个洞口的冲动,收回目光,迎向面具人探究的视线,缓缓道:“我看到了……一具被青铜短剑钉死的漆黑尸骸。还有……一片血沼,一株巨大的、长满鬼眼的妖藤。”

她选择性地说了部分真相,隐去了观天镜和血玉共鸣的细节。

面具人静静地听着,面具下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早已知道这些。他只是追问:“还有呢?那尸骸有何特征?短剑上的铭文,你可看清?”

他在套话!他想知道更多关于青铜短剑和那尸骸的细节!

苏渺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疲惫和痛苦之色,微微喘息着摇头:“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可怕的力量反噬……什么都没看清……”

面具人盯着她看了片刻,似乎是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良久,他才淡淡开口:“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他的语气听不出失望,也听不出相信。

他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株通体赤红、形状如同扭曲心脏、表面布满金色血管状纹路的灵芝,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带着血腥气的异香。

正是地脉血髓芝!

“这东西能救你的命,也能要你的命。”他将玉盒递到苏渺面前,声音平淡,“怎么选,看你自己。”

赤裸裸的阳谋。要么吃下这不知是解药还是毒药的东西,赌一线生机,要么就在这里慢慢等死。

苏渺看着那株妖异的灵芝,又看看面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她没有犹豫太久。活下去,才有机会弄清一切,才有机会报复。

她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玉盒,拿起那株沉甸甸、触手温热的血髓芝,张开干裂的嘴唇,狠狠咬了下去!

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熔岩般炽热狂暴的能量瞬间涌入喉咙,冲向四肢百骸!剧烈的痛苦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内而外彻底融化!

“呃啊——!”她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嘶鸣,全身皮肤瞬间变得赤红,血管凸起,如同有无数小蛇在皮下窜动!

面具人冷漠地看着她在石台上痛苦翻滚,仿佛在观察一场有趣的实验。

就在苏渺感觉自己即将被这股狂暴能量撑爆的刹那——

她体内那原本枯竭破碎的经脉深处,属于“守玦人”血脉的某种古老力量,似乎被这外来的炽热生机强行激发,开始缓慢而艰难地运转起来!那枚浮现在她眉心的冰蓝色符文也再次亮起,散发出清凉的气息,努力调和着那狂暴的药力。

痛苦依旧,但崩溃的趋势似乎被稍稍遏制了。

面具人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低声自语:“果然有点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那撕心裂肺的剧痛才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虚弱和一种诡异的、经脉被强行粘合修复的麻痒感。

苏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汗水浸透,瘫在石台上,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但意识却清醒了不少。

地脉血髓芝的药力,竟然真的被她硬生生扛过来了!

面具人似乎失去了观察的兴趣,转身走向那个通往玉玦石室的洞口,声音传来:“给你半个时辰恢复。然后,带我去看那柄玉剑。”

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苏渺闭上眼睛,全力运转起那微弱得可怜的精神力,引导着体内残存的药力,修复着破损的身体。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

半个时辰后,苏渺勉强恢复了一丝行动能力。她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肩胛处的伤口竟然已经结痂,体内也重新凝聚起了一丝微弱的内息。

面具人准时地看了过来。

苏渺知道无法反抗,默不作声地,艰难地走下石台,领着面具人,走进了那个更小的洞口。

通道不长,尽头果然就是那间熟悉的石室。黑色的祭台静静矗立,那柄布满裂纹的镇脉玉玦依旧插在中央,散发着柔和的明黄色光晕,只是比之前似乎又黯淡了一丝。

看到玉玦的瞬间,面具人的目光明显凝滞了一下。他快步上前,无视了周围那令人不适的阴煞死气,仔细地审视着那柄玉剑,特别是剑身上那些古老的符文和裂纹。

他的手指悬在玉剑上方,似乎想触碰,又有些迟疑,最终只是虚空描摹着那些符文的轨迹,口中无声地喃喃着什么,眼神专注得可怕。

苏渺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飞快盘算。这人显然对镇脉玉玦极感兴趣,甚至可能知道其来历和作用。他的目的是什么?修复?夺取?还是毁灭?

就在她思索之际,面具人忽然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她:“你说那柄青铜短剑,钉在一具漆黑尸骸的心口?那尸骸,可是身着冕服?头戴旒冕?”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和……某种狂热?

苏渺心中一震!冕服?旒冕?那是帝王装束!那具被钉死的尸骸,难道是什么朝代被废黜或诛杀的皇帝?!

她压下惊骇,面上依旧维持着虚弱和茫然:“当时……光线太暗,能量混乱……我,我没看清……”

面具人死死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就在这时——

嗡!

祭台上的镇脉玉玦,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剑身上的裂纹骤然扩大了一丝,一股比之前更加浓郁的灰黑色死气喷射而出!

与此同时,整个石室猛地一震!头顶有碎石和灰尘簌簌落下!

远处,仿佛从极深的地底,传来一声沉闷无比、却充满暴戾气息的咆哮!那咆哮声中蕴含的力量,让苏渺和面具人都是脸色一变!

是城西地穴的方向!那里的东西,又开始剧烈冲击封印了!而且这一次的动静,远比之前更大!

“不好!”面具人猛地站起身,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那边的平衡快被彻底打破了!这东西撑不了多久了!”

他看了一眼剧烈震颤、光芒急速闪烁的玉玦,又看了一眼远处传来咆哮的方向,面具下的脸色变幻不定。

最终,他似乎做出了某种决断,猛地一跺脚:“该死的!时机不对!”

他竟不再理会那镇脉玉玦,而是猛地转身,一把抓住苏渺的手腕!

他的手指冰冷如同铁钳,力道大得惊人!

“走!”他低喝一声,不由分说,拉着苏渺就朝着来时的通道疾步而去!

“去哪?!”苏渺惊问。

面具人头也不回,声音冰冷而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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